第141章 被迫的戰鬥

接着,黃元回過頭來對一個傳令兵說:

"你趕快回去,告訴他們不要繼續前進,叫他趕快率領軍隊從原路回去。"

黃元本人則決定率領三百名騎兵給角鬥士收屍去。他們縱馬飛跑,過了兩小時纔來到那片山麓一直伸展到湖濱的戰場上。

在這片廣闊的戰場上,縱目遠望,到處都佈滿了角鬥士的屍體。在這片悽慘而又荒寂的戰場上,在這片不久前無數生命曾經沸騰和活躍過的地方,現在卻已被冷酷而又緘默的死神統治了。

黃元一看到這可怕的情景,他的心一下子被緊緊地揪起來了。他覺得頭髮暈,眼發黑了。

於是他下了馬,把馬交給身邊的一個騎兵。他命令騎兵隊中的一半人繼續跟隨着他,其餘一百五十個人留在戰場的邊沿看守馬匹。黃元懷着絕望的心情在這一悲慘的原野上走,每一步他都看到他所熟識的、但是已經罩上了死白色而且毀傷得不象樣子的戰友們的臉。他的兩眼不禁含滿了熱淚。

然而,令黃元悲傷憤怒的事情還沒有結束。當他們收拾焚燒了角鬥士的屍體之後,返回角鬥士隊伍,

知道希爾蓋已經率領大軍向卡里前進之後,就立刻急行軍向黑石山進發。但是,他才走了一里路,就看見一幅可怕的景象:在大路兩旁的樹上,吊着角鬥士的屍體。

黃元的臉,頓時由於極度的憤怒變得慘白而且扭歪了。他用燃燒着怒火的兩眼,望着這一新的可恥的屠殺。

黃元不禁咬着牙恨恨的叫道:

"希爾蓋!你竟吊死俘虜?好啊,你不願意讓你的軍隊在行軍時有額外的負擔!那麼我也要把你們這一點學會!,以後我也要把俘獲到的你的兵士全送上十字架釘死!"

黃元率領四萬個角鬥士繼續出發了。在艱困的長途行軍之後,角鬥士的軍隊已累得人疲馬乏,他們終於在黃昏時分趕到了預定的目的地。

角鬥士在附近一座形勢險要的丘崗上建成大營。爲了不讓希爾蓋追上和打敗他們,他們必須在山上忍受一下寒冷和困苦。

當角鬥士開始行軍的時候,希爾蓋也隨後迅速地趕到。希爾蓋在他送給長老院的信中報告了他的勝利,大大地誇張了它的重要性。他使長老們相信,角鬥士們已經喪了膽,逃到黑石山裡去了。他準備在那兒分兵兩路包圍角鬥士的軍隊,把他們徹底消滅。

黃元讓戰士們休息了兩天,然後派出騎兵探聽敵人的消。過了兩天,他得到了確實的情報,就在黑夜裡離開了黑石山,連夜地向東行軍,突然出現在烏塔城外。在那兒,他把他的軍隊嚴密地隱蔽在樹林中,戰士們休息了三個時辰之後,黃元率領角鬥士在正午時分突然襲擊了後面追擊而來的聯盟軍隊先鋒,在三小時的激戰中打垮了聯盟的軍隊,消滅了六千多人,還有三千多人做了角鬥士軍隊的俘虜。

黃元下令把戰鬥中俘獲的三千俘虜全部吊死在大路兩旁。

過了二天,黃元來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城,一下子佔領了它,在那兒設下了鞏固的防務。他在這裡駐紮了一個時期,徵集和訓練新的奴隸軍團。

一星期還不到,就有一萬六千多個奴隸投奔到他的隊伍中來。黃元匆匆地對他們進行軍事訓練。然後,他從每一個軍團中抽調了兩千名老戰士,成立了四個新的軍團,使軍團的總數達到十個;那一萬六千名新戰士就平均分配到各個軍團中去;這樣,每一軍團就有了四千七百名戰士;聚集在黃元戰旗下的全體戰士的總數,又上升到五萬。

黃元的抱負是偉大的:他把奴隸們從他們不應遭受的屈辱地位提升到人的地位,它使被壓迫者變成反抗壓迫的起義戰士,使弱者變成了強者和勇士。他目前這一舉動對角鬥士們來說也是具有重大意義的。

一清早就出去偵察的騎兵回來了。他們在十里之外碰到了敵人的偵察隊,互相攻打了一陣。角鬥士不但把那敵人打得大敗而逃,還俘獲了七個人。他們從那七個俘虜的口中知道,希爾蓋已經率領大軍向這裡前進。黃元立刻下令做好跟敵人作戰的一切準備。

過了兩天,希爾蓋的軍隊在中午時分趕到山前平原,在角鬥士軍隊的前面列成了戰鬥陣勢。

雙方的軍號吹過以後,交手戰就開始了。接着,這一戰鬥很快轉變爲一場大規模的戰鬥。這次戰鬥一共持續了四個鐘點。雙方都以同樣的頑強和勇敢互相廝殺。

但是到了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由角鬥士軍隊的左翼突然動搖了。這是由於角鬥士軍團中的新戰士,不但缺乏作戰經驗,而且沒有經過充分的軍事訓練,因此不能抵擋聯盟軍隊的攻勢;而聯盟軍隊尤其是在希爾蓋頒佈了什一格殺令以後,兵士的勇敢和大膽已經到達了拚命的程度。

不久,角鬥士軍隊的中央也開始動搖了。這時候,黃元出現了,他用怒衝衝的聲音斥責戰士們:

"你們的後退已經使敵人變成兇猛的雄獅,使你們自己變成了膽怯的兔子!站住,跟我來,和我一起戰鬥。我們要象過去一樣把他們打得大敗而逃。我們打敗他們已不止一次了;我們這一次一定能夠再次打敗他們!"

黃元把他的盾牌向進攻他的敵人一擲,放棄了防護,用左手抓起一把角鬥士短劍,就跟他以前在角鬥士學校中的時侯一樣,拿着兩把短劍向敵人撲去。他迅疾地揮舞着短劍,給敵人以極其猛烈的打擊,不到一會兒就有一大批敵人倒在地上:有的已經死去,有的受了重傷,發出一陣陣的痙攣。

在黃元那猛烈的、強有力的打擊下,不論是盾牌和鎧甲都失去了作用,一切都在他的劍鋒下粉碎,他的兩把短劍不斷地在他的周圍散播着毀滅和死亡。

角鬥士們一看到這情形頓時士氣大振,他們重新鼓起了力量,毫無懼色地投入戰鬥。接着,黃元又趕到鄰近的角鬥士的隊列中去,那兒也產生了同樣的效果。

就這樣,他幾乎快要使角鬥士軍隊獲得勝利。

但是,希爾蓋正親自指揮六個軍團用全力猛攻角鬥士軍隊的中線,那六個軍團是完全由過去聯盟老兵組成的。角鬥士們抵擋不住這批老兵的可怕攻打,已開始向後退卻了。

當黃元看到中線的角鬥士們紛紛退卻的情景時,他正在左翼。他連忙趕到剛好處在中線後面的後備騎兵隊那兒。一個努米底亞人正牽着角鬥士首領的戰馬,站在騎兵隊長瑪米里烏斯的身邊。黃元縱身上馬,下令吹起軍號,使騎兵隊列成十二行,組成了第二道戰線。

但是這一切措施並不能挽救角鬥士軍隊的中線與左翼:他們開始亂七八糟地撤退,遭到了敵人的屠殺,損失慘重。只有角鬥士的右翼還算比較穩定,秩序井然地開始退卻。爲了阻遏敵人的猛攻,並使全軍不致遭到完全覆滅的厄運,十二縱隊騎兵就在黃元的率領下向敵人的隊伍猛撲過去。

頓時,敵人的陣型被打亂了,而且被迫倉皇地向後退卻。

希爾蓋也想把自己的騎兵隊也拉上去,但他不敢冒險,因爲天色已經黑下來了。一切都已變得模糊不清,在已經降臨的黃昏中融合成黑壓壓的一大片。於是,雙方都吹起了收兵號,接着交戰的軍隊各自回營,戰鬥中止了。

這次戰鬥,聯盟軍隊損失了五千個人。角鬥士的軍隊陣亡了七千名戰士,另外有一千名角鬥士被敵人俘去。

黃元回到大營裡,開始在各指揮官、統領的幫助下整頓他的軍隊。到了半夜,黃元率領自己的軍隊悄悄地離開了。

希爾蓋遲到了。但在這以前,他早已發信給城市要求增援。他提起黃元的角鬥士軍隊使他們遭到的損失,竭力證明徹底剿滅這批叛亂的匪幫對他們有多大好處。

援兵從四面八方趕到他那兒來了。他在十五天之內他的大軍的總數已達到了十萬人。於是,希爾蓋開始加緊追擊黃元。

敵人的數量越來越多,希爾蓋追擊的速度越來越快,黃元發現形式越來越不利。探子飛也似地趕到大營裡,報告說希爾蓋的軍隊已經來了。

角鬥士們拿起了武器,列成了戰陣,等待敵人。黃元決定先發制人,就率領第一線軍隊的六個軍團,趁着敵人還沒有做好戰鬥準備,猛撲過去。這給希爾蓋的隊伍帶來了極大的混亂。

戰鬥已經延長了好幾個鐘頭,聯盟和角鬥士互有勝負。雙方的軍隊以同樣勇敢互相廝殺着。希爾蓋把一大批主力軍投入了戰場而且拉長了戰線;黃元爲了避免被敵人包圍,就下令撤退。這一穿過第二線隊伍間隙撤退的軍事行動,完成得相當完美。因此,當聯盟的兵士發現角鬥士撤退,舉起短劍高呼着要衝過去消滅潰敗的敵人時,卻碰上了角鬥士的新的戰線。這些生力軍用迅疾有力的衝擊打得聯盟軍隊大敗而逃,使他們遭受了慘重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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