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到最後,發現所有矛頭都指向新成立不久的七星宗。最無法相信的是,這個七星宗的宗主,竟然還是陣法是學校的陪練,並且被文萊導師指定爲專職陣法陪練。陣法師公會被震動了,奸細!一定是這個奸細竊取了陣法學校的機密。公會長老一致同意對這個奸細進行制裁。
然而,在如何制裁的問題上卻出現了分歧。部分長老對李天來伸手到陣法師飯碗裡搶食很憤怒,主張必須除掉。有的長老則說要招安,既然偷學陣法都能夠學會,那一定是個了不得的人才,不如收進來,增強陣法師的實力。至於浮空板,那些低級的東西,真沒有哪一個陣法師看得上眼。雙方爭執不下。會長楊明遠見狀,就開口說:“你們不要爭論了。等你們各自拿出詳細的方案來再討論吧。”
會長作出休戰決定,雙方就偃旗息鼓,下去準備。雙方不約而同的找到文萊導師,瞭解李天來的情況。文萊知道浮空板的幕後竟然是這個陪練,也驚訝萬分。於是就詳細介紹了自己發現李天來的經過。最後做出結論,這個人最大的特點是抗揍。不管是體能陪練還是陣法陪練,都能夠堅持到最後。至於陣法,這個人應該沒有機會接觸吧,除非在陣法陪練中通過捱揍學習陣法。不過若是那樣的話,他的陣法天賦也有點太逆天了。
調查的結果同樣也擺在了會長楊明遠的案頭。楊明遠沒有簡單的下結論。能夠坐在這個位置的人沒有簡單的。楊明遠決定先見見這個人再說。這就像招聘一樣,你在履歷上寫的天花亂墜,用人單位也要經過面試才能決定要不要你。這就是化虛經裡說的“形不靈而氣靈,語不靈而聲靈”,面對面的情況下,人的本性就會以各種方式泄露出來,比如一個人生病了,有人發短信慰問,但是你不知道這樣的慰問背後是真心的還是幸災樂禍的,這是語不靈。當一個人站到面前的時候,他的問候,語氣裡就能夠透露出是真切關懷還是幸災樂禍,這是所謂聲靈。
李天來接到陣法公會的邀請,立即感覺到這是一個機會。於是放下對自身的探查,來到龍湖城陣法師公會,找到楊明遠的辦公室。陣法師公會在龍湖城甚至在這個柯達星的地位顯赫,因此公會佔地面積很大,建築也很奢華。但是會長辦公室內卻顯得很簡單樸素。一面牆的書架,寬大的案臺,如果再配上電腦,就是集團大老闆的辦公室。
楊明遠見李天來進來,也沒有擺架子,笑呵呵的上前迎接:“早就聽說有一個陣法天才,今天終於見到了。”這句話說的很貼心。李天來客氣的說:“來到龍湖城,理應前來拜見楊會長。”這句話楊明遠也很滿意,知道這個七星宗宗主懂事理,可以談。
二人落座後,李天來主動問道:“不知這次前來楊會長有何見教?”
楊明遠於是也不客套,直接問起李天來的陣法是從那裡學來的。李天來解釋說,自己在零丁城買了小飛車,好奇之下刮掉塗漆,看到了上面的浮空陣圖和疾風陣圖。經過實驗,發現浮空陣圖可以用在平板上。於是就有了浮空板。
“哦。那麼疾風陣圖呢?”楊明遠問道。
“疾風陣圖我還沒有太明白。”李天來老老實實的回答。雖然自己已經搞懂了疾風陣,但是還沒有做過實驗。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這是科學家必須的素質。
楊明遠點點頭,心裡已經認可了李天來確實是一個陣法天才,有心拉攏。
於是就說:“之前我聽說,你弄的浮空板和陣法師有衝突,被禁止了。”李天來點點頭。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楊明遠繼續說:“我想知道,你弄出浮空板,是爲了賺點錢呢,還是有別的意思?”
李天來聞言高興起來。這是神隊友啊。自己正想着怎麼樣才能引出這個話題,他就主動提出來了。這也表現出這個楊會長深思遠慮。李天來開口說:“我把浮空板推向普通人,有兩個方面的意思。一個是賺錢。你知道我的七星宗剛剛建立,很缺錢,現在連個護宗大陣都沒有,完全是不設防的。另外一個意思,是把陣法從牢籠中解放出來。流水不腐戶樞不蠹。流動起來,陣法纔有生命力,才能進步。想想看,自從飛行殿宇出現,到現在有多少年了?陣法有多少進展呢?”楊明遠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被李天來提起,才猛然發覺,陣法確實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新的進展了。
“浮空板推向普通人,普通人能夠接觸到陣法的應用,就會引起興趣,就會出現很多的陣法人才。有了大量的陣法人才,陣法才能夠不斷的發展進步。”
楊明遠點點頭,認可李天來的說法。不過他還是接着問李天來:“你做的是在推動陣法進步,可是陣法的進步又是爲了什麼呢?”他必須知道李天來的目的,才能夠決定自己的態度。
李天來沉吟片刻,不知道應該說還是不應該說。轉念一想,自己這個剛來柯達星時間不長的人都知道的事情,陣法師會長沒理由不知道。於是就說:“其實根本目的,是爲了將來的大戰做準備。”
楊明遠聞言騰地站起來:“你怎麼知道的?”楊明遠現在有點心驚膽戰了。這可是絕密啊。誰敢泄密那是要滅族的。
李天來把自己之前說過的推測又重複一遍。然後說:“在將來的戰爭中,修行者之間的戰鬥動輒毀天滅地,因此都會得到控制,那麼決定勝敗的,最後一定是普通人之間的戰爭。在以往的歷史中都是這樣。對於普通人來說,兵貴神速,速度將會是決定性的因素。有了速度,可以有時間逃命,可以在劣勢的條件下集中兵力打殲滅戰,最後贏得戰爭。人少的時候,我們可以用飛車,士兵成千上萬的時候,去哪裡找那麼多的飛車?”
楊明遠也被李天來的話打動。李天來繼續說:“浮空板雖然在我們眼裡不值一提,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意義重大。如果浮空板普及開來,價格進一步下降,商人貨運利用浮空板能夠賺取更多錢,其他人同樣可以利用浮空板長途跋涉。這樣,在戰爭中,就很容易徵調到足夠有浮空板的車輛,士兵的調動就有了速度。”
楊明遠對李天來的遠見卓識感到欽佩,自己這個蒸發式公會的會長,就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情。想了想,說道:“李宗主,你有沒有想過加入陣法師公會?”
李天來搖搖頭:“這件事情,如果在一年之前,我是求之不得。現在我已經建立起來了七星宗,再加入陣法是公會就不合適了。但是我願意與你們合作。”
“合作?”楊明遠語氣中明顯的看不起七星宗:“你能夠拿出什麼來作爲合作的資格嗎?”
“我有這個。”李天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最大的資本,不是浮空板,不是七星宗。是我的智慧。憑我的智慧,我從一個角鬥士奴隸,成爲七星宗宗主。也是憑我的智慧,我從不懂修煉的白丁,用了不到十年達到現在的修爲。”然後李天來傲然起身,對楊明遠說道:“你現在仔細看看,能看出我現在是什麼修爲麼?”
李天來這樣一說,楊明遠也認真起來。剛纔一直是先入爲主,認爲七星宗宗主也不過是元嬰期修爲,和自己相當,甚至有可能不如自己。現在聽李天來一說,用神識掃描過去,看見李天來體內籠罩着一片混沌,才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透李天來的修爲。
看不透對方修爲說明什麼?說明對方的修爲遠遠的高於自己。這個發現給楊明遠帶來極大震驚。因爲在這個柯達星大陸上,公認的最高修爲是元嬰期。即使有差別,也是小境界的差別。這個七星宗宗主修爲明顯超過了元嬰期,這是怎麼回事兒?
不管身份地位的差距再大,只要修爲不如人家,那些所謂的身份地位就成了笑話。李天來高處自己的修爲差距擺在這裡,楊明遠再也高傲不起來了。甚至有點自愧不如。於是轉移話題,訕訕的說:“不知道李宗主剛纔說的合作,是怎麼個合作方法?”
李天來說:“我的志向不在柯達星。在更高級的地方。所以,你不用害怕我跟你搶奪權力利益。我以浮空板作爲推手,是看到陣法的作用,想把陣法的應用擴大到傳送。”
“傳送?”楊明遠沒有明白。李天來解釋說:“現在的陣法,根源上都是一種利用靈氣的力量的方式。”楊明遠點點頭。這是每個陣法師都知道的常識。
“靈氣只是世界上所有力量中的一種。其它還有肌肉的力量,氣血的力量,聲音的力量,精神的力量,陽光的力量,風的力量,水的力量,甚至還有空間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