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虎烈用青石寨大義,說動了女孩蘭花的父親,獻出女兒爲青石寨留下智慧種子,結果女孩成了自家兒媳。這讓一向公正的村長無地自容。就是說的再好,恐怕人家也不相信了。於是就對幸福傻笑的兒子說:“虎伢子,你要娶蘭花,不能空手。你去準備禮物吧。”虎伢子原本心裡忐忑不安,怕自己老爹不同意,現在聽叫自己準備禮物,頓時高興的跳起來,一把抱住蘭花,就地轉一個圈子。然後手拉手的回到自己石屋,與蘭花商議起來。
虎伢子身體雄壯,和虎烈相仿,很受寨子裡女人們的青睞,蘭花也是心儀已久。這次心願得逞,也是快樂無比。兩人傻樂了一會兒,纔想起禮物的事兒,虎伢子發愁了。蘭花是寨子裡的第一隻花,被自己折了,那麼這個禮物也必須是別人無法比擬的才配得上。蘭花看着心愛的男人爲禮物發愁,就出主意說:“咱們的腦子不行,想不出辦法,但是他行啊。”說着指了一指李天來的石屋,說:“你可以去找他幫忙啊。”一語驚醒夢中人,虎伢子立刻跳起來,抱住蘭花親了一口:“你說道對,有現成的腦子不用,幹嘛要費自己的腦子。我去找他。”說完,一陣風似的跑了。
李天來正在準備和狩獵隊一起出去,虎伢子跑過來拉住他,說有事情找他幫忙。李天來打趣的說:“這才一個晚上就不行了?別的忙我可以幫,這個忙我可不能幫。要知道朋友妻不可欺。”虎伢子鬧一個大紅臉,連忙分辨說:“不是幫那樣的忙。是幫我出個主意,送蘭花家裡什麼求親禮物纔好。”
“唔,是這個事情啊。這個忙我能幫。等我狩獵回來再說吧。”李天來點頭答應了。
狩獵隊伍照常出去,這次是虎烈帶隊。不過,今天的運氣非常不好,半天下來,連一個野獸的影子也沒有看見。天上,地下一片寂靜,只有風吹樹林嘩嘩響。虎烈看看已經走了七八十里,心裡哀嘆,自己今天真是黴運高照,在家是兒子的事兒,打破了自己多年來堅守的公正,出來是空手,也打破了自己狩獵以來的記錄。想了一想,就決定問李天來:“天來啊,你看我們是空手回去,還是再向前面走一段?”
李天來對這樣的情形有了一些猜測,於是說:“現在沒有獵物是正常的。因爲前些日子,因爲麒麟獸的事情,附近死傷的野獸太多,剩下的一定都藏起來不敢出來了。過一段時間就會回覆以前的樣子。”虎烈嘆氣說:“看來,今天是要空手回去了。我一個村長帶人出來狩獵,結果卻空手回去,我沒臉進寨子啊。”
李天來看他還是擠兌自己,於是就說:“要想有收穫也不是很難。”話還沒說完,虎烈一把抓住李天來的手臂,急切的說:“有獵物?在哪裡?”李天來笑笑,甩開虎烈,接着說:“在水裡。”虎烈就說一愣:“水裡?”李天來說:“對呀。上次野獸動亂,只有水裡的魚沒有收到任何傷害,反而得到很多血肉食物,現在一定長得很肥了。”虎烈爲難的說:“可是我們沒辦法抓魚啊。你看,我們手裡的傢伙事,大刀,長矛,弓箭,都是應付陸地野獸的,抓不到魚。”
李天來搖搖頭:“那不一定。事情行不行,先不要否定。因爲事情能不能抓到與,不是手裡的傢伙事不行,而是你的腦子沒想到。比如說,弓箭,”然後對虎尾說“你能射中水裡的魚嗎?”
虎尾一挺胸:“當然能。天上地下,水裡能動的,我都可以射中。”
虎烈說“射中也沒有用啊。魚和箭會一塊沉到水底的。”
李天來說:“可以用一根細繩子綁在箭尾,射中後就可以用繩子把魚拉上來。”虎尾聞言就要去試試。李天來阻止道:“你現在這裡試試。關鍵上繩子,太粗了不行那樣影響你的準確性,太細了也不行,射到大魚拉不動,繩子會斷掉。”
然後扭頭對手持長矛的虎牙說:“虎牙,你可以用長矛扎住水裡的魚嗎?”
虎牙猶豫一下,說:“沒試過。”李天來說:“應該可以。你也向虎尾一樣,用繩子綁住,扎住魚之後拖過來。不過你用的繩子可以粗一些,因爲你的長矛適合大魚。”
旁邊一個急性子,見沒有自己的任務,就插嘴說:“那我呢?是用刀子去砍魚麼?”李天來笑着搖搖頭:“那是他們的抓魚方法。你們幾個,”李天來點了點人頭,有十二人,就說道:“你們跟我來。”虎烈也好奇的跟着,看看李天來用這些砍刀怎麼抓魚。
李天來走到一個河汊,站住腳,指着河汊一個米的窄口說:“看見那個地方了嗎?在那裡挖一個小水塘,在水塘出口用幾根超繩子做一個網兜,再用石頭把它固定住。”
虎烈奇怪的問道:“這是做什麼?”李天來也不解釋,指揮十二個人幹活。
像挖坑般石頭編草繩這樣的活,村民們乾的很熟練,這是基本生存技能。一個多時辰後完工。窄口流出來的水進入新挖出來的水坑,水坑出口用石頭堆出坡度,最下面用一個四五米大小的草繩網兜住。水坑裡的水經過網兜過濾後流出去。李天來對大家說:“記住這個地方,等到臨走前我們過來再看看。對了,誰帶的有零碎的肉?扔一點到說坑裡。”
李天來帶着這些人回到先前那幾個人的地方。一看,已經有了收穫。虎尾的弓箭在水裡威力大減,只射中了五六條一斤多重的魚,其它三個弓箭手各自收穫一條,總算沒空手。這裡面最得意的是虎牙,弄上來一條七八斤的大魚。這讓其它幾個使矛的汗顏。其中一個更丟臉,草繩斷掉了,自己的長矛也沉入河底,在一旁尷尬的看着別人。
虎烈興奮不已。雖然這點收穫,相比以前動輒數百斤的獵物來說,還是很少,但是這爲寨子開闢了一個新的食物來源,在饑荒的關鍵時候是能夠救命的。有特別是,這是李天來發明的,是青石寨獨佔食物的資源。大家興致勃勃的觀看這幾個人的表演。
到了快要回去的時候,李天來帶着狩獵隊來到河汊出,對身邊一個人說:“去看看往兜裡有沒有抓到魚。”這個人把刀往地上一扔,就跑過去跳到水裡,來到網兜邊上一看,裡面撲騰在水花,就大喊道:“抓到魚了!”這一嗓子,剛纔參加勞動的十幾人都感性的跑過去,開始歡樂的抓魚。伍德看了看,收穫還不錯,在這麼一個小河叉裡,不到半天功夫,就撈到二十多條魚,大大小小的,總共有一百多斤。按照這樣推算,一天一夜,應該能夠收穫四五十條魚。不過李天來也知道,這個收穫很不可靠,一場大雨,就會沖毀水坑,甚至河汊改道。
虎烈帶隊踏上返程。心想總算沒空手。不過回去後,還得和大家一起解決怎樣吃魚這個難題。李天來說,吃魚的關鍵是不要被魚刺卡住嗓子眼。特別是小孩子要注意。
李天來在青石寨的小日子過得有聲有色,南風城主就難過了。礦洞裡巨大的力量痕跡在心裡留下極大的震撼,下決心要抓住李天來。可是幾個月過去,沒有任何消息。懸賞也沒有用處。派到巨石城的探子回報說,李天來根本沒有來巨石城。那麼,這個人一定在南風城和巨石城之間的道路上。要想抓到人,還得親自動手。城主於是組織了一個搜捕隊,在這個範圍內仔細搜查。城主特別囑咐,要抓活口,並給搜查隊透露底細,說這個人根本不是什麼窮兇惡極的江洋大盜,而是身上有城主想要的東西,所以一定要活的纔有用。再就是,要注意保密,不要讓巨石城知道了。不然的話自己就白費勁兒,替人做嫁衣。
搜查隊一路仔細追蹤,這一天就來到了青石寨。一個青石寨村民遠遠地看見一隊人馬全副武裝的過來,自己村子裡的狩獵隊還沒回來,不禁有些擔心。於是發出信號。青石寨守衛立刻關上大門。站在高牆上喝問:“你們是那個寨子的?來這裡幹什麼?”
搜查隊隊長是南風城主的心腹,上前大聲喝道:“我們是南風城的搜捕隊,前來捉拿逃犯。快開門,讓我們進去搜查,不然就按照窩藏逃犯論處。”
青石寨村民淳樸,但不是呆傻。在自己村裡青壯年不在家的時候放這些虎狼進來,那就是一場災難。村民回答:“這裡都是老幼婦孺,沒有你們說的逃犯。不能放你們進來。”
這個隊長怒氣沖天,正要發火,旁邊一個人拉住說:“大人,他們不開門,我們是衝不進去的。完成任務要緊。先讓他們看看見沒見過這個人。”於是隊長拿出一張畫像,神情有七八分像李天來。大聲喝道:“這個人就是逃犯。你們見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