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二次拳頭說話

衚衕口把風的兩人看見老大捱打,趕緊跑過來救援。李天來威脅說:“你們想好了,你們要是動手的話,我收費要翻倍的。”二人愣住了。看着李天來幼小的身子板,再看看被踩在腳下的老大,有點不相信的樣子。李天來腳下微微放鬆一點,老大連忙喊:“你們倆別愣着了,趕緊給錢啊。”

二人聽見老大下令,急忙掏出六百元遞過來。李天來接過來,從雞窩頭的身上跳下來,過去撿起書包:“現在沒事兒了,我走了。下次見面就是老客戶了,記住每人一百啊。”

二人過來把老大攙扶起來,問道:“老大,怎麼會栽在這個小孩子手裡?”

雞窩頭心有餘悸的說:“那不是個小孩子。你們不要被他的樣子騙了。他那一拳的力量太大了。我感覺到他的拳頭在打到我臉上的時候收力了,不然的話眼睛都要被打爆。後來他踩到我背上的時候,就像大山壓下來一樣,我連口氣也喘不出來。那根本不是一個小孩子的力量,我要是不攔住你們,你們的下場會更慘。”

兩人聽了連忙謝謝大哥。然後問:“那以後怎麼辦?不去三中了?”雞窩頭陰險的說:“我們去和三角眼說,換學校。三中讓給他來收費,我們去他的職業學校收費去。”

“可是那個地方不如三中啊。職業學校的學生太刺兒,不如三中的學生好收拾。”

雞窩頭信心十足的說:“沒事兒。那兒的學生比三中有錢。只要收拾三五個,就頂三中一個班了。實在不行我們合計合計,把這個小子拖下水,讓他做我們的大哥。”

“好主意!”三個人忘記了被李天來打劫帶來的恥辱,爲自己的急智高興起來。

李天來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內定爲大哥。看着手裡來自黑吃黑的六百元錢,感覺來路不正的錢還是不能讓父親知道。父親是個老實本分的人,黑吃黑的事情說出來會嚇着的。等到放假回去用這筆錢給老道士帶點好東西補養補養。

想到老道士,李天來的心裡熱了起來。父母給了自己生命,老道士給了自己人生。在李天來心裡,老道士倒比父母更親近一些。這就像有句話說的:養馬者主,而牧之者親;養子者母,而乳之者親。

第二天,李天來在教室裡看見昨天結伴回家的那幾個同學,幾人臉上訕訕的有點掛不住。李天來毫不在意,笑嘻嘻的打招呼,並請教英語上的問題。幾人看見小學弟並不追究昨天失信於人的事情,頓時對這個小學弟大有好感,振奮精神,紛紛表示一定幫忙,剛想拍胸口保證,忽然想起自己有失信的前科,就裝作係扣子的樣子把手順勢放在胸前。他忘記了校服上面都是拉鍊,哪來的扣子。

幾人爲挽回面子,在課間和午餐後的時間,賣力教導李天來,怎樣讀二十六個字母,讀音標,李天來甚至學會掌握了單詞的發音規律,已經可以讀出幾個簡單句子了。幾個人爲小學弟的進步大爲驚訝。要知道,幾個人當初僅僅爲了記住那二十六個字母,就花費了兩三天的時間。

放學後,幾個人勾肩搭背的出了學校。由於昨天已經交過這個月的保護費,幾個人也就放心大膽的一路說笑着。大家都是外來務工子弟,住的地方也比較近。於是相約以後共同進退。

李天來把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短板英語上面。只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已經能夠跟上課程了。不光是周圍同學驚詫,李天來自己也有點奇怪。特別是發現自己的記憶力非常好,過目不忘,思維也超級清晰,無論老師課堂上講的多麼複雜的難題,自己只要略微沉思一會,就會豁然而明。不過李天來不想深究爲什麼,歸咎於生來天分高。自己的聰明,是老天給的,誰不服,去找老天爺說去。

這一天放學,幾個人還是結伴回家。半路上忽然又出現劫道的。一個面色蠟黃的三角眼,帶着四個地痞攔住李天來四人。

胖子劉洋上前說:“你們攔住我們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收保護費了。每人二百,交錢!”三角眼陰沉着臉。媽的,被那個傢伙騙了。職業學校雖然學生不好制服,但是亮出刀子來,他們還是害怕的,每個人身上都能弄到不少錢。這個南港三中,說起來學生的人數比職業學校多出二倍,但都是些窮光蛋,每個學生兜裡也就是二三十塊錢的樣子,那些看起來有錢的學生,都是專車接送,無法下手,也不敢去惹。算下來,每月的保護費收入近乎減半。

正在火頭上,見胖子出面質問,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拳。劉洋捂着胸口蹬蹬的推出幾步,說不出話來。

李天來一看劉洋捱打,馬上就不幹了,也是二話不說,竄上去一腳揣在三角眼小肚子上。三角眼冷不丁的捱了這結結實實的一踹,立刻捂着肚子滾倒在地上,嚎叫不已。李天來聽得心煩,上去又是一腳揣在臉上:“再叫,我一腳踹死你。” 三角眼嘴巴鼻子被李天來的腳掌摁在地上叫不出來了。

幾個同學驚訝的看着李天來,相處一個多月了,還不知道這個小學弟這麼厲害啊。

其他幾個地痞被嚇得不輕。他們這些混混的本事,也就是欺負一下膽小怕事的學生娃娃,一遇到狠茬子立刻就慫了。

李天來說:“你們打傷了我的同學,要賠償醫藥費。拿八百塊出來,我就放了你們。”

“現在掏錢吧。” 說着把腳從三角眼頭上挪開。

三角眼見獲得自由,惱羞成怒,一下子跳了起來:“我要殺了你!”掏出一把刀子就紮了過來。幾個同學嚇得臉色發白,這是要出人命啊。李天來卻毫不在意。這點小把戲,都是自己和道士玩剩下的。側身過讓刀子,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腕,往前一帶,順勢將三角眼的手擰到身後。五指發力,三角眼頓時發現自己的手失去知覺了,刀子噹啷一聲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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