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青。”友民拿了碗湯走了過來。
“民大哥。”雨青坐在稻草堆上的,他挪開一邊讓友民坐下來。
這些稻草是旺年和隊員們在黃家村裡背了回來的,晚上大家在稻草上睡覺當棉被蓋保暖了。
“在想什麼呢?好像滿懷心事的?”友民問。
“他在想小玲姑娘呢。”楊立文故作聰明地笑他。
“哦?是嗎?”友民笑着問。
“別聽她瞎說的,我在想事呢。”雨青瞪了楊立文一眼。
“有什麼事的,能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嗎?如果你是遇到不明白的,大家也可以幫你啊。”友民接着問。
“不是有什麼不明白,剛纔我看大家在開心地喝湯吃肉的,有所感觸而已。”雨青回答。
“喝湯吃肉開心啊,大詩人又有什麼感觸?又想念詩了?”楊立文又笑他。
雨青此時沒有與她開玩笑的心情,他感慨地說:“我在想,爲什麼大家不是在家裡喝湯吃肉呢?爲什麼大冬天裡要在這裡吹着北風吃肉喝湯呢?是我們自己想這樣嗎?還是什麼人逼的?”
“兄弟,你沒事吧?發燒了?站在一旁的楊立青盯着他問。
聽了雨青說着這樣的話,大家驚奇地望着雨青。
“當然想在家裡喝湯吃肉了,可是,我們沒有家了。”小羅黯然地說。
“還不是被小鬼子逼的嗎?如果不是小鬼子,難道大家願意在這裡吹風受冷啊?”大富有些憤怒地說。
“就是,如果不是鬼子,我和爸能安心在家裡耕田種地的。我要殺鬼子爲爸報仇。”放下碗,陳大軍說得有些激動了。
望着其他隊員都想說話的樣子,雨青又說了:“是的,鬼子固然可惡,但更可惡的是那些爲虎作倀的人,是那些甘爲亡國奴的人,是那些得過且過的人。是因爲他們的不反抗或者甘爲走狗漢奸的而讓鬼子更加猖狂的。”
“就是,那些狗漢奸太可恨了。”一旁的小芳也氣憤起來,“我爸就是被那陳老虎害的,都是漢奸害的人多。”
“雨青,你是說因爲鬼子造成大家這樣的嗎?”友民問。
“對,民大哥,你與大家說說你的感想吧,現在是抗戰第五年了。”
“嗯。我想再聽聽你還有什麼想到的感觸,說出來讓大家體會一下吧。”
大家放下碗,靜了下來,一起看着他們兩個人。
雨青想了想,然後說了:“本來喝湯吃肉應該是開心的事,但我說了可能會讓大家會不開心。”
“沒事,你就說說嘛。”友民說。
“嗯。”雨青接着說起來了:“大家知道爲什麼要上山嗎?爲什麼要參加游擊隊嗎?因爲大家都是有共同一個目標,都是要打倒鬼子,趕跑侵略者。新上山的隊員可能不知道,我們當初是以楊家軍之名在山上滴血爲盟要殺鬼子殺漢奸的。爲什麼這樣做呢?因爲我們都想有飯吃,有地方住,鬼子趕跑我們,我們就要搶回來,就要爲被鬼子害的親人朋友報仇。後來又爲什麼參加游擊隊呢?就是爲了整個的古城附近的老百姓有飯吃,有地方住,還要是爲我們的國家,爲中華民族而要與侵略者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