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去殺了那個鬼子爲死去的兄弟報仇啊,跟我上!”楊立青大叫着挺起機槍直衝過去。
“殺啊!”馬大勇揚起雙槍跟隨其後。丁義勇,旺年等人也是紛紛端起槍向樹林裡射擊。被加藤一野接連襲擊,隊員們心裡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氣了,這下子都發作出來,一個個不要命的都要向前衝。
雨青看不能制止了,就只好先叫山民,丁方几個保護友民等受傷的隊員先撤退。
“我們先走。”友民說着要背起爲了掩護他而肩膀被子彈擊中的老七。
“民大哥,我還能走。”老七的肩膀已是紅了一片了,但他忍着痛說。
“這個時候不要推了,聽我命令。”友民又說道:“雨青,你趕上立青他們,叫他們不要追趕了,撤回來。”
“好,你們要小心了。一會我們回來找你。”雨青說了一聲就和大寶幾個人跑了上去。
山民和丁方几個隊員就擁着友民,老七退去一個山坳處了。
加藤一野開一槍換一個地方,雖然他是狙擊手,但無奈他只得一個人,而面對是幾十個追趕上來的人,而且游擊隊的火力足,又是不要命的向他射擊,他就很是被動的了。他一邊躲藏一邊開槍,在射傷了幾個隊員後,看事情敗露了,只好倉惶逃跑。
“大哥,馬大哥,你們別追了,先退回去。”雨青跑上來叫了。
“不行,這次不能放過那個小鬼子。”楊立青氣得有些暴跳如雷的。他們一幫人竟然被一個日軍連續偷襲了兩次,還傷了十幾個隊員,這口氣叫他如何咽得下呢?
“雨青,我們不追趕的話,那個小鬼子還會再來偷襲我們的。”馬大勇也是氣憤到極了。
“那個小鬼子是個狙擊手,我們追趕不上的,而且現在是黑夜裡,我們去追趕的話更容易被暗算。”雨青向他們解釋。
“難道我們放過他嗎?任他再偷襲我們嗎?”馬大勇反問着。
“不,我們當然不能放過他。只是我們追趕的話會吃虧,所以我們回去商量個方法來對付他。”
“那有好啥方法?”楊立青本想繼續追趕的,被雨青扯着衣服,只好問道。
“方法倒是有一個。但現在不能說。先回去吧。”雨青回答。
“爲啥不能說?”楊立青追問。
“這裡不方便。快回去吧。”雨青又說:“只要鬼子再敢來,我們就可以圍着他打,那他就逃不了。”
“好,那我們回去吧。現在也不知道哪個鬼子逃去哪了。”馬大勇也說了。
在一處山坡下面,大家匯合後,雨青對友民說:“民大哥,那個鬼子又逃跑了,今晚我們要加強防備了。”
“嗯。那你認爲怎樣防備纔好呢?”友民問。
“對方是一個專業的狙擊手,他的觀察和反觀察能力都被我們強,如果一防一或十幾個人的都不是他的對手,況且現在是黑夜裡,他就更能容易偷襲我們了。”雨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分析說。
“說得鬼子這麼厲害,那我們不能防備了,就讓他來偷襲好了?”楊立文有些不服氣的。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是很難防,但不是說不能防。”雨青說。
“那有什麼方法防備?”楊立文追問。
“隊員們就不要用放明哨了,都用暗哨。大家五六個人一組,每組隔二十多米,這樣就有二十多個哨崗了。大家輪流放哨和休息,有事也能互相照應。”
“行,那這樣安排吧。你們都去安排一下。”友民同意了。
這時小偉跑過來說:“民大哥,老七昏過去了。”
“走,我們去看看。”友民立即叫了。
看到躺在地上有些昏迷的老七就,雨青問:“他傷得怎樣?”
“肩膀中槍了,子彈還在裡面。”山民告訴他。
“嚴重嗎?”
“如果不立刻取出子彈就嚴重了。”
“那快幫他取出子彈啊。”
“民大哥也說要幫他取子彈了,但他不肯,要等大家回來再說。”
“爲什麼要等大家回來再取?”
“他說如果取子彈是要點火把,那會暴露目標,大家會有危險。”
“這倒不怕。”
“哦?你有什麼方法?”山民問了。
“對方只是一個人,雖然他是在暗處,我們在明處,現在我們在四周去安排隊員放哨。他就一個人,我們有一百多人,有什麼可怕呢?”友民接過來回答說了。
這一晚,大家輪流放哨的,雖然是增加了十幾處放哨,但大家的神經都是繃得緊緊的,都是提心吊膽,一刻不敢放鬆,因此也是基本沒有怎樣的休息的。今晚,也許是他們有生以來最爲緊張的一晚了。
在一處山坳下面,友民,雨青,山民,小偉,大富,大寶,小芳,小蘭等人圍着老七。楊立青,馬大勇,楊立文等人去了安排放哨和站崗的。
老七斜臥在地上,旁邊點着一個火堆,而小偉,大富,大寶都拿着火把站着,山民拿着小刀在火上烤。
“民大哥,我只是小傷,明天再取出子彈吧。你叫小偉他們滅了火把,不要被鬼子發現了。”老七喘着氣對按住他的友民和雨青說着,他的臉上不斷地流着汗水。
“不行,等明天再取出子彈,你的血會流光了。”山民說。
“老七,你放心吧。我們安排十幾處哨崗了,鬼子一來肯定會發現的。”
“老七,我們在這不用擔心。”雨青也勸道。
“好吧,你們也不用按着我了,這點痛我忍得住。”
“我們這樣才放心,你不要再說了。”友民說了。
這時小蘭拿來一塊布團讓老七咬住。
“老七,我開始了。”山民說。
老七咬住布團,點點頭。
山民就用那些烤過火的小刀在老七的肩膀上輕輕地切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