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婷歡呼了一聲,道:“還是我哥疼我。”
覃雁飛苦笑道:“這個時候你就想起來你哥來了。”
陳婷笑道:“纔不是呢!”說着舉起了槍,瞄準了靶心,一扣扳機,耳朵裡就聽啪的一聲脆響,她就覺手臂一震,不由嚇了一跳,子彈沒有脫靶,但也沒有打到環上。
覃雁飛點點頭,道:“不錯,第一把嘛。”
陳婷不服氣,舉槍再打,可是偏生心浮氣躁,連射三發就有兩發脫了靶。覃雁飛微皺了眉,掏出了消▪音器給她裝上了,道:“你兩隻手試試。”
陳婷點點頭,臉上的神色也轉肅,她還真不喜歡在他面前丟人,依着他的方法雖然好一點了,可還是不太理想,好歹硬着麪皮打完了那十五發子彈,便將槍丟還了覃雁飛,以後便再也沒有提這件事。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肖海濱帶了五名武裝特警隊員到了學校,彼此打過了招呼,覃雁飛將他們安排在一樓住下,陳婷有些奇怪,悄悄地問覃雁飛:“你不是不讓他們來嗎?”
覃雁飛決定告訴她,便道:“今天晚上,有個和你爸爸有仇的人要來報復,我對付他有點兒困難。”
陳婷道:“我說你練手槍,不過你應該先告訴我的。”
覃雁飛道:“現在也不晚啊,他叫劉建國,曾在華南虎特種部隊服役,現在成了僱傭殺手了,不過別擔心,我們小心些,總不至於給他有機可乘。”
陳婷低了頭,覃雁飛見她不說話,便笑道:“好了,不要生氣了,我下次記住就是了。”陳婷搖頭道:“不是,哥,你說我怎麼了?總是給你們添麻煩。”
覃雁飛搖頭道:“怎麼這麼想?事情找上來了平了就是。況且,你還有你的爸爸,你的叔叔,還有你的哥哥,他們都不會讓你受傷害的。”
陳婷還是想不開,覃雁飛見勸她沒用,也就由着她去了,但也沒有離開她。
晚飯的時候,覃雁飛便向肖海濱打聽劉建國的事,肖海濱嘆了口氣,道:“這個劉建國身世也怪可憐的。很小的時候,便在一次車禍中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只剩下了一個弟弟相依爲命。
兩兄弟在孤兒院長大,後來,這劉建國當了兵,弟弟劉建軍在鎮上便開了個小超市。
可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這劉建軍竟吸起了毒,好容易置辦的家產不用一陣子便陪了個精光。
於是就和人家一起去持槍搶劫了,結果給人逮了個正着。哎!聽說劉建國知道了這個消息並沒有說什麼。可是不久之後,他們赴國外執行任務,他就失了蹤。
當時有不少人都以爲他犧牲了,還給他舉行了隆重的葬禮。
不久之後國際上便出現了一個可怕的殺手,傳說他只用中國造的槍械和三棱▪軍刺,而且幾乎每一個受害者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逃到國外的貪官和叛徒。所以他在華人世界裡便有了一個很值得稱頌的綽號。”
覃雁飛道:“是六翼天使?”
肖海濱點點頭,道:“是!國際刑警對他進行了多次的抓捕,可沒有一次成功。有人懷疑是我們中國退役的特種部隊成員。經過調查,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個六翼天使就是劉建國。
他的教官講,他用刀傷人的時候總是喜歡將刀鋒往下斜插,這個動作難度很大,一般不認爲具實戰意義,可他總糾正不過來。還有他用槍時,攻擊目標很少選擇對手的眉心,習慣擊穿目標的咽喉。
這樣受害人往往不能一下子死亡,還會經歷一個極爲痛苦的過程。”
覃雁飛道:“郵件上說他今晚十點整過來,他很守時嗎?”
肖海濱搖頭道:“沒把握,畢竟我沒和他交過手,不過準備全一點總是好的。”
覃雁飛“哦”了一聲,道:“看來今天晚上有一場惡仗要打了。說說你們的計劃。”
肖海濱道:“根據我們所獲得的資料,他雖說是個特種部隊的隊員,但他從不單獨行動,往往會組織起相當多的人手從正面進攻。”
覃雁飛略略點頭:“兵者以正合,以奇勝,這麼做倒也有些道理。不過可不像是一個殺手應該有的作風啊!”
肖海濱搖頭道:“殺手的目的是殺死目標,至於用什麼方法倒是其次的。這位熾天使在國外作案的目標往往是被敵對勢力視之爲政治敏感人物。爲了擴大輿論影響,他總事先通知當地的軍警,然後在他們的重重嚴密保衛之下將目標殺死。
昨天我跟本地的一些混混團伙照過面,他並沒去找他們,不過總是有備無患。
時間太緊,我們一時能抽出的人手都抽出來了。華南虎特戰旅也會過來清理門戶,但最快得午夜12點到達。
好在你們學校很大,可以埋伏的地方很多,很大程度上抵消了我們人數上的劣勢。我們的計劃是,由我和這些特警在外圍與他的正面攻擊力量周旋,你和婷兒自己找位置藏好。不管我們結果如何,你務必要帶着婷兒和對方周旋兩個小時。”
覃雁飛一皺眉,道:“兩個小時……這個時間差對方知道嗎?”
肖海濱道:“不管他是不是知道,這是最壞的打算,希望他能得知自己的老部隊來人,懸崖勒馬吧。”
覃雁飛搖搖頭,道:“或許不會,陳局畢竟是他的仇人。你們給我準備步槍了沒?”
肖海濱點頭,道:“還有兩套防彈衣,一會兒你們試一試。”
覃雁飛笑了笑,陳婷道:“肖叔叔你偏心眼兒,給我哥又是手槍又是步槍,卻只給我防彈衣。”
肖海濱道:“哪裡?這都是你爸爸交代的啊,等這件事情結束了肖叔叔親自教你射擊就是了,咱們用更好的03步槍。”
陳婷眉毛一挑,道:“好,你可不許騙我。”
幾人吃完飯,五名特警隊員全副武裝,嚴密戒備,覃雁飛與陳婷也穿上了防彈衣,可覃雁飛的手指剛碰到了那把九五突擊步槍的握柄,電燈就突然黑了。覃雁飛一皺眉,將步槍▪端在了懷中。
肖海濱咬咬牙,向覃雁飛道:“看來傳說有誤,他並不是那麼守時。你自己小心吧,等今天的事情過去……”說着轉過了頭去,從腰裡拔出了他的那把五四手槍,向那五名特警道:“出發。”
覃雁飛略略一呆,想說什麼,卻不知該說什麼好,目送他們遠去了。他不敢貿然行動,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閉目養神起來。陳婷陪在他身邊,緊咬着牙,一句話都不敢說。
黑暗、寂靜……似乎只是普通的停電罷了,
9點半左右,就見外面漆黑的劃過了一道白光。陳婷“啊!”的一聲嚇了一跳,忽覺左肩被一隻手輕輕按住了,只聽覃雁飛柔聲道:“別擔心,只是信號彈。”才覺着安心了些,忙照着他說的,閉上了眼睛,又做了深呼吸才漸漸穩定了情緒。緊接着,清晰的槍聲便響了起來,又過了10多分鐘。槍聲漸漸密集,料想雙方已經陷入混戰,覃雁飛插好手槍,端起步槍,對陳婷道:“我們也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