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姮有些震驚,慕容韓宇繼續說:“聽說是受不了外面流言蜚語的刺激,小產了。那個孩子,還不到三個月,許墨也因此事,暫被革職,禁足在家。”
霓裳的孩子沒有了,這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慕容韓宇走到她跟前,看着她呆滯的表情,問:“心疼了嗎?是心疼霓裳,還是那個孩子,或者是孩子的父親?”
羅玉姮用力閉上眼睛。
慕容韓宇問:“即使這樣,你也不願意給我一個解釋嗎?”
羅玉姮睜開眼睛,說:“我無話可說。”
慕容韓宇說:“對我無話可說,爲什麼你對許墨就有那麼多話要說。他已經成了親,可他的孩子卻因爲你們的流言,胎死腹中。”
眼淚在眼眶打轉,羅玉姮不讓自己哭。
慕容韓宇看到她的隱忍,問:“覺得委屈了嗎?”
羅玉姮轉過身,逼着自己不讓眼淚流出來。
慕容韓宇咬了咬牙,深呼吸平復自己的情緒後,問:“你去找許墨做什麼?”
“我讓他幫我查狐月商行。”
“你需要他幫?”
“狐月商行知道我在查他,已經對我有所防範。”
“我也可以幫你查,爲什麼偏要去找他?”
“我不想欠你太多。”
慕容韓宇眉頭深鎖,“我幫你就是欠,他幫你,你就不覺得欠了。羅玉姮,我纔是你的丈夫。你怎麼總是那麼無情,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把你的心焐熱。”
眼角的淚落下,羅玉姮淡淡的說:“你什麼都不必做。”
“我確實什麼都不必做,因爲你的心,只會因爲許墨而變的溫暖。”
羅玉姮自嘲的笑了,她的笑刺激到了慕容韓宇:“你到現在都忘不了他是吧,只有跟他在一起你纔會開心快樂,是不是?”
羅玉姮閉上眼睛,任眼淚劃過臉頰,“隨便你怎麼想。”
慕容韓宇一把扳過她的肩膀,他用力的握着,握的她的肩膀都很痛。
“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到現在,你連一句解釋都不願意對我說。”慕容韓宇有些激動:“羅玉姮,我慕容韓宇不是非你不可。我那麼努力的去討好你,我一遍遍的對自己說,你不是看起來那麼的冷酷無情,只要我用心對你,你就一定能察覺到我的好。爲什麼,爲什麼我爲你做了那麼多,你的心卻還是在另一個男人身上,爲什麼我所有的努力都換不來你一個真心的微笑?你跟我在一起時,從來都是冷冰冰的,爲什麼你和許墨在一起時,就可以笑的那麼的開心。”
羅玉姮用力推開他說:“你胡說什麼。”
“我有胡說嗎?在邊界,你明明就是和他一起,爲什麼騙我說你是一個人?你們坐在一起,笑的那麼開心,我從沒見你笑的那麼開心過。若不是你心裡有鬼,你爲什麼要騙我?”
羅玉姮不想解釋,她只想逃離,卻被他一把鉗住手腕,“被我說中了?”
羅玉姮掙扎着說:“慕容韓宇,你瘋了,我不想跟你說話。你放手。”
慕容韓宇抓的更緊了,“告訴我爲什麼?告訴我你喜歡他,告訴我你還放不下他,給我一個理由,給我一個讓我放棄你的理由。”
羅玉姮覺得手腕都要被他捏碎了,他的質疑和不信任讓羅玉姮失去了理智:“好,我告訴你,我告訴你爲什麼,因爲我們的婚事從始至終,都是一場交易。既然是交易,你又何必那麼認真!”
“一場交易!到現在你還覺得是一場交易?”
“不是嗎?”羅玉姮笑了,眼淚一顆一顆的掉落,“你我各取所需,又何必當真。羅家的權勢,可以換你想得到的一切。”
“你羅家有什麼可以跟我換的?”慕容韓宇道:“你羅家有的,我慕容家有。你羅家沒有的,我慕容家也有。羅玉姮,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交易!因爲羅生堂嗎?呵呵,可它只是一個負累而已!”
“那你當初爲什麼要娶我?”
“因爲我喜歡你。”
羅玉姮怔住了,他說他喜歡她!
慕容韓宇逼近羅玉姮,說:“我喜歡你,所以我娶你。”
始料不及的表白,讓羅玉姮不知所措,她掰開慕容韓宇抓着她的手,她想逃離這個房間,“你喝多了,我去找謹言。”
她剛走了兩步,被慕容韓宇攬腰抱了回來,還未站穩,他的脣就吻了上來,羅玉姮被他突如其來的吻驚得忘記了該做什麼,待她反應過來想反抗時,身體已經被慕容韓宇牢牢抱住動彈不得,她捶打着他,奮力推他,慕容韓宇卻抱的越來越緊,吻得越來越深。桌子上的茶壺倒了,水流了一地,杯子滾落,碎了一地。
慌亂中,羅玉姮咬破了他的嘴脣,慕容韓宇吃痛,羅玉姮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揚手便是一巴掌。
兩人都被這一巴掌打清醒了,慕容韓宇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一步步的逼近,羅玉姮一步步的後退,直到被逼退到牆角,慕容韓宇沉聲問:“如果是許墨,你是不是就不會推開他了?”
他竟然疑心她至此,羅玉姮哭了,眼淚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慕容韓宇,你混蛋。”她揚起手想打他,被他一把握住,哀莫大於心思,慕容韓宇並未因爲她的眼淚而心疼。
他用力甩開羅玉姮的手,羅玉姮被甩倒在地上,他看着她抽泣的背影,心灰意冷的離開。
看到慕容韓宇失魂落魄的樣子和他嘴角的鮮血,謹言和珊瑚慌忙跑了進去,屋內一片狼藉,羅玉姮癡呆的趴在地上,手被碎瓷片劃破,流了一地的血。
“怎麼會這樣!”
謹言和珊瑚跑過去把她扶起來,手上的血染紅了裙子,背上的衣服也被血浸溼了,謹言和珊瑚都哭了,珊瑚急匆匆的跑去請大夫。謹言抱着羅玉姮,不住的叫着她,羅玉姮聽到呼喚,轉過頭看着謹言,眼淚不住的滴到謹言的手背上,謹言嚇壞了,把她摟在懷裡,羅玉姮抱着她,放聲大哭:“謹言,我沒做對不起他的事,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可他不相信我,他寧願相信外面的流言蜚語,也不願意相信我,他不相信我,他真的不相信我。”
大夫來時,謹言已經給她的傷口做過簡單的處理,傷口很深,皮肉外翻,大夫來看到傷口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問及受傷原因時,她也只說是不小心劃傷的,大夫聽了只是不住地搖頭,這要如何不小心,才能不小心傷到連白骨都能看得見。
珊瑚和謹言是聽到他們的爭吵的,可她卻什麼都不許她們說,看着她換藥時額頭上的汗珠,珊瑚忍不住輕聲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