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蘇培豐好早就起來給女兒和葉凌做早餐,看起來心情極好。
蘇安淺起來的時候看到兩個大男人在廚房裡忙活,那樣的和諧場景足夠打動任何一個女孩。
她反而略微皺眉,她自己怎麼想的只有她最清楚,如果最後她依舊沒法接受葉凌,估計所有人都會不高興。
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轉身往客廳走。
早餐好了的時候,蘇培豐去臥室叫女兒起牀,一邊進去還一邊唸叨着:“懷了娃就是該嗜睡,正好我天天做飯……”
話說到一半,蘇培豐的腳步停了停,因爲牀上沒有女兒的影子,轉頭看了衛生間,“淺淺?”
蘇安淺正趴在馬桶邊上,吐得天昏地暗的。
蘇培豐一見女兒吐得眼淚汪汪,頓時心疼得手忙腳亂。
葉凌聽到動靜進來時,接到了蘇安淺略略遞過來的眼色,頓時領悟。
兩人配合約好,蘇培豐越是根本沒往其他地方想。
一個早餐,蘇安淺幾乎沒吃幾口,中途跑了兩次衛生間,最後乾脆不吃了,蔫蔫的坐在沙發上。
蘇培豐也是一點辦法沒有,“爸以後的工作,就是每天做十幾頓飯,你怎麼吐出來也還得接着吃,不然營養跟不上啊。”
蘇安淺無力的點頭。
那一整天,葉凌也沒什麼機會離開,一直在她家跟着照顧着。
快到凌晨的時間,蘇安淺快步過去開門,“快快,餓死我了!”
葉凌站在門口,給她偷偷買了夜宵,見她這樣,頓時彎着嘴角笑,淡淡的寵溺,“熱着呢,快吃吧!”
她今天爲了‘孕吐’,肚子裡什麼都沒有,孕婦都是很能吃的,她更是餓的不行。
不過兩人剛坐下,蘇安淺吃了兩口,房門忽然被敲開了。
她愣了愣,匆匆忙忙的擦嘴,蘇培豐已經推進來了,一臉嚴肅,“幹什麼着呢?”
蘇安淺心裡抖了抖,不會被揭穿了吧?
只見蘇培豐走過去,拿過她旁邊盒裝的食物,頓時擰眉。
葉凌略微蹙眉,平穩的開口:“伯父,淺淺有孕在身,容易餓,我只好給她弄了點夜宵,她別吐了就好。”
“胡鬧!”蘇培豐繃着臉,“這垃圾食品,哪是淺淺能吃的?要吃什麼,爸給你做,凌晨而已,一點也不晚。”
額,蘇安淺愣住,怔怔的擡頭,把嘴裡最後一點點食物嚥下去,然後訕訕的點頭,“……好啊。”
反正她已經吃了一些,應該差不多能堅持,一會兒再吃點,就做個樣子再吐一次。
這樣的日子大概也就是一週,之後蘇安淺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因爲她起初只是裝作孕吐,可是一週過去,她根本就沒辦法再自己控制了,每天早上起來就噁心,一看到食物也是噁心。
之後才意識到,她真的害喜,而且十分嚴重!
別人的妊娠反應會最嚴重的時間都過去了,她依舊很嚴重。
眼看着蘇培豐自己挑的日子都來了,但是蘇安淺一天天的根本離不開馬桶。
葉凌也終於抽空跟蘇培豐說了這個意思。
“伯父,淺淺現在這樣,恐怕沒辦法舉辦婚禮,實在不行,生完孩子也是可以的,也不過一個儀式而已,不會因爲沒有儀式,我就區別對待淺淺,您放心!就是要讓淺淺委屈一些。”葉凌很誠懇的聲音。
蘇培豐終究是拍了拍他的肩,“好歹我沒看錯人……也只能這麼辦了。”
不然女兒根本經不起折騰。
這下蘇安淺放心下來,但是那段時間,反應是真的很大,更大的還有肚子。
好像之前是被什麼壓着,現在一個勁兒的長,跟吹氣球一樣,到八個月的時候,別說看到自己的腳尖,她根本都不敢走路,一定要扶着一個東西,
葉凌把很多時間都花在了她這兒,有時候一天去公司的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
“你真的不用這麼跑來跑去的。”蘇安淺心裡過意不去,“我爸在呢,我沒事的!”
葉凌只是淡淡的笑,雖然睡得少,抓緊時間處理公務會顯得更累,但在她面前一直是溫和的,“以後想這麼來回勞累還沒機會了呢?還是……”
他略微揶揄又不無認真的看着她,“還是說,咱們以後再生一個?”
這話讓蘇安淺愣了好一會兒,自然不知道說什麼。
“開玩笑呢!”葉凌才笑起來,捏了捏她的腳心,略微點頭,“嗯,今天好像在腫的沒那麼厲害。”
“你照顧得好唄!”蘇安淺淡笑着。
葉凌忽然看了她,大概是很久沒有見她這麼笑了,很輕鬆,絲毫不見外。
他更相信,他們總有一天會結婚的。
臨產之前的一小段時間是家裡兩個男人最緊張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的盯着她走每一步,反倒讓蘇安淺哭笑不得。
預產期之前的一週,葉凌已經不讓她到處走動了,就只能在家裡,最多是三個人坐在沙發上聊聊天。
那天蘇培豐做飯,葉凌臨時有事,不得不去公司一趟,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不知怎麼的,就低頭翻看了北城的新聞。
這一年來,燕西爵十分低調,外界幾乎捕捉不到他的任何消息了,活似這個人消失了一樣。
但YSK依舊雄霸時常,可見這個男人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
也的確是這樣,生活在北城上層圈子裡的人大多都知道,燕西爵這一年每天在各式各樣的應酬桌上輾轉,一副穩重而雷厲的做派,情緒極好,大多就是淡漠着一張冷峻的臉。
他的表情最多是在某項簽約達成時會幾不可聞的勾了一下嘴角,握個手,然後離開,幾乎也沒喝醉過。
有人說,燕西爵估計是活過了那個放肆不羈的年紀,覺得怎麼玩也沒意思了,所以收斂了曾經偶爾露出的風流性子。
也有人說,他這像是被情傷得徹底,已經沒了任何心思再放在感情上,甚至終身大事都不考慮,漫無目的只能想到工作來打發時間。
蘇安淺還記得他跟她說的那句話,“蘇安淺,記住,我放你走了,所以這輩子,最好別再讓我見到你!”
雖然嗓音低沉沒有欺負,但他應該是很憤怒的,有幾個人跟她一樣不知好歹?他都已經那樣了,就差低三下四的求她留下,她卻無動於衷。
如果她再出現,他可能掐死她?
低頭看着手機,她笑了笑,指尖微微划動新聞頁面。
看了一會兒,又微微皺起眉。
“據傳,燕四少很有可能再次與舊愛柯婉兒訂婚……”
她定定的看了會兒,情緒並沒有多大起伏,只是不知不覺淡淡的蹙着眉。
可想來也對,他和柯婉兒是遲早的事,一點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