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圍人不善的眼光,柯正東額頭冒汗,向後退了兩步,忽又想到了什麼,仰頭大笑道:“我還以爲你們是真心信服天玄宗的宋寧呢,原來也不過是敷衍與他,聽得取寶的方法後,立馬翻臉不認人,不但搶先取寶,心裡還惦記着將他們的那份也取走,只可惜沒有成功。”面露嘲諷,他繼續說道:“如今,你們可以搶了我的寶物,可是等到宋寧被傳送至此,你們說他會如何做呢?繼續和風細雨,與爾等把手言歡?”
衆人一愣,若是換位思考,即使不要了搶奪者的命,也會搶了他們的寶物。當時是頭腦一熱,搶了也就搶了,可若是事先知道會被傳送到一處,天玄宗也能取得應有的寶物,那他們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畢竟天玄宗有七人之多,而他們的人數雖是其兩倍,卻來自不同的門派,彼此不信任,如何能將後背交給對方。
看見他們集體變色,柯正東拍了拍衣袍上不存在的塵土,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陰翳,哼,宋寧你出手將我擊傷,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不過這事急不來,如今給你添點亂子就當收點利息了。
“就算宋寧大度,不計較你們此前的行爲,那麼下面的機緣呢?他還會讓你們輕鬆獲得嗎?我看他進入通天塔內的行事,看似不爭不搶,卻總能獲得最大的利益。所以,我猜測他們當中有人熟知此中奧秘,這個奧秘大家都不想知道嗎?”柯正東笑得很詭異。
“哼,你與宋寧有仇,在此挑撥我們與天玄宗作對,莫非是想坐收漁人之利?”
女聲宛轉悠揚,如黃鶯出谷,卻毫不留情的戳穿柯正東的陰謀:“我們對宋寧是有些冒犯,但也只不過是些許冒犯而已,並沒有深仇大恨。大不了再道一次歉,他宋寧難道真會將我們都打殺了不成!”這個可能性雖存在,但此時卻不能說。
“是呀,差點又被柯正東這廝蠱惑了!tm。我宰了你!”一長臉修士,性情暴烈,掏出法寶就要動手。
“慢着!”黃鶯之聲再次響起,人羣中走出一名婉約多姿的女修,烏黑的長髮鬆鬆的挽在腦後,挑出幾縷垂於胸前,一雙妙目漾着水霧,顧盼之間,風情萬種。
長臉男修愣住了,在場的男修都愣住了。此女之前一直帶着面紗,又有天玄宗的冰美人珠玉在前,大家都不曾多在意此女,不想摘下面紗後,居然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在下素和門薛霓裳。見過諸位師兄師姐。”薛霓裳雙手交疊放在右腰側,斂目垂眸,嘴角含笑,優雅無比的行了個萬福禮。
那盈盈細腰,瞬間吸引了所有男修的眼光,他們紛紛見禮,報上自己的宗門和姓名。此一幕也激起了人羣中另外三名女修的不滿,可此時不是計較這些時候。
一名女修開口問道:“薛師妹,你之前阻止他人殺了柯正東,可有什麼說法?”
薛霓裳微微一笑,妙目流轉,掃過在場所有修士:“多謝這位師姐的提醒。師妹我正有一番言語要說與衆位聽——柯道友雖心思不純,但也點明瞭我們的處境,我們十四人來自各門各派,比不得天玄宗七人出自一門,所以此時我們要放下各自的小心思。擰成一股繩,這才能與天玄宗抗衡,不然被他們各個擊破,誰也得不了好!”妙目一轉,她嘴角噙笑,盯着柯正東說道:“柯道友,也是我們中的一員,而且與宋寧結怨,想來絕對會是咱們抗衡天玄宗的一大助力,你說對不對呀,柯道友~”
被此女盯住,柯正東突感一陣惡寒,左肩輕抖了一下,臉上卻露出了真誠的笑容:“自然自然,天玄宗但有異動,我必定衝在最前面。”心中卻在暗罵,此女是個蛇蠍美人,她哪裡是留他作助力?她不過留下他的命當作棋子,旦有意外,必定將他推出去再背一次黑鍋,宋寧若是打殺了他,此女絕對還要叫一聲好!
二樓暗潮涌動,一樓的大廳中,宋寧轉向一旁的方臉修士,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這位道友,你爲何沒去取寶?”
方臉修士,即除天玄宗外唯一的築基中期修士,拱手行禮朗聲答道:“修真界以實力爲尊,既然宋道友還未取寶,某如何敢搶先一步。”
“哈哈哈——”宋寧笑聲爽朗,拱手回禮道:“在下宋寧,與道友一見如故,敢問道友如何稱呼,師從何處?”
“在下李雲聰,多謝宋道友擡愛,”方臉修士展顏一笑,透露出與他平凡面貌不相符的俊逸灑脫氣質,“李某無門無派,散修一名,素來對天玄宗仰慕萬分,今日偶遇諸位,真是榮幸至極,尤其是宋道友,堪稱年輕一代的楷模,李某甚爲敬佩!”
“過獎了!”聞聽李雲聰是一名散修,宋寧臉上絲毫未露鄙夷之色,反而笑容更甚:“林道友雖爲散修,但晉級速度比之我宗親傳弟子猶有勝之,宋某是既敬佩又遺憾。”
李雲聰暗忖天玄宗大師兄果然不負君子美稱,得知我是散修卻不見絲毫異色,始終待我如一,只是這遺憾——
“宋道友,這遺憾從何說起?”
“自然是爲李道友未能加入我宗而心生遺憾,不然,我宗將出現一顆新的璀璨明星,就連我這大師兄之位,說不定都要讓賢於你。”說到讓賢,宋寧神情淡然,未見絲毫戀棧之意。
掃過一眼,宋寧便知這位李道友的真實年齡確爲二十來歲,並不是服用駐顏丹所致。如此年輕,卻已晉級築基中期,可見其資質非凡,今又見其行事進退有度,比之門派弟子老練許多,宋寧起了惜才之心,於是拋出此言,就想看看這位李道友是否有意加入天玄宗,若是有意,他準備將其引入宗門,拜入一金丹真人門下,對李雲聰日後的發展必有助益,而宗門也得一良才,卻是兩全其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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