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
不是我嗎——
這話武也沒有問出口，那個瞬間大腦在短暫的空白之後，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悸動開始迸發，彷彿每一個毛孔都在歌唱，他很久沒有這麼興奮了。
倒不是他自作多情，只是很多事情根本是無法預料的，就好像他一直尋找的龍神其實就是他自己這樣混賬的事情居然也發生了。
所以不管武也再怎麼否認，被神綺和嫦娥接二連三地強調之後，他自己都已經快要確信自己是亞當了......起碼曾經，或者說未來會如此。
可是現在，自己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卻從永琳的口中聽到了另一個亞當的存在......
還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情嗎？
“殺了他.......！”
內心的涌動再也無法抑制，武也陡然爆發的殺意讓永琳都幾乎動容，他就像是一個黑暗中走投無路的倒黴蛋，看到了一絲光芒的他，已經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上面了。
亞當——不管這傢伙到底是誰，在這個時代做了什麼，武也已經把全部的怨恨都加註到他的身上了。
若說所有的悲劇都需要一個最初的起點來作爲憎恨的對象的話，那麼亞當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殺了他，再啓動月之儀讓一切重來，這樣就......！
有了目標的武也直覺得全身輕飄飄的，那種突如其來的，被幸福砸在頭頂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了，盛極必衰物極必反的道理果然在他的身上也是適用的。
既然被倒黴了這麼久，也該是到了翻身的時候吧？
“喂，你......沒事吧？”
永琳不明白只是一個名字而已，爲什麼武也會變成這麼激動，思量至此，她眉頭輕蹙：“你，該不會認識那個傢伙吧？”
“怎麼會。”
武也冷笑着聳肩：“我和那種傢伙纔不會認識，不過好巧不巧，我和他還有一筆賬沒算。”
“原來如此，你們不對路啊，那可是真是......太好了。”永琳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永琳當然不會介意亞當再多一個仇敵，在她看來，如果能夠讓全世界都和那傢伙作對纔是最好不過的。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武也早已經按奈不住心中躍躍欲試的衝動。
“我也不想多等，可是很遺憾地告訴你，那傢伙雖然惹人厭惡，但是一身實力確是不容小覷。”
永琳理智地阻止了武也的急不可耐：“我承認之前小瞧了你，可你若是就這麼送上門去，那我就真的要小瞧了你。”
“......”
儘管內心很不情願，但武也必須承認，永琳說的有道理，面對一個除了名字幾乎一無所知的敵人，貿然上門的確是愚蠢。
“你的意思是，我們還需要幫手？可這裡遍地都是神明......等等，你不就是神明嗎？”武也下意識地把博麗排除在外了，這是他在這個時代唯一不想牽扯進來的人。
“話雖如此，可既然知道我是神明，那你也該知道，神明都是涼薄的，你去哪裡找一個古道衷腸的來管這些閒事呢？”永琳一點都不介意把自己也囊括進這涼薄的範圍之內，畢竟事實如此。
“你的不錯，可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武也沉思着，他的腦中已經構建一個不完整的計劃了。
“哦，是哪一位？”說來距離上一次永琳來到地面也有段時間了，她倒是好奇武也的選擇。
“東方，被人叫做天之冕下的那個。”從現實角度出發，武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神奈子。
“天之......”永琳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才恍然大悟地道：“你說的是太陽的女神？”
“就是她。”
“你.......膽子還真不小。”
永琳雖然驚異於武也的選擇，但是細細想來，如今這片大地上，能夠和那個傢伙抗衡的，恐怕也只有太陽女神了。
但是想歸想，有個實際的問題必須解決。
“你要怎麼說服她加入我們？”
“永琳小姐你不是月之都的大賢者嗎？直接上門找她談談不行嗎？”武也已經懶得再躲躲藏藏的，現在的他什麼話都敢說。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算了，”略帶深意地瞥了一眼武也，永琳很無奈地道：“你既然知道這麼多，那麼肯定也知道吧，如果那位女神大人知道我是來自月之都的，那一切都沒得談了。”
“什麼？”武也一愣。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位女神在討厭月之都的神明裡可是排第一的，不論是實力還是地位。”永琳道出了令人絕望的事實。
武也沉默了片刻，咬了咬牙：“如果沒辦法說服，那就......”
“想都別想，”永琳翻了個白眼，直言道：“要對付那個女神可是一等一的麻煩，你還是另尋別路吧。”
“怎麼可能，永琳小姐也對付不了她嗎？”武也記憶裡的神奈子除了架子大一些之外貌似在實力方面並沒有什麼突出的地方。
“我很高興你居然對我這麼有信心，可是——”
永琳給了武也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用武力逼她就範是不可能的，哪怕能夠壓制她一二，以她的性格也不會妥協，而且，就算加上你，我們的勝算也不大。”
“.......她有那麼強嗎？”武也有些難以置信，那個曾經被紫和永琳輪番套路的神明居然有這種程度的實力。
“起碼在地面上我沒有信心能夠贏她。”
有一句話永琳沒有告訴武也，神奈子是除了她之外唯二能夠達到頂點的神明，作爲原初神明的神奈子就連對於信仰的需求本身都可有可無的。
身處大地沒有月面信仰加成的她要想戰勝神奈子是極其困難的，更別說，同爲原初神明，她們的鬥爭根本毫無意義，因爲不會有敗，也就無從談起勝。
除非能夠將整個神話攔腰斬斷，否則想要壓制那位太陽女神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永琳的強大在於她的智慧，如果單論破壞力的話，神奈子毫無疑問是天地間最強的神明，恐怕這也是她敵視月之都的理由之一的吧。
“原來是這樣啊。”
聽完永琳的話，武也不僅沒有打算放棄，反而更加堅定自己要去拉神奈子下水的打算。
正因爲她的強大是永琳都爲之側目，所以如果有她的加入，那麼他們的勝算不就大大提高了嗎？
此時此刻，遠在神國之中的神奈子還不知道她已經被別人打上了主意，她也沒有注意到了許久未歸的武也，因爲她正在接見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