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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篁煌書友打賞,最近點娘傲嬌老是上傳崩潰,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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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盃戰爭第三日,醫院病房。
詩羽靜靜地聽完伊麗莎白的解釋,惱火的神色稍稍緩解了些。
畢竟伊麗莎白是掛念着自己的安危纔沒有去追查小櫻;退一萬步講,Berserker之所以迴應召喚來到現世,只是爲了聖盃而已。她和伊麗莎白之間根本上而言只是目的一致的戰友罷了,所以一般Servant在行動判斷時只要確保Master沒有危險就行了,在這個前提下,其他人的安危其實在理論上都可以毅然捨棄。當然,實際上每個英靈的性格各異,也會有不同的反應,譬如S聖女貞德就有可能會選擇衝出去救小櫻。
當然,她和Berserker之間有着更深更牢固的羈絆,但也不能成爲她把怒火發泄到伊麗莎白身上的理由。
“小松鼠,對不起啊。”Berserker輕輕地道。
這種道歉對從不會顧忌他人痛苦的伊麗莎白.巴托裡來講,已不啻於軟弱的懇求了。
她並不想讓這件事成外小松鼠和自己之間的一根陷得越來越深的心頭尖刺。
在夢境中Berserker看到過小松鼠曾經的記憶,雖然零零碎碎,但也使她明白了從小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詩羽是有多麼重視身邊的人。所以既然已經決定把愛戀獻給她,伊麗莎白就不會容許自己輸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
伊麗莎白的道歉聲落下不久,詩羽伸出雙手拍拍臉頰,長長地吐了口氣。
“你沒有做錯,Berserker。不用跟我道歉。既然已經把你當做託付這場戰爭的依靠,我自然支持你的決斷。當然、下次料理做得再好吃些吧。”
伊麗莎白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得低下了頭。
“嗯,至少別差點毒死我。”她笑吟吟地補充了一句。
看似豪放實則保守羞澀的龍女惱羞成怒了。
躲過了伊麗莎白嗔怪的一記錘擊,詩羽換上了一副莊重的神情,嚴肅地道:“別鬧了,趁着天色還早,我們趕緊出動吧。再遲說不定對方就要撕票啦!”
“小松鼠,聽你的語氣,好像並不大擔憂那豬頭……呃,小櫻的狀況啊?”伊麗莎白不解地問道。
“……”
詩羽看着蠢萌的龍女,突然莫名地感到了一股飄飄然的快意。
大概就是智商的差距帶來的優越感吧。她總算嚐到了傳說中那些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的軍師們的人生意義。
雖然她只是比常人更容易冷靜下來思考問題罷了。所以充其量也就只能在伊麗莎白這個戀愛腦面前裝逼。
“你的這個問題,其實換成另一個問題就比較容易找到正確答案。”
詩羽搖了搖手指,自信地道:“那就是看看到底誰能辦成並願意做這件事。首先,既然對方能無聲無息地在你眼皮底下拐走一個大活人,就不是尋常的罪犯,至少也是接觸神秘,屬於我們裡世界的傢伙。目前我們掌握的信息中看,聖盃戰爭的七個從者和魔術師大概都有這種能力,其他的人也只有間桐髒硯了。其次,這些人中到底哪些人是希望小櫻被拐,使我們陷入被動局面的呢?”
伊麗莎白不假思索地答道:“當然都有可能啊。”
詩羽嘴角翹起:“沒錯。所有對手都會樂見我們的困境,站在聖盃戰爭的角度上講,對方極有可能是想把你從我身邊引開,趁着我昏迷之際殺死我這個競爭對手。但這種手段雖然巧妙,但本質上講也不怎麼光彩,至少眼高於頂的魔術師或者大英雄都不屑幹這事的。所以只剩下了三個人,間桐髒硯、衛宮切嗣,還有言峰綺禮。”
伊麗莎白蹙起眉道:“那個老蟲子不是出去巡視租地了嗎?”
詩羽搖搖頭道:“老頭子鬼話連篇,反正我是不信的。何況當時那些蟲傀儡也在邊上,通知他連夜趕過來也不用費多少工夫。這可是一舉佔據我這具軀體的好機會,他會動心也是正常的,至於聖盃,在雁夜沒有回來之前說不定他就已經準備放棄這一屆的爭奪了。因此表面上看他動手的機率很大。但我第一個排除的卻就是他。”
“爲什麼?”伊麗莎白脫口而出。
“因爲以他的性子如果沒有引開你就會好像沒事人一樣把小櫻送回來,然後繼續蟄伏着等待下次時機。然而現在小櫻至今尚無消息,多半不是他乾的。”
伊麗莎白歪着頭想了想,按照她這幾天在間桐宅的生活經驗看,那隻渾身散發着黴味的老蟲子好像確實可能這麼做。
“然後,我又排除了衛宮切嗣和言峰綺禮這兩人的嫌疑。”
伊麗莎白徹底被詩羽說迷糊了。也難怪,像詩羽這樣有記憶碎片開掛的封弊者,就算是智商高如楚大校,也吃不消她的金手指。
在倉庫街一戰後,詩羽沉睡在意識海中的記憶碎片越來越多地浮了上來,伊麗莎白之所以能夢到詩羽的過去,也是這些不斷浮動碰撞的記憶碎片的影響。在這種情況下,詩羽對型月世界的相關作品也逐漸有了更加深入的瞭解。譬如這些曾現身過的御主的性格及經歷。
衛宮切嗣雖然最有可能做出這種事,而且他也有決心使用令咒壓服從者誘拐蘿莉,但他完全可以直接轟爆這棟樓,不用如此麻煩。言峰綺禮雖然是個瘋子,但他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衛宮切嗣,這兩個男人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根本不會讓他突然有空叫哈桑來暗殺詩羽。
這種沒品的手段,而且還針對小櫻,作爲恩師的時臣也不會答應。
“那到底是誰啊?小松鼠你故意逗我是不是?!”
龍女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詩羽被她搖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笨!別忘了昨晚還有人跟我們動手過。”
詩羽惱怒地在伊麗莎白的額頭敲了個響亮又清脆的彈指。
“啊,是那個扁毛畜牲!”伊麗莎白恍然大悟。
詩羽點點頭,道:“多半是上次吃了小看你們英靈的虧,就想趁引開你的時候動手。不過,以黑翼公二十七祖的尊嚴,這傢伙的嫌疑也不大,畢竟兩天前我還遭到了一次可怕的魔術襲擊,Caster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但比起來,還是黑翼公更值得懷疑。總覺得他對我身上的起源很有執念。現在之所以扣留了小櫻,是等着我去自投羅網吧。”
“哼,他這是自掘墳墓!小松鼠,我們趕緊過去救出小櫻吧!”
龍女握緊潔白小巧的拳頭,露出了躍躍欲試的殘忍笑容:“正好把昨晚的一箭之仇還給他!”
詩羽啞然失笑,瞅了瞅她。
“你知道黑翼公在哪裡?”
伊麗莎白頓時像啞火的大炮一樣悶悶地重新坐回了牀沿。
“幸好我早早做了這種準備,不然還真是被動了。”
詩羽輕輕地拍了拍Berserker的手,以示安慰。
然後她閉上了雙眼,體內僅有的三條魔術迴路的開關驟然開啓。
以充盈全身的魔力爲小源,數個周天循環後終於鼓動起了滂湃的魔力浪潮,嘩嘩地在病房中響起。
Berserker吃驚地瞧着端坐在病牀上的御主,她早就覺得小松鼠的魔力量很驚人,沒想到現在展露出來的就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就算小松鼠身具龍血,這也太犯規了吧。
巴托裡家族的龍血經過數代流傳到伊麗莎白身上已經極爲稀薄了,卻足以支撐她的龍息和正常戰鬥,而詩羽的龍血已經無限接近了魔龍的血。傳說中擁有龍之因子的亞瑟王,自身不需魔術迴路,只要血液循環再吸一口氣就可以產生魔力。而詩羽好歹也是初始形態的魔龍,魔力量當然不會落在亞瑟王后面,魔力全開的話,她足以躋身世界前列。
“滋滋滋——”
如果有魔術師經過此地,就能看到醫院樓頂的虛空中出現了一個直徑數十米的魔力漩渦,方圓百里的魔力流正滔滔涌入這片質量高度壓縮的空間。正是被小源引動的大源魔力,此時已成爲了詩羽的墊腳石——
而坐在病房中名爲間桐詩羽的存在,如今已彷彿異化爲了一臺高速運轉的魔力計算機,正快速地蒐集、處理着醫院、深山町乃至冬木市的海量信息。
這就是詩羽敢答應間桐髒硯參加第四次聖盃戰爭的底牌!
在決定替間桐櫻、也替自己打出個自由生活後,詩羽就一邊像海綿一樣如飢似渴地吸收着間桐家乃至這個世界的基礎魔術知識一邊着手打造監控冬木市的底牌。
——當初瑪奇裡遠渡重洋搬到冬木市,自然也是看上了這個地理優勢,可以從容地提前佈置一應手段。
詩羽不僅在小櫻的衣服上安放了細菌大小的阿茲達哈卡魔蟲,而且多次借逛街購物之名在雨季裡走遍了冬木市,無數魔蟲的蟲卵都藉着籠罩整個城市的雨水送進了角角落落。
平時它們只是像塵埃一樣蟄伏在草叢、垃圾堆、下水道之類的不起眼地方。
一旦詩羽以激盪的龍血刺激,就能讓這些蟲卵化爲遍佈全城的耳目。
在聖盃戰爭中,掌握了足夠的情報,無疑能成爲決定勝負的關鍵!
只是詩羽不到關鍵時刻也不敢隨便動用這張底牌。
不光是這麼做引起的動靜太大,容易被有心人發現,更重要的還是因爲一座城市的龐大信息驟然進入人腦,只會讓腦回路徹底燒壞。爲防止出現這種狀況,詩羽就必須要耗費大量魔力處理這些信息,在此期間若沒有人守護,隨便來個人都能拿把菜刀砍死她。
這就是詩羽的蟲網,一張覆蓋了冬木市的監視之網,能以最快時間足不出戶就找到由於距離的緣故而黯淡的魔蟲標記的追蹤神器。
她把這個網叫做間桐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