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平說,“呵呵,老範,你要這麼想我也能理解,要是我我估計也會這麼想,我也是窮怕了,誰不想攀個高枝,走個近路,我說這話不是爲了攔住你,我只是說說自己的看法,我覺得高枝沒那麼好攀的,咱們都是過來人,那過去的教訓還不夠麼?咱家境不殷實,人家看得起咱麼?人家家大業大想有啥就有啥,咱能做到麼?根本就做不到,要啥沒啥,那人家會覺得你根本就指望不上,那要你有啥用,自然就會疏遠你。”
方大平喝了一口酒接着說,“還有你看這宗門說的挺好,可以自選,我看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能選擇的只有三家而已。範海聽他這麼說,點點頭表示贊同,不過也沒打岔,讓他繼續說下去。
小河子哥仨聽的半懂不懂,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石頭好奇心上來了,懵懵懂懂的問,“方大哥,我打斷一下,宗門不是有四家可選麼,爲啥你卻說只有三家可選?還有你說的攀高枝又是啥,我腦子不好使,不太明白,你能跟我們說說麼?”小河子跟範光亮跟着點頭,表示他們也想聽聽這位方大哥的經驗。
方大平看這三個小夥子這麼虛心求教的看向自己,心裡得意,自信滿滿的說,“不要着急,且聽我慢慢道來,先說石頭問的後面一個問題,攀高枝就是拉關係,簡單來說就是自己家窮,能力有限,掙得少,想要生活好點兒,就不得不想辦法找親戚託朋友給自己找一個差事來養活自己一家人,找誰呢,當然是找一個位高權重的人,因爲人家權力大,管的人多,其中的好處就多,是個人都能明白這個道理。
當然這位高權重的人要掌管的事兒比較多,不可能啥事兒都一肩挑,那樣會給累死,所以需要有人在他手底下做事,給他跑腿,當然會給他一些好處,那他會找什麼樣的人給他幹事兒,當然是自己的親戚朋友優先,畢竟那是人家自家人,接觸的時間長,信得過,大多數人都是這麼做的,畢竟誰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用不認識的人。
像我跟老範這種就是那種最可憐的,一沒有那樣的親戚,二沒有那樣的朋友,三也沒有驚天動地的本事,四六不靠,只能在這山溝溝裡靠着爲宗門巡山掙着一點點靈石養活自己喝家人,這就是赤裸裸的教訓,哎,說多了都是淚。
老範爲什麼說不用想都知道去白家武館,那還不是因爲掌門的威望在,大家族的子弟就是指望受掌門人庇佑,拉近與掌門人的關係,多撈些好處,爲家族爲自己的未來謀福利,畢竟福利多了,家業就大,家業越大家族越興旺,老範的心思一定是希望亮亮多認識幾個大族子弟,關係打好,等以後遇到事兒了有人能夠幫襯幫襯他,不想他以後再走自己的老路,過現在的這種苦日子,老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範海被方大平說中的心裡話,只是沉默的點點頭,不打斷他。
方大平說,“可是範家有什麼呀,沒權沒勢,四六不靠,要啥沒啥,就有幾間破瓦房,還四處漏風,一年連幾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多少。而那些大家族家大業大,啥都不缺,吃喝不愁,要錢有錢,要糧有糧,還有各種產業,不說穿金戴銀,起碼能做到想用啥就又啥,這麼一比較就不對等,咱想跟人家交朋友,這就叫做攀高枝,這個你們能懂麼?”
這句話把仨小子說愣了,陷入思索,這好像有點兒複雜,畢竟沒有經歷過,明白不了其中的所以然來,不過範光亮好像明白了什麼,眼眶子裡面有些水,臉上有點兒難過的樣子。
方大平看屋子裡的人都不說話,有點兒沉悶,接着說,“算了算了,這些東西現在說了也沒啥用,以後你們都會遇到的,就當個廢話說得了,記不記都沒啥用。咱們再回頭說爲啥宗門裡說了四個武館,而我說只有三家可選,那是因爲有一家只教女弟子,你們這三個大小夥子能去麼?”
哦,石頭仨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這也好理解,畢竟男女有別,還都是小孩子,還沒有長大成人,只有夫妻倆才住在一起,那樣纔不會被人在背後被人指指點點,誰都要面子的。
小河子反應快,想到什麼,問方大平,“方大哥,你說有三家武館,你還沒有說是哪三家呢,你告訴我們唄,我們好心裡有個數。”
方大平腦子一轉,心說這是你們主動問的,我想要點東西,合情合理的,微笑着說,“好吧,我就告訴你們三家我所知道的,絕對有用,不過我不能白說,你們得給我點好處。”
小哥仨有點兒意外的看着方大平,好像是頭一回認識他似的,心說這個方大哥怎麼這麼市儈,說些話都想要好處,以前不這樣啊,這都是跟誰學的,三人腦子一轉,齊齊的扭頭看向範海,方大平跟範海一起共事這麼多年了,天天稱兄道弟的,他一定知根知底,看他怎麼說。
卻見範海正在做一個奇怪的事情,兩隻手緊緊的捂住酒罈子口,腦袋趴在上面睡覺,還打着呼嚕。仨小子不知道範海這是要弄哪一齣,小河子問範光亮,“亮亮,你爹這是要搞什麼鬼,他平常可不這樣,喝個一兩壇酒跟喝水似的,這今天是怎麼回事兒,喝了幾碗就醉了,這是要騙誰呢?”
“對呀,搞什麼鬼?”石頭跟着起鬨。
範光亮被問懵了,撓了撓頭皮,自己想不通,自言自語說,“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這算怎麼回事兒?”
小河子說,“你不知道那誰知道,這事情有這麼巧麼?這邊方大哥剛說想要點兒什麼,這邊兒你爹就呼呼大睡,這還不是他倆串通好了的,這也太明顯了,你居然說你不知道?誰信呢?”
石頭跟着起鬨說,“就是,你們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