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吉祥看到朱莜獨自回來,緊張地跳下病牀,抓住她的胳膊便問:“媽,羅旭呢?他爲什麼沒跟您一起過來?”
“他走了,永遠也不回來了,你死了這條心吧。”朱莜沉着臉,用力甩開女兒的手,無情地說道。
“不可能!他不會拋棄我!我是陸安國的孫女,他不敢!”陸吉祥不肯相信母親的話。羅家失了陸家就可後臺,還怎麼混?羅旭不是傻瓜,他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他跟他爸都是我們陸家提撥起來的,他明白拋棄我的後果。”
“羅景生死了,羅旭還有什麼敢不敢的?”朱莜坐到沙發上獨自生着悶氣。她在何湘那裡惹了一肚子不愉快,都不知道要跟誰發泄。何湘死了丈夫跟她有什麼關係,羅景生又不是她害死的,何湘竟然跟她拽。這窮酸女人簡直找罵。
她從包裡掏出一包davidoff,煩躁地點燃,眯起美麗的眸子輕輕吐着菸圈。
“你說誰?誰死了?”陸吉祥不肯相信地瞪大眼睛。公公怎麼說死就死了呢,他的身體那麼好。羅景生死亡的消息,比羅旭的離開更讓她感到震驚。
“羅景生,你那個窩囊廢公公。”朱莜不屑地吐了口菸圈,冷哼了一聲。
“那羅旭呢?他去哪兒了?”陸吉祥緊張地坐到母親身邊。難道羅旭是因爲公公死了,所以萬念俱灰之下,拋下一切消失了?
“我都告訴你別提他你還提!他不會再回來找你!”朱莜非常後悔當初沒有阻止吉祥嫁給羅旭,現在可好,竹籃打水一場空,吉祥不但沒能得到羅旭的心,還給自己生了個拖油瓶。想到那個“雜種”,她就對吉祥不太滿意。當初吉祥要死要活非要嫁給羅旭,自己卻不知道要珍惜,跑去跟洋人鬼混生了個“藍眼睛”,她朱莜的臉都被吉祥丟盡了。要是那幫貴婦們問起那個孩子的事,要讓她怎麼說?自己的女兒偷人,跟別人生的?這種話要她怎麼說出口?伯偉死後,失去“政協主席夫人”身份的她已經夠鬱悶,走到哪裡都不被人重視,現在又多了一項會被人詬病的事。
“媽,你幫我找他回來!你告訴他我後悔了,我再也不出去玩了。”吉祥悔不當初。她怎麼就鬼迷心竅,跟那個陳路易上牀了呢?
“連他媽都找不到他,我能找到?”朱莜睨着女兒,傲慢地說道,“你最好接受羅旭離開的事實。這個世界上又不是隻有羅旭一個男人,你別給我露出那種天要塌下來的表情!”
“可我愛羅旭!”陸吉祥撲倒在沙發上,悲切地哭起來。
羅景生爲什麼現在死?他要是不死,也許羅旭還能平靜地接受她的兒子,羅景生這一死,羅旭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媽說的對,他恐懼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陸吉祥把心裡的怨恨都轉嫁到她生的那個兒子身上,如果不是因爲那個“藍眼睛”的兒子,羅旭也許還會留在她身邊。
“我去打牌,明天我再來接你出院。”朱莜看了看錶,發現已經到她與朋友們約好的打牌時間,就將煙掐熄扔進菸灰缸,抓起自己的受瑪仕坤包,扭着粗腰離開。
伯偉死後雖然沒給她留下多少錢,可是卻留下一大堆不動產。她把他養的那些情婦全從那些房子裡趕了出去,然後挨個將公寓賣掉,最後算了算,倒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夠她奢侈地過完下半輩子。她現在只要自己能過得好就行,吉祥孝順,她就給她多留點財產,如果不孝順,她一分錢也不會給她留下。
……
雖然冰雪已經消融,但是雪化後的空氣依然寒冷,陸少琛一走出汽車,迎面便撲來一股強勁的冷風,他豎起風衣的領子,邁着沉穩的步伐走入外交部。司機將車停在停車場後,立刻拿着剛爲陸少琛買的藥追上來:“陸部長,您的藥。”
陸少琛迴轉身將藥接過來,客氣地向司機道謝:“謝謝,你回去照顧你母親,晚上我會自己開車回家。”
“可是陸部長,您的頭……”自己猶豫地看着陸少琛,擔心他的身體。家裡的母親的確需要人照顧可是陸副部長今天這麼不舒服,自己怎麼能立刻回家呢?
陸少琛明白司機對自己的關切,便感激地笑道:“無礙。我只是習慣性頭痛休息一會就沒事,你趕緊回家吧。”
司機這才放下提了一路的心離開。臨走前仍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陸少琛。陸少琛帶着儒雅的淺笑朝司機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司機離開後,陸少琛振作起精神,笑着走進外交部。一路上,不少人跟他打招呼,他都優雅的笑着向對方點頭,他不希望自己的疲憊與不舒服被任何人知道。回到辦公室他就水將藥喝下,還沒休息10分鐘,李參贊就拿着一份材料進來找他,陸少琛你可坐直身體強打精神有對方,商討公事。近中午的時候,青荇給他打來電話,問他工作結束沒有,一會兒要不要回家吃飯,他擡起頭看了一眼李參贊,便輕聲對青青說:“我還在忙。你們先你們自己吃吧。我可能要很晚回家。”
“不是弔唁完就沒事了嗎?怎麼還有工作?”青荇心疼的問道。陸少琛這幾天不但很少回家吃飯,而且每次回家幾乎都要超過午夜兩點。她真擔心他再這樣熬下次會把身體搞垮。
陸少琛只是簡短的回了一句沒事就將電話放下。
青荇皺着眉,看了一眼手機,雖然極想叫陸少琛回家休息,卻明白這種話自己不能說。他肩上的擔子那麼重,有時候他的一句話代表的便是一個國家,輕忽不得。她就做好他的賢內助,在他回到家的時候,在他需要溫暖的時候,將自己瘦弱的肩膀借給他倚。
“青荇嫂子,少琛哥不回來嗎?”吳淼坐在鋪着長毛地毯的客廳,一邊搖着手中的風鈴哄小衿玩,一邊問站在窗邊打電話的青荇。
“他太忙。一會兒咱們先吃。”青荇將手機收進口袋,淡淡地笑道。
其實作爲副部長夫人,她應該瞭解自己的丈夫的工作性質,少琛的工作是不分工作日跟休息日的,他忙起來甚至會忘記吃飯跟睡覺。今天週末,別人一家出去逛街遊玩的時候,他卻還在忙。她這個小翻譯官跟少琛比起來就輕鬆許多,沒有任務的時候,週末她就可以休息。
“吃完飯咱們帶着小衿跟小暢去逛街。”吳淼俏麗地笑着提議,“這麼可愛的baby應該多抱出去讓人看看。”
傅怡從廚房出來,笑着抱起嬰兒車上安靜地躺着的小暢,對吳淼說道:“是要出去一趟,要給小暢採購一些必須品,不然晚上小暢要沒地方睡覺。”
“而且小衿的衣服對他來說也太大,您看他現在的樣子多像耍雜技的啊。”吳淼贊同地點頭。她跑到傅怡身邊,又開始逗弄小暢。今天一天,她樂此不彼地跟兩個BABY玩,幾乎快要忘掉陸少琥離開的煩惱。
“哪裡能找到我們小暢這樣帥的雜技滿員?”青荇不禁笑着搖頭。
陸安國下樓的時候,正看到幾個女眷在談笑。他看了一眼吳淼,眸底多了一層深黯。少琥從來沒有如此鄭重地跟他道別,所以他能猜出這一次的任務有多麼兇險,他只盼着孫子能平安回來。
“爺爺,您睡醒了。”吳淼笑着走上前,摟住陸安國的胳膊。
“淼丫頭,你既然這麼喜歡孩子,就早點嫁給我們少琥。”陸安國豪爽地低下頭,看着身旁,笑臉盈然的吳淼。
“人家纔不要那麼早嫁人。”吳淼調皮地吐吐舌頭,皺起翹鼻回答。那一雙圓圓的大眼裡盈滿嬌羞。她突然發現自己對陸少琥的感情越來越深,甚至有點期待嫁給他。可是如果這麼早就嫁人,讓她環遊地球的計劃豈不是要泡湯?就算陸少琥再有魅力,她也要在玩夠以後再嫁給他。
“爺爺老了,可等不了那麼多年嘍。”陸安國習慣性地捋了捋他那已經不存在鬍子,才意識到因爲小衿,他早已把鬍子全部剔光。
“爺爺能長命百歲,不怕。”吳淼笑着甩了甩她那被剪得如羽毛一般層次分明的亂髮,嬌蠻地說道。
“你這個丫頭。”陸安國寵溺地拍了拍吳淼的腦袋。
“淼丫頭,趕緊跟爺爺過來吃飯,一會我們還要去買東西。”傅怡笑着招呼吳淼。
吳淼頑皮地拽着陸安國的手走向餐廳,一家人笑呵呵地圍坐在一起。
因爲有吳淼這個貴客在,所以青荇體貼地讓廚房準備了一些她喜歡吃的菜。吳淼坐下後,青荇主動將她喜歡吃的菜夾到她面前的盤子裡:“多吃點,要不然等少琥回來,會怪我們餓瘦了你。”
“謝謝青荇嫂子。”吳淼俏皮地朝青荇笑了笑,就拿起筷子開動。
青荇在給小衿餵飽後纔開始吃飯。她這幾天胃不是很舒服,總是不想吃飯,一下子瘦了好幾斤,如果再不好好吃東西,她怕會沒有充沛的奶水喂小衿,於是她硬逼着自己挑了幾筷子菜。
傅怡察覺到青荇的異樣,幫她夾了一些魚肉,然後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胃不太好。”青荇淡淡的笑道,她夾起盤裡的魚肉,才放進嘴裡,就噁心地想吐。
傅怡看着她捂着嘴的動作,立刻將小衿抱過來:“青荇,你不會是……”
青荇沒等她的話問完,就噁心地捂着嘴跑向洗手間。她難受地抱着馬桶吐光胃裡所有的東西時,纔有時間去思考婆婆的話。難道她真的懷孕了?當初懷小衿的時候她似乎就是這樣難受。一種帶着不確定的驚喜與不安充滿她的心頭。
傅怡在她回到餐廳的時候,關心的對她說:“明天有空讓少琛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一準兒是有喜了。”
“少琛最近忙,怕沒有空。”青荇想到陸少琛最近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裡有空陪她去醫院。她接過小衿,朝婆婆笑了笑。
“那一會兒買完東西,咱們順便去醫院查查。”傅怡想到兒子最近經常過了午夜纔回家,立刻提議。
“我也去!”吳淼立刻舉起雙手,興奮地說道。
“你跟着幹嘛?”傅怡輕聲笑道。
“聽好消息啊。”吳淼笑嘻嘻地回答。
陸安國滿意地大笑:“看來我們家又要有喜事了。”
吳淼調皮地笑道:“青荇嫂子,小衿跟小暢都是禿小子,這次你給我生個侄女吧。”
吳淼的話問出口後,青荇差點被嗆到。她羞窘不安地說:“還沒有確定,不要瞎說。”
“應該錯不了。我表嫂當初懷孕就吐得這麼厲害。”吳淼以一副成年人的口吻,把握十足地笑道,就差拍着胸脯保證。青荇嫂子再生個女孩,陸家就三個BABY了,爺爺就不用再急着催她生孩子。吳淼的笑容背後閃着賊兮兮的光。她可還要再玩它十年八年呢。
陸安國因爲高興,得意地朝身後的警衛大聲吩咐:“拿酒來!我今天要好好喝一杯。”
“爸,注意您的膽固醇。”傅怡立刻提醒陸安國。
“我今天高興。你別攔着。”陸安國接過警衛遞過來的酒瓶,打開蓋,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
看着陸安國的笑臉,青荇不禁跟着淺笑。如果她懷孕能讓有喪子之痛的爺爺重拾歡笑,那也不錯。
下午,在警衛的陪同下,三個女人差點差百貨公司的嬰兒用品全部搬回家。大到嬰兒牀、童車,小到奶瓶、玩具,幾乎沒有她們沒買到的東西。
當吳淼把手裡的袋子丟進奔馳的後備箱時,累得直喘粗氣:“可都搬出來了。”
“那個嬰兒牀跟童車百貨公司給咱們送到家,不然還有得搬。”青荇抱着小衿坐進車後座,笑着對累得直呼氣的吳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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