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下來,你會怎麼樣?”
陸薄言尾音剛落,答案已經浮上蘇簡安的腦海——
她會被吃幹抹淨!
可是,這麼羞aa恥的答案,蘇簡安實在無法說出口。
蘇簡安迎着陸薄言的目光,硬生生憋着,雙頰慢慢浮出兩抹迷人的酡紅,像開春時節盛放在枝頭上的桃花。
陸薄言端詳着蘇簡安,很快就發現,她這個樣子太熟悉了。
某些時候的前一刻,蘇簡安總是這樣看着他,而他對蘇簡安毫無抵抗力,每一次都心動不已。
陸薄言雙手環着胸,好整以暇的笑了笑:“簡安,你在想什麼?”
他的眼睛太深邃了,漆黑而又神秘,卻又帶着一種優雅的從容,時時刻刻都格外的迷人。
他這樣的目光聚焦在蘇簡安身上,蘇簡安哪怕天天面對他,也還是無法抵抗。
蘇簡安彷彿被電了一下,回過神來,搖了一下頭,否認道:“沒什麼!”
陸薄言緩慢而又極具威脅性的靠近蘇簡安:“真的沒什麼?”
蘇簡安的底氣一下子弱下去,被逼得節節敗敗退,欲哭無淚的看着陸薄言。
她承認的話,不知道陸薄言會對她做什麼。
她否認的話,額,她大概可以猜到陸薄言會做什麼。
實際上,蘇簡安根本沒得選擇。
陸薄言伸出雙手,不動聲色的圈住蘇簡安的腰。
一開始的時候,蘇簡安只是覺得癢,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陸薄言一下子收緊圈在她腰上的手,她幾乎是以投懷送抱的姿勢跌進他懷裡。
“唔!”
蘇簡安低呼了一聲,閉上眼睛,清晰的感覺到陸薄言的心跳。
陸薄言摸了摸蘇簡安的後腦勺,微微低下頭,性感削薄的雙脣湊近蘇簡安的耳畔:“簡安,你覺得廚房怎麼樣?”
蘇簡安渾身一個激靈。
這之前,陸薄言問過她很多類似的問題——
“簡安,你覺得沙發怎麼樣?”
“簡安,你覺得書房怎麼樣?”
“簡安,你覺得……”
不管蘇簡安怎麼回答,結果都一樣。
陸薄言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已經準備好將她吃幹抹淨了。
唔,捂臉……
陸薄言握aa住蘇簡安的手,溫柔的用一種命令的方式“提醒”她:“簡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蘇簡安低下頭,幾乎要把臉埋進陸薄言的胸膛:“我不想回答!”
陸薄言沉吟了片刻,很善解人意的問:“你不想回答,是不是想親自試試?”
“……”
蘇簡安差點吐血。
陸薄言的腦回路該有多清奇,才能腦補出這樣的答案?
不過,比吐血更重要的,是要先把陸薄言推開,不能讓他得逞!
這裡是一樓的廚房,而且天已經亮了,徐伯和劉嬸隨時有可能進來,讓他們撞見的話……
蘇簡安不敢再想象下去,只是下意識的拒絕陸薄言:“不用試了,這裡一定不舒服!”
陸薄言挑了一下眉,並沒有退縮,反而給出了一個很好的建議:“那我們換個舒服點的地方,比如房間?”
“……”
這一次,蘇簡安是真的要吐血了。
她深吸了口氣,不斷告訴自己,這是陸薄言的套路,全都是套路,千萬不要被套進去!
蘇簡安剛要推開陸薄言,微波爐就在這個時候“叮——”了一聲。
清脆響亮的聲音,來得剛剛好,一下子吸引了陸薄言和蘇簡安的注意力。
蘇簡安也順利找到了更好的藉口——
她嚴肅的看着陸薄言:“東西熱好了,我們可以吃早餐了!”頓了頓,補充道,“我說的是正經的早餐!”
她不這麼強調一下的話,陸薄言一定會拐彎抹角的說,他想吃的不是桌子上的早餐。
沒錯,她已經這麼清楚陸薄言的套路了!
蘇簡安一邊爲自己的先見之明高興,一邊又意識到——她一覺醒來就要和陸薄言鬥智鬥勇。
這樣的日子……太悲催了。
陸薄言看了眼窗外,天已經完全亮了,不用再過多久,劉嬸和徐伯幾個人就會下來。
他決定放過蘇簡安,鬆開她,幫着她把早餐端到餐廳。
餐廳有一面落地窗,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天氣。
今天的天氣出乎意料的好。
寒冬的陽光總是顯得彌足珍貴,金燦燦的晨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堪堪停在桌子邊上,讓這個早晨顯得生機勃勃。
蘇簡安臉上的酡紅腿了下去,動作也終於變得自然。
她擺好碗筷,盛了兩碗粥:“好了,可以吃了。”
陸薄言拿起做工細緻的骨瓷勺子,攪拌了兩下碗裡的粥,突然看向蘇簡安:“簡安,你今天怎麼會想到準備早餐?”
爲了許佑寧的事情,蘇簡安這幾天沒少奔波,陸薄言心疼她,讓她把早餐的事情交給廚師,多睡半個小時。
哪天蘇簡安不忙的話,倒是會準備一下晚飯。
她今天突然準備早餐,陸薄言不得不懷疑有其他原因。
蘇簡安抿了一下脣,看向陸薄言:“接下來,你就要和司爵一起想辦法把佑寧接回來了吧,還有越川手術的事情?”
這兩件事,沒有一件是小事,關係着四個人未來的幸福。
陸薄言“嗯”了聲,衝着蘇簡安笑了笑:“你不用擔心,我和司爵可以處理得過來。”
蘇簡安咬了咬脣,目光漸漸充斥入期盼:“薄言,我在想……”
她只說了三個字,陸薄言已經猜到她接下來的臺詞了。
陸薄言毫不猶豫的打斷蘇簡安的話:“不用想了,佑寧的事情上,誰都幫不了忙,你也一樣。至於芸芸和越川的事情,你負責瞞着芸芸,不要讓她知道越川也在準備婚禮就好。”
這種時候,蘇簡安幫不上大忙的話,那麼她只能聽陸薄言的話。
她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陸薄言像以前那樣撫了撫蘇簡安的頭髮:“乖,聽話。”
吃完早餐,陸薄言甚至沒有時間去看兩個小傢伙,換了衣服就匆忙離開家。
蘇簡安把餐具交給其他人收拾,上樓,徑直進了兒童房。
西遇和相宜都已經醒了,劉嬸抱着相宜,唐玉蘭哄着正在發起牀氣的西遇,吳嬸正手忙腳亂的衝牛奶。
大人小孩的聲音混合在一起,整個兒童房熱鬧而且生機旺盛。
蘇簡安看着這一幕,突然想到春天。
寒冬已經過去了一大半,春天的腳步已經不遠了吧。
他們正在經歷的一切,會不會隨着春天的來臨好起來?
唐玉蘭最先發現蘇簡安,叫了她一聲:“簡安,你愣在門口乾什麼?進來啊。”
蘇簡安回過神,邊走進兒童房邊說:“沒什麼。”她作勢要接過起牀氣大發的西遇,“媽媽,我來抱抱他。”
“也好。”唐玉蘭無奈的把小傢伙交給蘇簡安,“小傢伙說不定只是想找媽媽了呢。”
事實證明,唐玉蘭還是太樂觀了。
到了蘇簡安懷裡,西遇還是一樣哭得很兇,小手抓着蘇簡安的衣襟,不停地用力掙扎,好像要掙脫什麼桎梏一樣。
蘇簡安很有耐心的哄着小傢伙,一點都不覺得厭煩。
目睹許佑寧和沈越川的事情後,蘇簡安突然意識到,只要無波無瀾,那麼日子中的一些小煩惱,也可以理解爲生活的小味道。
生活嘛,就是由無數的小煩惱和小確幸組成的。
只有在面對無法扭轉的事情時,纔有資格喪氣或者發怒。
小西遇在媽媽懷裡鬧了一會兒彆扭,沒多久就安靜下來,乖乖的大口大口喝蘇簡安餵給他的牛奶。
兩個小傢伙安靜下來後,蘇簡安帶着唐玉蘭下樓。
唐玉蘭出院後休養了一段時間,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日常活動也不會再有任何阻礙。
可是,因爲穆司爵和許佑寧的事情,一向樂觀的老太太的臉上很少有笑容。
蘇簡安帶着唐玉蘭到了餐廳,給她盛了碗粥,想了想,還是把許佑寧的事情告訴她,最後說:“不管怎麼樣,我們已經和佑寧聯繫上了,薄言和司爵會想辦法把她接回來。”
唐玉蘭比聽到任何好消息都要激動,連連點頭:“好,讓薄言和司爵一定要小心,不管怎麼樣,我們必須把佑寧接回來。”
蘇簡安笑了笑:“媽媽,你放心,薄言他們會的。”
唐玉蘭的眼睛裡閃爍着淚光,胃口卻出乎意料的好,喝了兩大碗粥,笑呵呵的回兒童房,陪着兩個小傢伙。
蘇簡安的心情也跟着好起來,收拾好餐廳,廚房裡的湯也剛剛熬好。
徐伯把熬好的湯裝進保溫桶裡,說:“太太,這是要帶去醫院給沈特助的吧?”
蘇簡安擰上保溫桶的蓋子,笑着點點頭:“是啊。”
說完,她穿上外套,拎着保溫桶出門,讓錢叔送她去私人醫院。
穆司爵和許佑寧的事情很重要,同樣重要的,還有越川和芸芸的婚禮。
越川馬上就要接受手術,芸芸會迎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考驗。
在那麼殘酷的考驗來臨之前,他們想給芸芸一個驚喜。
或者說,在那個未知的結果來臨之前,他們應該滿足芸芸想成爲越川妻子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