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妍也覺着奇怪,“我今天聽人說的,說是程奕鳴好像有什麼動作……但可能他的理解有誤吧。”
她不知道內情,也不便說太多了。
“程子同會把事情處理好的。”符媛兒讓嚴妍別擔心。
倒是她很好奇,“你口中的這個他是誰啊,新男朋友嗎?”
“我有新男朋友是什麼新鮮事嗎?”嚴妍反問。
符媛兒嘖嘖搖頭,無情兩個字,最適合送給嚴妍。
掛斷電話,她繼續等救援車過來。
想着想着,她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以子卿那麼高的智商,真的會被程奕鳴騙着籤合同嗎?
程奕鳴有那麼差錢,以至於要吞掉一個系統的收益的一半?
就算子卿真的被騙,是完全可以讓系統崩潰的。
什麼名聲不名聲的,瞭解事情來龍去脈的人,誰會因爲說她的技術不行?
還有,子吟跟着程子同和程奕鳴合作的事,子卿一點都不知道嗎?
至於等到看監控的時候,才表現出驚訝和憤怒?
這個驚訝和憤怒,是不是特意表演給符媛兒看的?
如果這些疑問都是漏洞的話,那麼事情的真相應該是,這一切都是程奕鳴策劃的。
沒人會懷疑他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所以事情曝光後,程家的股價受到震盪,一切責任都會推到程子同身上。
程子同未必不會被趕出程家!
這就叫做,以身飼虎,目的是要殺掉老虎!
她趕緊給程子同打電話,但他可能已經上飛機了,電話是關機的。
他助理的電話……她不知道。
來不及了,必須阻止子卿爆料。
她管不了自己的車了,打了一輛車往前趕去。
至於子卿在哪裡,這很好辦,她讓爆料人去找。
這些爆料人都很資深的,手裡也有很多記者的資源,可以幫她打聽到,哪些記者接到了子卿的爆料要求。
就算有記者接了,從瞭解情況到發稿,是需要時間的,她必須趕在發稿之前攔住他們。
至於他們會不會聽她的……沒辦法了,她只能打電話跟爺爺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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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趕到咖啡館外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
“他們就在裡面,”爆料人告訴符媛兒,“他們進去兩個多小時了,該說的大概都說完了,你快進去。”
符媛兒深吸一口氣,戴上口罩走了進去。
咖啡館是通宵營業的,但喝咖啡的人不多。
符媛兒的目光很多鎖定了子卿和一個記者。
記者的手邊,放着一隻錄音筆。
她不動聲色的走過去,趁其不備,迅速將錄音筆拿走了。
記者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喂,你幹嘛。”
他上來搶了,但符媛兒已經將錄音筆放在腳下踩爛。
“喂,你幹什麼!”記者怒了,伸手便來推她。
好幾個男人同時快步上前,像一堵牆似的將記者擋住了。
符爺爺的助手全部趕過來了。
符媛兒從容不迫的將錄音筆裡的芯片撿起來,放入自己的包裡,才轉頭看向記者和子卿。
子卿一臉疑惑:“符媛兒,你不幫我爆料,也不能攔着我跟別的記者爆料吧!”
符媛兒冷眼看着她:“你是真的想給自己打抱不平嗎?”
子卿愣了,“你……你什麼意思?”
“問問你自己心裡怎麼想的,”符媛兒質問:“其實那個愛情故事是真的,你和程奕鳴挖了坑,想讓程子同往裡跳。”
“你還想騙我,讓我幫你爆料,目的就是等事情出來後,程家受到影響,你們可以將所有責任推到程子同身上。”
她一定沒想到符媛兒不願意無證據爆料,所以纔會臨時找其他記者。
這麼看來,主編在她辦公室外打電話,也是設計好的。
她們就是抓住了,她急於想要挖到轟動新聞的心態。
至於子吟傳給她的聊天記錄,她如果真打開了,後面一定還有麻煩不斷。
還好,關鍵時刻,她的職業操守救了她。
子卿語塞說不出話來。
符媛兒冷笑:“你也不必想着回頭再去爆料了,剛纔發生的這一切我都錄下來了,只要你敢爆料,我也會馬上公開視頻。”
記者總算看明白怎麼回事了,趕緊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以爲有料纔來的!”
符媛兒點頭,“你可以走了,但請守住你的嘴。”
記者忙不迭的點頭,立即開溜。
“子卿,你去告訴程奕鳴,我鄙視他。”說完,她轉身離去。
爺爺的幾個助手也跟着出來了。
“你們回去吧,謝謝,告訴爺爺我沒事。”她和他們道別。
“我送你回去。”其中一個助手不放心。
“不用擔心我。”她馬上上車了,還能有什麼事。
助手們點頭,但都沒動,要看着她上車才放心。
符媛兒微微一笑,在他們的目光中走到車前。
忽然,她眼前身影一閃,她剛看清子卿是從車頭的另一邊繞了過來,便感覺到頭上一陣痛意……
然後,她便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
她碰上子卿偷襲了。
而且襲擊的是她的腦部。
她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當她漸漸清醒過來,她便意識到了這兩點。
她很擔心啊,自己的臉有沒有受傷。
說實話她全身上下也就臉長的還行,別把她這一個優點破壞了啊。
“符媛兒,符媛兒!”她聽到程子同的聲音在低聲呼喊。
他很着急,似乎要哭出來的着急……他爲什麼這麼着急,他是不是知道了,她是爲了他不被程奕鳴陷害,才跑去阻攔,纔會受傷。
這麼看的話,他倒是還有點良心。
她是不是可以藉着這點功勞,跟他要求一點什麼呢?
“符媛兒,符媛兒……”他又喊了,而且一聲比一聲着急。
哎,她本來還想睡一會兒的,他這麼喊着,煩都煩死了。
她睜開雙眼,他的臉就在眼前,見她醒過來,他眼裡的焦急怔了一下,馬上露出歡喜來。
下一秒,她已被他緊緊的摟入懷中。
嗯,這是什麼情況?
她明白他感激她的心情,但他的表達方式是不是可以換一下……
“程子同,我……我喘不過氣……”她推他。
程子同微愣,馬上將她鬆開,又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躺下。
她擡手往自己的臉上摸,鬆了一口氣,臉上沒蒙紗布,紗布在腦袋上。
她唯一的優點總算沒破。
“醒了,”這時,符媽媽從外面走進來,打來了一盆溫水,放在牀頭櫃上,“正說要給你洗臉。”
“媽,我
睡多久了?”她問。
“一夜一天。”符媽媽似乎挺不滿的,“也就是腦袋上縫了十來針,也能昏睡這麼久,把子同給急壞了。”
符媛兒:……
她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啊。
不過,縫十幾針昏睡一夜一天,她的確挺能睡的。
“子同非說你還有別的毛病,逼着醫生給你做檢查,醫生也是被忙壞了。”符媽媽繼續埋怨。
“媽,怎麼說我也是被人開瓢了,你就不能關心我一下嗎!”符媛兒也吐槽。
“不關心你?我都給你擦兩次臉了。”符媽媽又擰了一把熱毛巾,“現在是第三次。”
程子同將毛巾拿過來,“我來擦。”
符媛兒一愣,“不……”
“不什麼不,”符媽媽瞪她一眼,“有人照顧是福氣,你好好受着。”
說完,符媽媽出病房去了。
符媛兒盯着程子同手中的毛巾,“程子同,你別給我擦臉啊,我謝謝你了,咱倆不需要這麼客氣……”
他卻仍然湊近過來,手裡拿着毛巾,然而手落時,毛巾卻沒落,是他的硬脣將她的封住了。
符媛兒詫異的瞪大雙眼,這玩的又是哪一齣?
他不容她掙扎,硬脣溫柔又堅定的刷過她的脣瓣,一遍又一遍,不知饜足。
他呼吸裡的熱氣不斷沖刷着她的神智,漸漸的,她不由自主閉上了雙眼……
直到她聽到一個忍耐的呼吸聲。
她瞬間清醒過來,立即睜開眼,瞧見他雙手撐在她臉頰兩側,眸光緊緊鎖住他。
一種衝動在他眸子裡聚集,但他很努力的在壓抑這種衝動。
她當然能看明白他在想什麼,“程子同,”她瞪圓雙眼,“你可別亂來!”
她一本正經眸中帶惱的模樣,像一隻生氣的小奶貓,程子同不由地勾脣一笑,大掌撫上她的腦袋……
“啊!”她立即痛叫一聲。
他愣了一下,馬上將手拿開,剛纔一時間他竟忘了她腦袋上縫針了。
“沒事吧。”他問。
符媛兒撇嘴,“你覺得我像沒事的樣子嗎?”
他靜靜的看着她,“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自己跑過去?”
大哥,她給他打電話了,他電話關機了好不好。
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是出差嗎,怎麼在這裡?”
“爺爺給我打電話。”
“所以你趕回來了?”她想明白了,“你是不是剛下飛機就收到電話,然後趕回來的?”
他沒說話,沉默就是肯定的回答了。
符媛兒嘖嘖幾聲,“爺爺沒告訴你我就縫了十來針啊,連住院都沒必要,還非得讓你來回跑。”
“如果爺爺不告訴你的話,估計等你出差回來,我都已經出院了。”
“爺爺說了,是我自己要回來的。”他說。
她看向他,只見他的目光一點點升溫,將她整個兒的包裹起來。
他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些什麼,但又說不出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明白的。”符媛兒笑了笑。
程子同微愣,“你……你知道我要說什麼……”說話都結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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