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沒有料到許淮南會有這樣的動作,臺下的人都驚呆了。
可是他卻彷彿什麼都看不到一樣,視線一直落在秦悅歆的身上,手上拿着戒指盒裡面的戒指在那追光燈下面煜煜生輝。
秦悅歆站在那兒,即使是再冷靜,面對這樣突發的狀況,她整個人也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無疑,這是對秦芷茹所提的問題最好的打臉。
你有你的陸晨安,我有我的許淮南。
那麼還要我作出什麼承諾?
陸晨安和秦悅歆離婚的事情一直遭到各界的猜測,所以也料想不到這一對秀了兩年恩愛的夫妻會在一夕之間就離婚。
南方沒有挽留,女方也沒有吵鬧。這樣平靜的離婚確實是讓人匪夷所思,就他們兩個人離婚的事情,不少的娛樂報紙還作出了各種各樣的猜測。
直到如今,陸晨安要和秦芷茹訂婚,有些人便覺得是陸晨安出軌了,而現在,秦悅歆也有一個正在向她求婚的追求者。
今天晚上的事情,收益最大的估計就是那些媒體記者了。光這一幕,他們都能夠起無數個吸引人眼球的標題了。
王麗麗一直不敢看,秦悅歆站上去的場面太殘酷了,明明在這一場糾葛中,傷害最大的人是她,可是她卻還是不得不笑着站上去,告訴秦芷茹“我很好”。
這突然的轉變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擡頭看着趙子翔:“發生了什麼?”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趙子翔能夠回答她的,只能搖頭:“我也不清楚。”
韓舒雅的反應和王麗麗是完全相反的,雖然她有些可惜現在站在臺上求婚的人是許淮南而不是自己的堂哥韓振。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現在在她看來,只要能夠將秦悅歆從臺上拯救下來的,任何人她都覺得沒關係。
她剛纔心疼得都哭了,卻又無能爲力。正如慕簡庭所說的,今天是秦悅歆的戰場,她既然來了,就不能做一個逃兵。
她也不能讓她做逃兵啊,秦悅歆活了二十五年了,從來都沒有在秦芷茹的跟前狼狽過。
她們認識了這麼多年了,從來都是秦芷茹狼狽收場的。
韓舒雅看了一眼慕簡庭,擡手抹了一把眼淚,將抱着自己的人推開,跑到擡起,看着前面的秦悅歆,開口喊道:“答應他!歆歆,答應他!答應他!”
這樣的求婚,要的就是氣氛,方纔的尷尬和冷寂確實是讓場內場外的人都懵逼,如今有人開口呼喚了,自然也會有人跟着喊。
慕簡庭本來想讓韓舒雅別鬧那麼多,他拿不準秦悅歆的想法,萬一秦悅歆最後拒絕了,這事情就尷尬了。
可是實現落在臺上的陸晨安的臉上,擡起來的手鬆了鬆,他這一次真的是,幫理不幫親了。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答應……”
會場並不算十分的空曠,越來越多的人跟着喊,整個會場都回蕩着“答應他”這三個字。
秦芷茹根本就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她和方素嬌預想了千萬種秦悅歆應對的方式,也沒有預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有人上來求婚。
今天她是想要打斷秦悅歆的腰的,可是如今,卻讓她成了今晚最耀眼的女主角,她和陸晨安站在一旁,彷彿自己纔是陪襯。
秦芷茹氣得臉色有些發青,半響似乎想到什麼,拿着麥克風陰陰地看着秦悅歆笑:“看來大家都希望妹妹答應許先生的求婚啊,有句話叫什麼來着?衆望所歸,對了,衆望所歸。晨安,你覺得呢?”
說着,秦芷茹就把麥克風遞到了陸晨安的跟前。
她臉上的笑意融融,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卻都是帶了毒的箭,直直地插向秦悅歆的心口。
秦芷茹的話突然一轉,在場的人的焦點又重新落到陸晨安的身上了。
大家都是旁觀者,鬧事不怕大,不是事件的中心的人,疼的也不是自己。今天晚上的這一齣戲唱得大,大家也樂意聽。
秦悅歆就站在那兒,看着陸晨安接過麥克風,他也正在看着她,臉上的情緒不明。
然後,她便看到他開口,那驚天的霹靂一個個地傳來:“衆望所歸。”
衆望所歸。
萬箭穿心也不過這樣吧,不過四個字,她卻覺得自己幾乎要命喪於此了。
頭頂上的追光燈亮得她幾乎睜不開眼,她看着他,嘴角的笑容一點點地拉大,眼睛是抑制不住的發紅。
陸晨安眉頭微微一皺,看着她轉頭看向地上跪着的許淮南,那櫻紅的朱脣緩緩吐了一個字:“好。”
彷彿又覺得沒說夠一樣,又開口說了四個字:“我答應你。”
戒指套進手指,她視線模糊一片,許淮南已經將她抱進了懷裡面,耳鬢廝磨一般在他的耳側開口道:“我帶你下去。”
她的雙手緊緊地揪着他的衣襬,渾身都是發抖的,開口的聲音一顫一顫的,就像是那瀕臨死亡的患者一般:“我,我走不動。”
渾身的力氣好像被人抽光了一般,腳下十幾釐米的高跟鞋,搖搖晃晃,如果不是跟前的男人,她隨時都有可能摔在臺上。
可是她不能摔下去啊,她已經走到現在了。從開始到現在,她從來都沒有輸過,她不想到了頭了,才讓秦芷茹和方素嬌看自己的笑話啊。
許淮南彷彿早就料到了一般,身子一彎,自己就將她公主抱了起來。
忍了許久的眼淚,在被許淮南抱住的那一刻就已經掉下來了,她不能讓自己這樣的一張臉對着鏡頭。
秦悅歆擡起手,勾着許淮南的脖子,將自己的頭埋在他的胸口,擋住了所有一切正面的特寫。
誰也看不到她的表情,而這樣的情況下,所有人的猜測無非就是甜蜜、嬌羞的。
只有秦悅歆知道——
心痛如絞。
臺下一片歡呼,秦芷茹站在臺上,臉色已經有些發青了。
她妄想想要在今天羞辱秦悅歆,卻沒有想到,就連自己的光環都被秦悅歆奪走了。
一旁從未開口的陸晨安突然看了她一眼:“秦芷茹,有一個詞,叫適可而止。”
秦芷茹冷笑:“怎麼,你心疼你前妻了?”
往前的腳步微微一頓,卻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回答,陸晨安直接走下了臺。
心疼嗎?沒有。
他只是,有些討厭這樣。
主持人嘗試再一次將現場的氣氛拉到臺上陸晨安和秦芷茹訂婚的這一件事情上面,可是顯然,更多的人關注的是許淮南和秦悅歆這一對。
韓舒雅看着全場矚目的秦悅歆和許淮南,看了一眼臺上的秦芷茹,不禁冷笑:“我活了那麼久了,都特麼的沒今天這麼暢快過!”
慕簡庭皺了皺眉,擡手掐了掐她兩頰,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前:“別說粗話。”
韓舒雅現在高興,高興得忍不住又哭了,拉着慕簡庭:“你幫我問問陸晨安,今天晚上他開心嗎?我挺開心的,我真特麼的想看到哪一天他跪着求歆歆的時候。”
慕簡庭默了默,不忍心告訴韓舒雅,可能沒有那一天。
外人不瞭解陸晨安,可是他和薛成都知道,陸晨安說不愛,就是不愛。
當然,這些話她不敢告訴韓舒雅,不然到時候韓舒雅真的提刀去砍陸晨安,這擋不擋就是一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了。
從臺下到門口,場內的人自動就讓開了一條道,許淮南抱着秦悅歆,一路暢通無阻。
有記者上前提問:“請問許先生現在有什麼感覺?”
許淮南腳步微微一頓,對着鏡頭不慌不忙,臉上的神色冷淡:“開心。”說着,低頭看了一眼縮在自己懷裡面顫抖的秦悅歆,又開口補充了一句:“幸運,我覺得我很幸運,悅歆是一個比你們想象中還要好一百倍的女孩。”
這樣的話,配着這樣的一張臉,着實吸引了不少的閃光燈。
不遠處突然傳來異響,那長長的餐桌突然被人拉扯了下來,上面的餐盤“稀里嘩啦”地摔在地上,“乒乒乓乓”地碎了一地。
許淮南眉頭皺了皺,覺得有一道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可是轉頭看過去,卻又什麼都沒有。
他抿了抿脣,擡腿繼續往前走。
又有記者向前問他問題:“請問許先生,你喜歡秦悅歆小姐什麼呢?”
“漂亮,大方,氣質。”
毫不猶豫,回答得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沒有比這三個詞語更好的形容秦悅歆了,剛纔哭着的王麗麗都忍不住笑了:“這個許淮南,倒是有意思。”
雖然從來都沒有提起過許淮南這個人,不過不管和秦悅歆到底是什麼關係,也比陸晨安好了。
問的都是些比較溫和的問題,但是這並不代表沒有記者敢問尖銳的問題。
許淮南抱着秦悅歆剛到門口,就有兩個記者堵上來了:“請問許先生和秦悅歆小姐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呢?”
顯然是懷疑秦悅歆婚內出軌,許淮南卻不爲所動:“緣分。”
他言簡意賅,可是有人要針對你,就不管你說了什麼,一旁的另外一個記者追着又提問到:“那是不是說,陸少和秦悅歆小姐離婚,是因爲許先生?”
許淮南停了下來,看着眼前的記者:“你爲什麼不去懷疑是因爲秦芷茹?”
那個記者微微一滯,另外一個又開口:“那許先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秦悅歆小姐的?”
“幾天前。”
“就幾天的時間就讓許先生今天晚上求婚了,看來秦悅歆小姐的魅力挺大的。”
這句話的意思這麼聽着其實是沒什麼問題的,甚至是有幾分讚美的意思,可要是放在報紙的上面,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許淮南雖然剛回國,但是也知道國內的有些記者是怎麼樣的過分扭曲事實的,如果今天他不把事情說清楚,明天的報紙頭條對秦悅歆來說就十分的難堪了。
他看了一眼跟前的兩個記者,臉上的神色冰冷:“你們沒聽清楚沒關係,我再重複一次。秦悅歆是比你們想象中還要好一百倍的女人,我對她一見鍾情,並且迫不及待想要娶她。不好意思,讓一下。”
說着,他不再說話,闖開了記者,不再回答任何的問題。
韓振早就在外頭等着了,見他出來,他伸手拉開了車門。
許淮南看了他一眼,想說自己有車,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他伸手將秦悅歆抱進車裡面,秦悅歆扶着椅子,擡頭看了他一眼:“謝謝。”
許淮南搖了搖頭,將車門關上。
韓振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車窗外面的閃關燈不斷地打來,幸好車子的窗戶換了玻璃材質,裡面能看外面,外面看不到裡面。
可是秦悅歆還是不敢被拍到,擡手捂着自己的臉。
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車廂裡面沉默得很。
老城區離市中心比較遠,四十分鐘的車程裡面,秦悅歆已經將自己的情緒一點點地平靜下來。
她到底還是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脆弱,她到了最後,還是忍不住。
如果不是許淮南,她甚至不能想象,自己要面對秦芷茹的如何羞辱。
秦芷茹已經氣得整個人都是發抖的,陸晨安早就已經下了臺了,她站在上面就像是個小丑一樣,主持人再怎麼開口,也沒有多少人願意把目光集中到他們的臺上了,最後她不得不下了臺。
韓舒雅看着秦芷茹從自己的跟前走過,忍不住伸了手,攔下了她:“秦小姐,今天晚上感覺如何?美妙嗎?”
秦芷茹瞪了韓舒雅一眼,幾乎是咬牙切齒:“美妙,當然美妙,能和陸晨安訂婚,我當然美妙。”
韓舒雅冷笑:“那我祝你能夠美妙到最後!”
畢竟是公衆場合,秦芷茹就算再生氣,她也不敢動手。
韓舒雅看着她氣不能言的樣子,忍不住就笑了,鄙視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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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芷茹氣得不行,只能走向方素嬌:“媽!”
方素嬌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看着她,“算了,還有機會。”
秦悅歆再怎麼樣又如何,葉慧雲還不是輸給了她?
只是,葉慧雲真的是輸了嗎?
這件事情,恐怕就知道方素嬌和葉慧雲兩個人知道了。
也只有秦悅歆自己知道,她今天贏了秦芷茹,卻還是輸給了陸晨安。
沒有人比她敗得還要一塌糊塗了。
車子緩緩地在街邊停下來,她擡頭看了一眼韓振,平靜下來之後的秦悅歆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師兄,今天晚上謝謝你吧。”
韓振張了張嘴,最後點了點頭,他知道秦悅歆的意思。
“早點休息。”
他沒有下車,看着她和許淮南一步步地走遠,最後擡手往方向盤上一砸。
爲什麼每一次他都會姍姍來遲。
他知道秦悅歆和許淮南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可是他還是耿耿於懷剛纔在臺上,上去的人是許淮南,而不是自己。
無比的煩躁,規整的衣領已經被他扯得凌亂,他擡眼看過去,許淮南正彎着腰在秦悅歆的跟前。
燈光太暗,他什麼都看不清楚。
高跟鞋的跟太細了,小巷的路並不好走,秦悅歆身體一歪一歪的,好像隨時都會摔下來一樣。
一旁的許淮南眉頭微微動了動,禁不住開口叫住了她:“秦悅歆,你別動。”
她不知道許淮南怎麼了,只能停了下來,看着他剛想問怎麼了,對方已經彎下了腰,手已經握上了她的腳踝。
秦悅歆愣了愣,自己蹲了下去:“我來吧。”
她都快忘了,自己腳下有這麼一雙高的高跟鞋。
許淮南扶着她,她輕易地就將鞋子脫了下來。
白皙的腳掌放在那青石板的路面上呢,十分的突出明顯。
許淮南低頭看了一眼,很快便收回視線:“要我抱你嗎?”
儘管剛纔是一路上被許淮南抱着出來的,可是現在的情況並不同方才,他們都知道兩個人並不同外界所想的那般。
秦悅歆搖了搖頭:“不用了,並不是很磕人。”
他沒有勉強她,站了起來,和她一步步地往前走。
腳下的路並不是很好走,可是那細細的疼痛感讓她感覺到自己是真實地活着的。
並不是很長的一段路,她拿出鑰匙,開了門,“你先坐一會兒,我去一趟洗手間。”
許淮南瞭然地點了點頭,秦悅歆再出來的時候,腳下已經穿了一雙拖鞋了。
她拿了茶葉,桌面上的水壺正燒着水,呼呼地響。
她一邊用勺子舀着茶葉,一邊開口:“今天晚上的事情謝謝你了,我並不是故意利用你的。”
她說着,眼底已經有些難受了,水壺的水燒開了,她擡手提了起來,開始泡茶。
“我明白,能夠幫到你,我很開心。”
秦悅歆沒有看他,那水汽氤氳上來,她整張臉都是溼溼的:“很抱歉,許淮南,你已經幫過我很多次了。”
她把蓋子蓋好,擡頭看向他:“其實你不必這樣。”
“沒關係。”
他的話清冷得很,說出來卻讓人家平添着溫暖。
秦悅歆見着差不多,給他倒了一杯茶,遞到他跟前:“嚐嚐,我爺爺生前最喜歡喝的就是這個茶了。”
“謝謝。”
他伸手接過,秦悅歆擡手將手指上的戒指拿了下來,放到他的跟前:“這個戒,不應該套在我的手上。”
許淮南卻沒有收回的意思:“秦悅歆,我不是開玩笑的,雖然我現在不愛你,但是你是我很欣賞的女人。我們又有過那樣的一晚,我今天晚上的求婚,是很認真的。”見她想開口,他將手上的茶杯放下,將戒指往她跟前推了推:“你不必急着拒絕我,或者你不必今天就把戒指還給我。”
他的話已經說到這裡了,秦悅歆已經不好拒絕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明天一定會被大肆報道的,無論是爲了她自己還是爲了許淮南,這戒指,她就算是不想要,也要帶。
所有的事情都是這樣的,既然你在當時做出了選擇,儘管只是一個規避危險的選擇,有一些後果,你也還是要去承擔的。
如果她今天就把戒指還給許淮南,事情就不是這麼容易平息下去了。
她點了點頭,低頭看着那桌面上的戒指,拿在手上,心壓着擠成了一團:“謝謝。”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她想起身送他,他卻伸手做了個阻止的動作:“就幾步的路,我自己能走。”
秦悅歆沒有再堅持,看着他起身走出來屋裡。
木板門被關上,整個屋子就只有她一個人。
今天晚上的一切就像是那絕了堤的洪水一樣涌過來,她擡手顫顫地把戒指重新戴了回去,起身去找到了煙和打火機。
眼淚混着煙霧,她低着頭看着自己手上的菸頭,點點的星火,卻因爲眼眸裡面的淚水模糊成了一大片。
外面突然傳來狗吠,她渾身一僵,最後整個人好像沒了支撐一樣,直直地跌在了地上。
今天晚上的這一仗,她打得漂亮,卻也輸得面目全非。
許淮南出來的時候,韓振已經抽了不少的香菸了,看到巷子口的來人,他笑了笑:“我送你。”
許淮南沒有拒絕,他的車還停在酒店那邊。
將近十分鐘的沉默,紅燈的路口,車子停了下來,韓振側頭看着身側的許淮南:“你不愛她。”
許淮南也偏頭看向他:“我會娶她。”
“可是我愛她。”
許淮南沒有再開口,前面的綠燈已經亮了起來了,車廂裡面又陷入了一場沉默。
岔口的時候許淮南終於開了口:“麻煩你把我送到酒店去,我車子在那兒。”
韓振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許淮南下車的時候,韓振點了一根菸,看着他開口:“我也會娶她。”
許淮南迴頭看着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兩個男人就這樣對視了將近十秒鐘,最後以許淮南轉身離開收場。
大家都有大家的立場和堅持,也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只是慕簡庭還是不能夠理解陸晨安的做法,正如韓舒雅所說的,他真的忍不住開口問問他:“開心嗎?安,你開心嗎?”
陸晨安沒開口,直接一拳就打了過來。
慕簡庭冷笑,側着身躲開:“不管你開不開心,反正我挺開心的。”
“你喜歡的是韓舒雅還是秦悅歆?”
慕簡庭沒想到這麼多年兄弟了,陸晨安一開口居然是這麼混蛋的一句話。
他忍不住罵了句粗口:“臥槽,陸晨安你特麼的到底在想什麼!”
說着,直接就撲了上去。
薛成進來的時候,慕簡庭和陸晨安兩個人已經打成一團了。
是真的打,以前他們幾個人也是經常出來這樣打,也就是鬧鬧玩的,就是互相提高一下。
可是現在場下這狀況,他一眼就看出來兩個人不是鬧着玩的。
慕簡庭的出手一點兒餘地都沒有,他的力氣大,打在陸晨安的身上,陸晨安都免不了悶哼了一聲。
薛成低咒了一聲,拿了拳套也跳了下去,他本來是想勸架的,卻沒想到自己成了兩個人攻擊的那個一個。
“臥槽,你們兩個人是不是有病啊,媽蛋!陸晨安你腦子抽了打老子?慕簡庭你再動手試試!”
暴怒的兩個人,誰聽他的話。
薛成硬生生吃了兩個人個各人一拳之後,低咒了一下,跳了出來:“媽的,你們愛打就打吧,死了老子給你們收屍!”
兩個人這個時候卻突然停了手,薛成沒來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動上手了,這個時候兩個人臉上都不見得多好看。
慕簡庭本來是覺得感情的事情他看着就好了,可是陸晨安的態度和反應真的讓他惱火。
他雖然反應不夠陸晨安,可是他力氣比他大,吃他一拳自己也打一拳過去,誰也拿不到誰的好。
現在兩個人都住了手,臉上都是一青一腫的,最無辜的薛成,站在那兒用舌頭頂了頂自己的受傷的嘴角:“你們兩個人今天晚上發什麼神經,一言不合就動手?!”關鍵是特麼的,他還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是因爲什麼一言不合!
慕簡庭看了薛成一眼,視線落到陸晨安的臉上,火氣越發的大:“陸晨安,你最好祈禱你不會有一天發現你愛上秦悅歆了!”
陸晨安擡手抹了一下嘴角,看着他冷笑:“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熱心了。”
慕簡庭提手將手上的拳套一扔:“我特麼怎麼認識你這樣的人!”
薛成看着轉身就走的慕簡庭,伸手就要捉着他:“慕簡庭你走什麼!有什麼不對的說到對啊!”
慕簡庭倒是回頭看了薛成一眼:“你想我怎麼說?”
“陸晨安!你說句話啊!”
陸晨安笑了下,看着走遠的慕簡庭,伸手拿了一瓶飲料,仰頭就喝,完了,才漫不經心地看向薛成:“說什麼?”
薛成被他這麼一問,也想揍他兩拳了。
慕簡庭從未像今天這麼窩火,雖然像他們這種人,確實不會因爲這樣的一件事情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也不會否認自己曾經也做過這麼混蛋的事情,但是如今他站在秦悅歆朋友的立場上,自然是看不過去陸晨安這麼做的。
果然,人總是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