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斯輕輕嘆氣,語重心長勸說,“小姐,何苦如此執拗?你知道,這小夜店,只需蘇爺一句,隨時隨地消失。況且,取悅蘇爺,對你而言,有益無害。”
這老妖精,倒是講實話。
可,蘇安暖不爲所動。
“明天,我會在校門邊等小姐,一起回家。”講完,回身上車。
纔回來,蒙哥馬利就滿臉擔心的迎來,“安暖,沒事罷?”
“沒事兒。”勉強擠出笑,蘇安暖繞過他,回櫃檯繼續垂頭幹活。
“安暖,你說蘇家人爲什麼忽然找你,我覺的準沒好事兒。”蒙哥馬利又圍來。
蘇安暖沒講話,蒙哥馬利繼續殷勤的分析,“你想呀,當初你才5歲,蘇家爲和徐氏集團聯姻就將你跟阿姨攆出,一毛錢都不給。還不要說3年前阿姨病重,你跪着求他們……”
而後開始發揮他無敵腦回路,“如今找你,還三更半夜找來,有什麼陰謀……”
“你住口,我想靜靜。”想到往事,蘇安暖心如刃絞,好不容易,才把眼窩的淚逼回去。
內心的脆弱,她永遠都不可能叫別人看見。
盡然這所有,蒙哥馬利都知道。
夜店的老闆查斯頓,也知道。
這二位,唯一樂意在她最困難、乃至生不如死時,拉她一把的人。
只是,最終她媽,還是死了。
蒙哥馬利嘆氣,道,“我不打攪你,就是擔憂你。看模樣,他們不會甘休的。”
“我知道。”蘇安暖淡淡地盯着他,眼神忽然變的灼熱,“不管他們有什麼陰謀和目的,蘇家必得回。我等這一天已好多年,唯有回去,纔可以拿回屬於我的所有,纔可以叫他們也嚐嚐,失去一切是何種滋味。”
“行,只是你當心。須要幫忙,隨時說,我跟查斯頓都會支持你。”蒙哥馬利一拍她肩膀,鄭重允諾。
不記的誰講過一句,全是無家的人,唯有抱成一團,纔可以互相取暖。
“謝了。”蘇安暖眼窩的淚最後沒忍耐住,掉落下,只是好快給她垂頭擦的一乾二淨。
雖說她知道,他們3個這樣多年的情義,不是幾個謝字就能道清的。
正是由於這樣,她想到趙斯最終留下的那句,她不想拖累他們,到底這夜店也是他們千辛萬苦建起的。
即使目前混的也算風生水起,可依然不可能斗的過蘇氏集團。
“什麼話?”蒙哥馬利一拍她的肩膀,貼心的安排,”不要擔憂,我叫查斯頓找人查查蘇氏集團最近有什麼動向,儘快傳達給你。”
“恩。”蘇安暖強逼自己煥發精神,擠出笑,“知道了。”
不經心一回頭,又撞到邊角那男人深重的眼神。
只是一瞬時,蘇安暖忽然內心一動,對蒙哥馬利說,“對了,順帶查查那男的來歷。”
蒙哥馬利順着她的眼神望過去,驚異地揶揄,“不會吧,你如今還有心情想……那個?”
蘇安暖也不解釋,一笑,“誰知道呢,也許會用的到。”
“行,包在我身上,估摸下班前就可以給你信兒。”蒙哥馬利一拍胸保證後離開。
隔天下午,蘇家那輛黑色豪車,果真停在校門邊。
蘇安暖一出現,就被請上車。
“小姐你有所不知,蘇爺爲你,今天特地推掉工作安排,在家等你。”趙斯煞有其事。
看起來還真不是小事兒,居然如此看重了。
蘇安暖一抿脣,並沒直接搭他的話,反倒左顧右盼,“趙管家,聽聞我爸近來對新興起的地產模擬現實,很感興趣。”
今天早晨,她收到蒙哥馬利可靠消息,蘇氏有意和電商巨頭陸氏合作,一起投資工程。
六百億大工程,利益牽涉,不言自明。
如此慌忙地請她回去,會不會和這個有關係?可是,蘇安暖實在想不出來,她一個才畢業的女孩,可以起什麼用?
趙斯一呆,好快就恢復笑意,“生意事我並不清楚,小姐想要知道只怕的一會去問蘇爺。”
“會問的。”蘇安暖講完,就不再多言,合目養神起來。
一路無話,車拐進了高檔別墅區,眼見快到蘇家門邊了。
趙斯卻又忽然張口,“噢,小姐,你房子我已叫人退了,東西也已打包好一起送到家中,往後那地方你就不要回去了。”
蘇安暖眼神一寒,陰臉逼問,“誰要你動我東西?”
那絕美的小臉蛋兒如若凍了的冰窟一樣,周邊溫度瞬時下降,即使見多識廣的趙斯也不禁發憷,這死丫頭小小年齡,卻不想這麼嚇人。
這一進蘇家大門,也不知道以後會翻出什麼風浪。
趙斯一斂心緒,勉強一笑,“小姐,不要動怒,全是蘇爺意思,你到底是蘇家血脈,不可以這樣在外流落。”
“是麼?那就有勞趙管家了。”蘇安暖收起煞氣。
好像方纔那種霸氣,只是他的錯覺。
蘇家別墅,這還是她記事來,第一回進蘇家門。
此刻,徐娜娜,蘇家子女都在。
蘇家長子蘇嘉禾今年21,留學歸來,而蘇安暖卻由於媽媽生病休學,耽誤至今才畢業。
否則以她能力,接連跳級,早都讀碩士了。
蘇嘉禾單單比她小1歲,也便是說在她出生沒多長時間,她那好爸爸就娶了徐娜娜。
而她單純的媽,還當只由於公婆不喜,纔要她母女別苑居住,直至蘇安暖5歲。
才把她們攆出門,因爲實在瞞不下了,徐娜娜和徐家大鬧一場,只好把她們母女攆出門。
蘇嘉玲,今年20歲,才上大二,從她進門起,就沒一點好臉色,白瞎一張漂亮臉蛋兒。
徐娜娜就更不用提,高高在上,盯着蘇安暖,那輕蔑的模樣,看起來即使看她不慣,也不會出言說什麼,因爲人家可是高貴冷豔的大小姐,纔不屑呢!
蘇家是龍潭虎穴,從她進門那一秒,這一些人就虎視眈眈盯着她。
可蘇安暖卻沒瞧他們,抱肩筆挺的站着,冷眼望着趙斯叫人把她行李都搬進房,徑直被請進蘇國書房。
書房裡,靜的出奇。
蘇安暖筆挺的站着,等他張口。
她對蘇國的印象,只是停駐在最初時,5歲前,他還年青,是個溫和可親的爸爸。
而如今,他無非是個良心喪盡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