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戰短促而慘烈，各自付出一定傷亡之後就脫離了接觸。
共和國空軍遭受了開戰以來最大的損失：31架戰機被擊落，包括兩架斷後掩護的新型J50。
31位飛行員無人倖存，哪怕成功跳傘也沒用，中低空全是天災空軍，等不到落地就會被自爆血蝠撞上。
幸好新石像鬼作爲沒經過實戰檢驗的新兵種，穩定性還不夠。
全力爆發速度的時間一長，推進器就容易爆缸。數十頭新石像鬼在追擊時損毀後，天災不得不停止了追擊。
在戰術上，新石像鬼損失了四百多頭，十餘倍於人類戰機。自爆血蝠也損失了兩萬多，論戰損天災其實並不佔優。
但在戰略上，天災軍團卻是是賺的。新石像鬼的出現打破了人類在高層空域的壓制。在戰損方面，重要的不是打下幾架戰機，而是擊殺了31名飛行員。
亡靈最拿手的就是換戰損，亡靈不怕死，不怕累，兵全死了還可以再造。
而人類不行，最精銳的一批戰鬥英雄是不可再生資源。剩餘的人都是一開始就沒能成爲戰鬥英雄的人，徵召起來也只不過是炮灰。十個裡有一個能在戰鬥中活下來就不錯了，發展潛力更是沒得比。
近二十年內，在新一代人成長起來之前，人類將很難補充戰鬥英雄。
天災軍團的戰略目標就是儘量殺傷人類有生力量。等骨幹打光整個人類軍隊就崩了。
與天災軍團的戰爭，共和國的原則就是儘量少死人，用可再生的物資和能量與亡靈拼消耗，而作戰人員則積累經驗，提升實力，從而越戰越強。
當然，這是雙方的一廂情願。最終結果究竟如何，還得在看雙方的博弈。
————
空戰結束了，天災空襲的重點重新轉向地面物資儲備中心。
此時，以整塊山石構建的基地大門已經被破開，天災空軍卻沒辦法長驅直入。
工程兵們在裡面又修了一堵三米多厚的防線。
工程兵指揮官田聽風少將親自率領十餘位高階工程系英雄施法加固石牆。
在他們身後，第三、四、五、六道防線正在搶修。從山裡挖出來一米立方的標準石塊跟裝甲鋼板在軍用特種粘合劑的作用下很快牢牢黏在一起。三層岩石加兩層鋼板組成一道防線。
裝甲鋼板上事先銘刻的靈能符文只要注入能量，就能激活，大大提高防禦能力。
其實這樣的臨時石牆根本達不到軍工標準，在憎惡之類重型單位衝擊下，很容易就能摧毀。但這次來的只有天災空軍，唯一的重裝單位冰霜巨龍提醒太大，鑽不到山洞裡來。
這就給了工程兵操作的空間。只要堆得足夠厚，依靠腐蝕性攻擊的自爆血蝠就得用數量來堆。
“靈紋頂不住了！撤到後一道防線！”
在田聽風的命令和斷後下，工程系英雄們沿着預留的通道撤到第三道防線後面。
嘭！功率強勁的工程機甲將兩塊比標準立方稍小的石塊推進撤離通道。兩名工程兵上前將縫隙注滿凝膠，然後撤回來，再塞鋼板塞石塊。兩米高一米寬的撤離通道一分鐘就堵上了。
這時，前面失去維護的石牆才轟然垮塌。十幾頭自爆血蝠衝過石牆廢墟，沒頭沒腦就往第三道防線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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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靈能光芒的阻隔下，污血和腐毒沒能沾上石牆就被彈開。只有一輪飽和攻擊纔有可能破壞靈能護盾傷害到裡面的石牆，否則就是送。
“補充能量，修復護盾。”基地內人手充足，第三道石牆的維護工作不需要田聽風親自出手，“第四道防線，加裝靈能水晶充能器！我就不信耗不完那些沒腦子的蝙蝠！到時候，我們跟空軍比比，誰幹掉的自爆血蝠多。比贏了，我給大家申請軍功章！”
“好！”工程兵們幹勁十足。作爲非戰鬥職業，工程兵們的貢獻不少，唯獨缺少直接的軍功。
難得這回無數自爆血蝠硬撞防禦工事，沒人跟他們搶軍功，築牆的方式已被證明有效。較能安全地獲取軍功，自然人人願意賣力。
此時，天災的自爆血蝠在人類空軍的打擊下損失了兩萬多，在防空火力下損失近兩萬，強攻物資基地已經損失了近三萬，這次突襲的血蝠數量已經損失一半。
哪怕自爆血蝠造價低廉，七萬多的損失也不小。
天災空軍總指揮塔拉達姆王子重傷，失去指揮能力，剩下的薩萊茵首領沒人擁有足夠的權威。天災也仿製人類的通訊器，建立了自己的遠程指揮通訊網絡，但在人類的地盤，沒有大型地面基站，只能內部小規模通訊。
幾位薩萊茵指揮官，有的主張加強攻勢，儘快打破物資基地；有的主張請瓦拉納王子的突擊隊協助；有的提議先撤退保存實力。吵吵嚷嚷，根本沒法達成一致意見。
星星點點的光輝從遠處亮起，依照軌跡判定，都是速度較慢的飛行器。
“哈，人類還不知道自己的空軍已經被擊退，運輸艦隊過來不是送死嗎？”薩多瑪伯爵怪笑着道，“血蝠主力，跟我去消滅這些人！”
“白癡，人類的通訊手段你不知道嗎？他們肯定已經得到了消息，但還敢大搖大擺殺過來，必有所恃！還是先攻打物資基地要緊。”伊詩娜女侯爵道。
“你打得下來嗎？裡面一層層的石牆都是現修的。冰龍飛不進去，光靠自爆血蝠根本趕不上人類修建的速度。”
“所以我們必須有地面部隊配合。”
最終結束爭論的是瓦拉納王子。“你們去截擊人類援軍，物資倉庫交給我！”
統一認識後，天災空軍立刻集結佈陣，打算一口吞掉人類增援部隊。
裝有推進器的新石像鬼在高空遊弋，防止人類的高空戰機羣去而復返。只要J50 沒有換裝中程空空格鬥彈，在近戰纏鬥中，新石像鬼就能拖住這種最新銳的人類戰機。
七八萬自爆血蝠編爲四個突擊集羣，正面第一集羣吸引火力，左右兩翼突擊集羣擾亂敵軍陣營。
按照以往的交戰經驗，人類浮空艦隊機動性不強，卻擁有比戰機更兇猛的防禦火力。
這三個集羣突破防禦火力之後，必然損失慘重，很難對皮糙肉厚的浮空艦造成傷害。
它們的任務是掩護石像鬼和冰龍羣與人類艦隊近距離纏鬥。
等拖入各自爲戰的亂鬥之後，最後一個自爆血蝠集羣纔會出擊，完成最終的絕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