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淡雅的淺藍色低胸晚禮服的苔絲，俏生生地對項寧軒伸出了手。緊緊勒住胸口的禮服中，兩座山峰努力反抗着壓迫，想要掙脫這束縛，一條深深的事業線彷彿有磁性一般吸引着周圍的目光。
項寧軒咧着嘴，左右看了看，通過衆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確定了苔絲是在對他說話。於是，他只能乾咳一聲，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道：“那個，我不會……”
“……”這個理由是如此強大，苔絲一時間竟無言以對。憋了半晌，她才說道：“那能跟你單獨聊聊嗎？”
“……”這回項寧軒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兩人離開宴會大廳，來到陽臺上，望着外面的夜色。哈加莎死後，籠罩在吉爾尼斯上空的迷霧也跟着消散，如今已經能看到星月的光輝了。
星星雖然認不出來，但是，那個又大又圓的月亮卻絕對錯不了，就是地球唯一的衛星——月球。月球的投影已經能夠在此顯現，這說明吉爾尼斯離地球位面已經很近了。
“既不是白女士，也不是藍孩子。我們也許永遠也見不到故鄉的月光了。”苔絲嘆道。
“這是我們地球的衛星——月球。”
“這麼說，我們很快就會降臨你們的世界？”苔絲道，“今天下午，父王跟克羅雷領主還在商討具體的降臨位置。你有什麼建議嗎？”
項寧軒正色道：“我們共和國一向堅持和平共處五項原則，選擇降臨到哪裡，這是你們吉爾尼斯王國的事。我們不會干涉的。”
苔絲道：“下午的時候，科倫託誠摯地邀請我們降臨到他的家鄉那邊；Tom也希望我們能去他那裡。”
項寧軒誠懇地點頭道：“嗯！我尊重你們的任何選擇。大家今後都在一顆星球上，有機會還是可以聯繫的嘛。”
“……”苔絲橫了他一眼，心道：也不知是誰，一開始就積極地想要吉爾尼斯降臨到他那邊去。
但這會兒，項寧軒卻反而不急了。苔絲深深地爲自己的不成熟後悔，前天她一聽說糧食危機，就急匆匆地去找項寧軒求援，還把吉爾尼斯的實際情況和盤托出。
現在，項寧軒篤定除了他，沒有任何勢力能提供五十四萬人半年的糧食，自然優哉遊哉地穩坐釣魚臺。
事實上，下午的時候，王國高層在比較了幾個降臨點的情況後，已經決定把降臨設置在華夏東部，項寧軒所希望的位置。苔絲此來，只是想以此爲條件，看看能否從項寧軒那兒交換點東西。
哪知，項寧軒表面上一副沒心機的屌絲宅男模樣，實際上卻滑不留手，根本不接茬。
苔絲只能退而求其次，道：“那我們談談交換糧食的具體條件吧。如果你們能提供足夠的糧食，需要吉爾尼斯付出什麼代價？”
項寧軒道：“我這次來只是負責跟你們建立聯繫，具體的交換條件，我們到時候會派遣專業的談判團隊過來。”
降臨前，吉爾尼斯還能談談條件。真要是降臨了地球之後，吉爾尼斯哪還有資格跟龐大的共和國討價還價？人家不爽直接可以出兵把你滅了。
面對油鹽不進的項寧軒，苔絲恨得咬牙切齒，心裡盤算着難不成要色誘？可是，長這麼大，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色誘啊！
似乎看出了苔絲的糾結，項寧軒道：“放心吧。共和國是負責人的大國，我們一向秉持獨立自主，友好合作，互惠互利的方針，不會讓你們吃虧的。這樣，我離開之前可以跟貴國簽訂一份和平友好通商條約。”
吉爾尼斯還沒資格成爲共和國的戰略合作伙伴，能跟他們和平友好通商就已經算給面子了。這也是項寧軒來之前得到中央授權的權限。
對於苔絲來說，這次跟項寧軒的會談徹底失敗了，她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迴應。而項寧軒一點情面都不講，也讓她恨得牙癢癢。
“苔絲，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恆的友誼，只有永恆的利益。涉及到國家利益，沒有任何情面可講。你將來是要繼承吉爾尼斯王位的，但你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苔絲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心緒道：“謝謝你的忠告。這次的教訓，我會永遠銘記。”
談完了正事，項寧軒又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們國內有一個叫做阿莎摩爾的領主嗎？”
“阿莎摩爾？”苔絲想了想才道，“哦，你說的是那位神秘的女伯爵？我剛好調查過她。”
“女伯爵阿莎摩爾是不久前突然出現的，而且沒人聽說過她的貴族家系。她住在一處古老的莊園內，那是在第一次大戰前就廢棄的地方。附近的村民都說這位領主形跡可疑，而且，自從她搬來之後就發生了許多怪事。若非哈加莎的威脅，我一定會好好查查她的底細。”
苔絲說着，皺了皺眉，問道：“這個人就算是我們國內，知道她的也沒幾個人，你是怎麼知道的？”
項寧軒笑了笑，道：“你有沒有想過，她其實是一條龍。”
“龍？”苔絲好奇地道，“一條龍來混進我們吉爾尼斯來幹什麼？”
項寧軒聳聳肩，道：“我哪知道？也許我們可以去問問她。她的莊園在哪兒？”
“就在那個方向。”苔絲擡手一指，身體卻猛地一顫，驚呼道：“那是什麼？”
順着苔絲所指，項寧軒看了過去，只見夜色中一道修長的身影正對着天空中的月亮張開了血盆大口，作出吞噬狀。奇異的是，月亮上的光華彷彿受到大口的吸引，竟然星星點點的投入到那張大口裡去。
而隨着光華的流逝，月光漸漸暗淡下來。若是任由其吞噬下去，說不定整個月亮都會失去光芒。沒有光芒的月亮就等於是消失了。
由於夜色朦朧加上距離太遠，項寧軒也看不清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但是結合它的修長體型以及吞噬月華的能力，項寧軒猜測，那肯定是噬月之蛇巴庫。
智能助手歐若拉突然發來警報：“警告，該時空遭遇不明襲擊。若立即使用招募令離開，可能會遭遇時空亂流；若不離開，一旦時空聯繫被摧毀，招募令的傳送效果將永久失效。請抉擇，是否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