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嫣站在要塞城頭，皺眉眺望着遠處。太陽將要再次落山，一場大戰就在眼前。
無窮無盡的異種蟲再次鋪天蓋地地涌了出來，似乎昨天晚上死去的上萬蟲子都是幻影，完全看不到它們數量在變少。
項寧軒他們離開一整天了，到現在也沒有消息傳回來，也不知他們怎麼樣了。
羽人副將在一邊不滿地道：“哼！你那些同伴不是說要去對付這些蟲子嗎？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會已經嚇得跑回老家去了吧。”
羽嫣搖頭道：“不會的，他們曾經面對過的敵人不比這些蟲子弱。”
“哼，不就是些骨頭架子嗎？”
羽嫣已經跟他們講過地球上的事了，因此，羽哲等人也知道亡靈天災的事。當然，關於大祭司青姬的事，她不敢說得太深入，只採用了官方口徑。
羽嫣不想跟副將吵，因此主動岔開話題道：“昨天我們殺了那麼多蟲子，它們的數量怎麼一點都沒少？”
羽哲平靜地看着遠方洶涌而來的蟲海，道：“是的，每天都是這樣。不管我們殺掉多少蟲子，第二天晚上出現的蟲子還是這樣無窮無盡。”
“每天？最近，你們每天都要經歷這樣的戰鬥？”羽嫣還以爲昨天晚上那樣的戰鬥好久纔會發生一次呢。
一邊的副將冷笑道：“你以爲呢？”
“……”羽嫣簡直難以想象一個人每天經歷這樣的蟲羣攻城，對身心到底是怎樣的折磨。她只是昨晚幫忙守了一夜就感覺身心俱疲。“那你們的身體……”
羽哲嘆道：“沒有神力灌注，我們怎麼可能守到今天？這就是一場消耗戰，我們會堅持到勝利或者身體崩潰的那一天。”
羽嫣道：“你，你們跟我撤回新世界不行嗎？”
羽哲漠然道：“我們立誓駐守於此，死戰不退，才能得到神靈的力量灌注。誓不可違！”
神力不是能隨便灌注的，就像你求神拜佛後，如果願望實現了，就要去還願。一般祭司借用神力後，必須休息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消除神力對身體的影響。
頻繁使用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會把人的身體破壞得一塌糊塗。
駐守於此的羽人卻是天天使用神力，尤其是羽哲，那一招如同夜晚太陽般的攻擊雖然威力強大，但對身體的負荷同樣不輕，已經造成了不可修復的損傷。
他們體內的神力既在破壞他們的身體，又在維持着他們的生命。一旦神力離體，很多人都會第一時間死去，但若一直使用神力，肉體凡胎就會被神力破壞殆盡。
“那我……”
羽哲直視着羽嫣，嚴肅地道：“我們的任務是守住這裡，而你的任務則是帶領前往新世界的人民！不要辜負我們的犧牲。”
羽嫣鼻頭一酸，忍不住淚流滿面。
羽哲上前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深情地凝視着她道：“答應我，在我們人民能夠真正安居樂業前，你不能再流淚了！”
“我……”
————
暮光之錘的營地中，原本羽人喜歡的高大樹木都已經被砍伐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枚修長棱錐形的黑色水晶懸浮其間。
數百枚四五米高的水晶結成陣勢拱衛着最中央一枚十餘米高的巨型水晶。那裡有三頭邪惡扭曲的無面者守衛。
無面者是上古之神的嫡系部下，長相十分噁心，三條觸鬚掛在臉上擋住了整張臉，因此被稱作無面者，雙手也是扭曲的觸鬚。
它們擅長黑暗心靈法術，引誘他人腐化墮落。最強的無面者實力足以與泰坦相抗衡。
在《爐石傳說》，也有史詩隨從無面複製者、無面蹣跚者，還有傳說隨從深淵滑行者索苟斯。嗯，還有一張10/10/10沒有任何特效的逗比白卡無面巨獸。
這三頭充當守衛的無面者應該相當於史詩英雄，身上充斥着扭曲黑暗的力量，並向四周輻射。但凡靠近它們的暮光教徒，都會被扭曲的力量影響。
而最中央的那枚巨型水晶，就建造在曾經的青碧城神殿原址上，褻瀆着金烏殘留於此的神力。四周堆着成百上千的羽人屍體，這些都是金烏虔誠的信徒，被暮光之錘的人用盡各種扭曲殘忍的手法，折磨殘殺。
宗教戰爭就是這麼殘酷，不改信仰就殺光。尤其是克蘇恩和金烏這種能夠顯世的神靈，一旦打起來就是不死不休。
此時，金烏就通過那張金色橙卡發來了強烈的要求，讓項寧軒摧毀中央那枚巨型水晶。
不過，項寧軒又不是金烏的信徒，管他要求再強烈，也毫不理會。
遠處，異種蟲跟羽人的戰鬥又爆發了。雖然距離太遠根本看不到戰鬥的情形，但羽哲所化的光球如同黑夜中太陽，將光芒照耀到了十幾公里外的暮光營地。
項寧軒發現很多羽人教徒偷偷將目光投向那耀眼的光球，不過，在發現項寧軒這一行人後，又連忙轉過頭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一些看着羽哲身影入神的羽人很快被巡邏的資深暮光教徒抓了起來，劈頭蓋臉地捱了一頓鞭子。
草草吃了一頓暮光之錘狗屎一樣的晚飯，所有人就被集中到了一枚枚黑色水晶邊。由資深教徒引領着舉行祭祀儀式。
那枚巨型黑水晶周邊人最多，數十位被捆綁的羽人俘虜被押了過來。他們衣衫襤褸，身形枯瘦，身上血跡斑斑。
一名手持儀祭匕首高階暮光祭司面露殘忍的冷笑，逼問道：“現在，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效忠我主，你們就能活命！”
“呸！”一位羽人女子本想啐那高階暮光祭司一臉的，但乾渴的喉嚨裡沒有一絲口水。“邪惡的渣子，太陽神會將你們扭曲的肉體和墮落的靈魂都燒成灰燼，而我們的靈魂將回歸天界！”
隨着她的話，幾名猶豫地羽人俘虜目光也堅定了起來。
高階暮光祭司沒想到自己勸降不成反被嗆，頓時大怒，一腳踹翻這名羽人女子，大喝道：“給我把這些異教徒折磨致死，把他們的靈魂獻祭給主人！”
數十名狂熱的暮光教徒衝了上來，用各種殘忍得足以被和諧的手段折磨着這些寧死不屈的羽人。
瘋狂的嘶吼聲，淒厲的慘叫聲令人毛骨悚然。許多羽人教徒紛紛把頭埋了起來，深怕被人看到自己臉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