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與天魔王一戰之後,項寧軒發現自己逐漸學會感應情緒了。這是天魔王的特質,融入到了項寧軒的靈魂之中。
這段時間,他見過無數情緒激烈的人或其他生物。情緒與力量強弱沒有特定關係,比如夏州的馬鑫,被血神戈霍恩控制,身上是強烈的腐化毀滅氣息,但是他本身的情緒減弱了,變成沒有思想的傀儡。
但這頭魔化獨角鯨不同,它的靈魂中流露出強烈的仇恨情緒,表明發動攻擊是它的本意而不是邪神操縱它這麼做的。
對於恩佐斯來說,這頭魔化獨角鯨是處於失控狀態,順帶還被拐走了一大堆被魔化的海怪。
項寧軒猜測,藉助這張卡牌,可以壓制魔化獨角鯨的仇恨情緒,甚至能讓它主動退走。但那樣反而幫恩佐斯控制這頭生物,待它捲土重來之日,必然造成更大的損失。
他啓動單兵戰甲飛臨海族上空。
離得近了,才能感受到魔化獨角鯨的強大。其體長將近兩百米,周圍千餘米的海水都被腐化成暗紫色。那是它的領域,就算巨龍進入都討不了好,水中近身戰幾乎是無敵的。
其遠程能力也非常變態,超音波大範圍攻擊,配合定點殺傷的超遠程獨角射線,令它擁有戰列艦般的輸出能力。跟江戶防衛軍的岸防炮兵對轟打得有來有往。背上的呼吸口不時噴出水炮,攻擊戰機。它還控制着三道水龍捲,壓縮空軍的飛行路線。
它身邊還有十餘頭接近傳說級的腐化大海妖,也是施展各自本領,或雷電或冰爆或霜火,攻擊岸上敵人。
若不是吉安娜的冰封海域使海族無法靠近,攻擊威力大減,岸上防衛軍恐怕早就損失慘重了。
霓虹空軍只敢在遠處發動攻擊,導彈和航空炸彈都被無處不在的水箭攔截了,其他攻擊只能打打小魚,連魔化獨角鯨的防都破不了。
當然,江戶也有不少黑科技武器能夠反擊。比如,一艘躲在港灣裡的科幻戰艦主炮輸出就非常恐怖,還有能量盾防護。另外,陸地上幾處魔導炮陣地都有能量護盾。岸上還有高達機器人扛着大盾和重型激光炮攻擊。
除了科幻系,魔法系高級英雄也不少。能觀察到的史詩級法系英雄就有二十多位,還有十位防護系。
江戶防衛軍的高端戰力比皇太子賢治麾下軍團有過之而無不及。海上可能打不過魔化獨角鯨,陸地上可不弱。就算沒有吉安娜協助,魔化獨角鯨也不可能上岸攻破江戶,最多近海區域被摧毀。
此時,魔化獨角鯨的注意力還在激烈抵抗的江戶防衛軍身上。單獨一個人類飛過來只需要派些魔化飛魚去攻擊就行。
“光明之翼!”項寧軒召喚了精靈龍和另外幾頭幼龍,抵擋住飛魚的攻擊,至於阿莎摩爾和艾莫莉絲,還不到她們出場的時候。他自己則舉起卡牌,向着魔化獨角鯨發動了遠程【卡化】技能。
這麼遠的距離,對強大的魔化獨角鯨使用,項寧軒就沒打算成功。
通過拉祖爾留下的卡牌,項寧軒的【卡化】效果能夠直透魔化獨角鯨的靈魂。它的靈魂之中充滿復仇毀滅的強烈情緒,對外來的窺探也十分敏感。
【卡化】效果剛一接觸就,靈魂反噬就緊隨而至,仇恨如同熊熊的火焰般燒灼,將那張卡牌燒得嗤嗤作響。
“竟然這麼猛!”項寧軒看着附着在卡牌上的火焰,心中一動。搖曳的仇恨之火竟然被吸了進去。
“吸收各種負面情緒似乎是天魔王的天賦技能,我竟然也會了!”項寧軒感慨着飛速躲閃起來。
魔化獨角鯨已經將注意力轉了過來,水龍捲捲起的海水化作雨滴落下,這些雨滴被它的魔能操控,變成一枚枚冰錐覆蓋過來。
“嗡!”超音波震盪引起項寧軒單兵鎧甲的共振。
魔化獨角鯨轉過頭來,身周的海水彷彿沸騰般竄出無數紫黑色的腐化水箭。它頭上的獨角也對準項寧軒,“咻”的發送一道光束。
不到一分鐘四重攻擊如暴風驟雨般覆蓋了項寧軒所在之處。周邊正在激戰的飛魚和幼龍先遭受了池魚之殃,幾乎被這一輪攻擊全滅。
而項寧軒,早就被精靈龍帶着閃現到數百米外,只受到一點邊邊角角的攻擊,連防都沒破。
但是,飛回地面的時候,項寧軒也是搖搖欲墜——他吸收了蘊含在仇恨之火上的記憶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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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盪的海水捲起重重暗流,噴灑的鮮血將大片海域染紅。
悽慘的哀鳴在水中迴盪,巨大的身軀每一次掙扎都會從傷口中噴出一股鮮血。然後兇殘的捕鯨叉始終牢牢地固定在身體上,無法掙脫。
經過數小時的放血,母鯨終於失去了反抗之力,被船隻拖着前進。這時候,它還沒有死去,但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命運。淒厲的哀鳴變成了輕柔的撫慰,囑咐一直跟在後面的孩子離開,囑咐它照顧好自己。
但是,年少的鯨魚並不明白,它循着血跡一路跟隨母親前進。無論母親怎麼驅趕都沒用。
最終,捕鯨船駛入港灣,將自己的獵物脫到一片美麗的海灘上。無數男女老少踩着血色海灘,歡呼着享受收穫的喜悅。
母鯨被熟練地分割成一塊塊,皮膚、脂肪、肌肉、骨骼、內臟,都有一整套高效的處理方式,保證將浪費減至最低。
年少的鯨魚徘徊良久之後無奈地離去,但是這片血色海灘和那些歡呼的人羣永遠烙印在它的腦海中。
年少的鯨魚逐漸長大,以遠超同類的警覺躲過了多次獵殺,可也僅此而已。每當聽到熟悉的捕鯨船聲音,它就想衝上去將其幹翻,但最後都只能灰溜溜逃走。
直到有一天,世界變了!
它變得更加強壯,也更聰明,恰巧它又遭遇了那艘捕鯨船。
船上大部分人都死了,僅有兩名倖存者正將殺掉的喪屍扔下海。還沒魔化也沒獨角的鯨魚驟然躍出水面,接連殺死了那兩名倖存者。
殺死仇人反而讓它品嚐到了復仇的滋味。爲了獲取力量,它受恩佐斯引誘被魔化,成爲獨霸一方的魔化獨角鯨。
按照恩佐斯的意願,它們應該在大洋中猥瑣發育,但越來越熾烈的仇恨使魔化獨角鯨掙脫了邪神的控制,還帶着一大幫魔化僕從跑出來找人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