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臉茫然地卓勇,呂伯雍揉了揉太陽穴,卓勇是自呂布少年時就跟隨在身邊的,打仗是呂布一手教出來的,讓他上陣殺敵,那沒問題,但這兩國國策上的敏銳,當真比呂布都差。
“你以爲,南乾朝廷爲何要封鎖百官?若他要對付胡人的大光朝廷,如今需要封鎖消息?”呂伯雍喝了口茶水後,看着卓勇耐心的解釋道。
“是不用。”卓勇當初看這密報的時候,也是覺得一頭霧水,也不知道這南乾皇帝發什麼瘋,把文武百官關在宮中做什麼?此刻漸漸回過味來,看向呂伯雍道:“您是說,他們的目標不是胡狗,是我們?”
“還不算太笨。”呂伯雍點了點頭道:“也多虧此事是近期才決定的,讓我有時間回來。”
“何意?”卓勇不解道。
“若人家早有謀算,哪會等到現在?恐怕大乾的兵馬早已攻入倉西了。”呂伯雍搖了搖頭道。
“末將這便點齊兵馬,叫這幫南乾的軟骨頭知道,他們打不過胡人,更打不過我們!”卓勇聞言大怒,插手一禮道。
這話放以前不好說,畢竟呂布此前跟胡人打仗也都是小規模,沒超過萬人,這一次,卻是雙方全力出手,各自調動的兵力都在十萬上下,絕對是自乾帝難逃之後,二十年來動員兵力最大的一場戰役,而這一仗,呂布是絕對的勝方,他用實力告知天下,胡人也就那樣,只要不慫,胡人就能滅。
所以現在呂布麾下將士在對南乾的態度上隨着這一仗的勝利在不知不覺中發生着變化。
“不必,讓他們進來!”呂伯雍身子向後靠了靠,眼中閃爍着莫名的光芒:“得讓他們先動手!”
“這卻是爲何?”卓勇不解的看着呂伯雍,疑惑道。
“你不必懂,照做就是!”呂伯雍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本以爲呂布這些年在行政上也有了些手腕,但這次還是犯下這麼大的疏漏,讓卓勇來守倉西,不是說卓勇不行,在打仗上,卓勇是呂布手下不多數能獨當一面的武將,但也只是在打仗上,就像這次,南乾很多明顯的問題沒能察覺到,若自己晚來一步,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卓勇聞言點點頭,沒有多問,當下開始按照呂伯雍的指示,藉助運送糧草的時機,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各地的治安兵與邊關的精銳調換,將精銳集結在滄江一帶。
同時呂伯雍讓人去給呂布送信,讓他安心去打,後方不必多管,有他在。
果如呂伯雍所料,不久之後,南乾軍突然趁着大霧沿江而上,攻入倉西,佔了不少城池,呂伯雍沒有第一時間反擊,而是派人將此事鬧的天下皆知,同時趁勢發起討賊檄文,南乾不義,坑害義士,已不足以繼續執掌帝位!
呂布長子自蜀川發兵順流東進,卓勇在水軍的掩護下渡江直逼南乾帝都。
而此時,呂布已經眼看着要將胡人軍隊徹底剿滅,誰知大光皇帝卻坐船跑了,雖然大軍幾乎全軍覆沒,但未能一戰以盡全功,這讓呂布相當惱火,就在這時,後方有變的戰報和呂伯雍派來的使者幾乎是同時抵達呂布這裡。
看完戰報後,呂布當即便準備回師,畢竟倉西若沒了,呂布根就斷了,但緊跟着呂伯雍的信送過來,呂伯雍已經坐鎮倉西,讓呂布繼續北進,後勤糧草無需擔憂,儘快將胡人逐出華夏,而後再與他合力攻打南乾。
在得知父親在後方坐鎮之後,呂布鬆了口氣,當下不再猶豫,重整旗鼓向北而進,胡人雖然立國,但治理方法還是像在草原一般野蠻,而且生活在胡人治下的百姓活的不如畜生,不但可以隨意打殺,而且女子初夜都必須獻給胡人,民間積怨早深,只是尋常百姓無力反抗,只能忍受。
但當呂布滄北一戰滅十萬胡騎,之後北進,三戰三捷,往日裡不可一世的胡人,在呂布的兵馬面前並沒能展現出往日的無敵姿態,原本對胡人的恐懼,隨着胡人的不斷敗北,面對呂布大軍時的醜態,讓人們發現,原來這些人也會恐懼,也會害怕,而且害怕的對象還是和他們一樣的華夏人。
這個發現,也使得原本還算穩定的治下開始不穩定起來,各地都出現暴動,胡人只各處鎮壓,又要面對呂布的猛攻,漸漸力不從心,好不容易逃回的大光皇帝在呂布攻到京都的那一天,想要逃離時,被怨恨已久的百姓活生生打死在城門口。
至此,大光算是滅了,雖然還有大量的胡人生活在各處,但隨着大光朝廷的覆滅,這些胡人就成了各自爲政的孤魂,再難聯手作戰,哪怕能夠鎮壓一支百姓暴動,但十支二十支如何?既然打不過,玩兒陰的怎麼辦?
聰明一些的胡人已經看出問題了,開始北逃,但更多的是不捨的中原權利、富貴的胡人,最終多數都死在憤怒的百姓手下,呂布除了最開始幾仗打的比較難之外,接下來幾乎是以橫掃之勢鯨吞中原。
在這過程中,民間出現的勢力開始壯大,割據一方,有的想要尊南朝朝廷,有的想要跟呂布平分天下。
對此,呂布沒有太多的言語,就是打,投降的要交出兵權,不交就是不降,這二十年來執政倉西,呂布在執政上其實已經超過大多數人,一路北來,基本上沒出過什麼大亂子,這可不只是因爲百姓接納,呂布每到一地就先立規矩,穩人心,減免稅賦,對於承受着胡人暴政的百姓而言,呂布這邊的法度、稅賦幾乎跟沒有一般,自然更得人心。
反觀其他最近起來的勢力,基本上跟山賊土匪一般,就算想要立規矩,也不知該立什麼,往往簡單粗暴,不得人心,也沒出現什麼厲害人物,最終被呂布在三年間橫掃,一直殺到北關,在這裡重立鎮邊軍之後,方纔回師,接下來就是處理南乾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