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多居於山中,但不算那種深山老林,那種地方開墾田地的難度會很大,實際上因爲羌漢之間的特殊關係,羌人居住的地方一般有通往漢家城池的路,只是比較偏僻而已,感覺上更像一些比較偏遠的鄉莊。
不過作爲鍾羌的核心,自然跟其他地方不同,看上去像個正規的山寨。
呂布騎着赤兔,帶着典韋跟着那鍾羌第一勇士來到鍾羌的山寨,本來是想給典韋一匹馬的,畢竟之前典韋一拳打死馬的場面比呂布一合敗鍾羌第一勇士的場面要更震撼許多,自然也得到了羌人的敬重,不過被典韋拒絕了,非是趕路的狀態下他不是太喜歡騎馬,馬上感覺一身本事發揮不出來。
“到了。”第一勇士扭頭看了看兩人,對着呂布一禮道:“還請將軍下馬!”
呂布看了看唐凱的大門,又看了看周圍的地勢,點點頭,翻身下馬,在第一勇士的帶領下繼續往進走。
鍾羌沒有名義上的首領,這番須口這支部落是最強大的,所以大多數時候都聽他們的,但並沒有如同匈奴單于、鮮卑單于那樣的號召力,族長能夠直接號召的也只有自己寨子裡的人,而朝廷對這種大寨子也會相應的免除許多徭役,因爲一般羌人們叛亂,多是這些大寨牽頭。
部落的首領是個五十歲的老者,雖然已經年過五十,但人卻頗爲雄壯,羌人選族長,通常都會選最強的。
“族長,人帶來了!”第一勇士來到那體態魁梧的族長面前,躬身一禮道。
呂布自然無需見禮,族長皺眉看着呂布道:“呂布,我聽過你,漢人第一勇士,可對?”
“虛名爾。”呂布搖了搖頭,現在的他,對這種名聲的態度是有用就用,沒用的話那最好消失。
“聽說,你是這次平叛的主將,朝廷就派給你一個兵?”族長看着呂布道:“還是你以爲我們鍾羌就這般不堪?”
“朝廷命我爲主將也不過幾日,我等一路趕來並未有過多少停歇,你怎知道我是主將?”呂布擡頭,看向鍾羌族長,目光中帶着幾分咄咄逼人的感覺。
族長面對呂布那充滿侵略性的目光,有些不能直視,身子向後仰了仰,同時擡手。
“嘎吱~”
一連串弓弦拉動的聲音中,一張張長弓對準了兩人。
典韋一把摘下雙鐵戟,護在呂布身側,雙目中兇光四溢。
“你不怕死?”族長見呂布泰然自若,這般陣仗並沒能嚇住他。
“這世上沒人會不怕死,也沒人會想死。”呂布擡頭,帶着幾分張狂:“但你若想殺我,我跪地求饒可有用?”
族長搖了搖頭,他們這種手握生殺之權的人如果真想殺一個人,對方是否求饒都沒用。
“你們此番雖然奪城,但朝廷官員缺一個沒殺,你應該知道殺朝廷命官是何罪,吾乃鎮東將軍,縣令都不願殺,本將軍不認爲族長會殺我!”
族長站起來,怒哼道:“你是說我不敢?”
“當然敢。”呂布踏前一步,明明是位置較低,但卻給人一種俯視之感:“我還知道那彭陽官員是故意放走的,或者說,他們早就知道此事,這次叛亂,不過你們與朝中一些人合謀騙朝廷而已,可對?”
“知道這麼多,我更不能讓你走!”族長看着呂布,聲音發寒。
“錯,某不過一介武夫亦能看出此中破綻,朝廷裡高人無數,你以爲他們看不出?”呂布再上前一步:“我此來,非爲戰而來,我的軍隊便在百里之外,莫要跟我說你有多少人,既知我名,當知昔日虎牢關下,我以三千精騎力魄十萬之衆,你鍾羌可有十萬之衆讓我來破?”
族長皺眉道:“那你爲何單獨而來?”
氣勢卻是沒有剛纔那般足了。
“吾雖能戰,卻不好戰。”呂布來到族長身前道:“更不願此地血流成河,爾等所求,不過溫飽,是以常降而復叛,此非爾等之過,乃朝廷之過也,我願孤身前來,乃爲解怨,羌漢樹百年來血脈交融,早已是一家,何須兵戎相見?某既然來此,你不會真以爲與爾等暗盟者有本事止息這場刀兵吧?”
族長被呂布氣勢所懾,聞言有些茫然,計劃泄露,呂布都直接跑到這裡來了,對於朝廷裡那些人的謀劃,族長顯然也沒什麼信心了,猶豫了一下道:“但我等已經收了那人好處。”
“就當本將軍贈予諸位,除此之外,本將軍還可待朝廷答應,劃給爾等一片沃土,爾等可爲漢民,賦稅等都是一般,免去賦稅之外其他徭役。”呂布看着這些人道。
“此言當真?”雖說感覺有些不對,但呂布的後半句卻是擊中了他們的軟肋,這是絕大多數羌人最想要的,否則每年吃飽了撐着打仗造反玩兒。
“本將軍此來,乃奉太師之命而來!”呂布沒有回答,只是冷然道。
董卓在西涼素有威信,尤其是在羌人之中,號召力極大,董卓麾下的西涼鐵騎裡就有不少人是羌人。
呂布此言一出,族長自然再無什麼顧慮,當即對着呂布道:“我等這邊收兵,退出彭陽。”
“不必!”呂布擺了擺手道:“你需幫我做件事情。”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