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眼看着幾名騎將朝着自己殺來,攔住了殺曹操的機會,馬超大怒,手中長槍連砸帶刺,幾名曹軍將領無人能擋其一合,便被斬落馬下,唯獨曹仁、曹洪二人,各自擋了馬超三招,合戰馬超,卻被馬超壓着打。
“兩位將軍且退下,末將來戰他!”許褚護住曹操後,二話不說,揮刀便來鬥馬超。
曹仁和曹洪各自與馬超換了一招,雙臂發麻的退下,緊跟着便聽一陣怪風呼嘯而過,卻是許褚到了。
“咣~”
馬超匆忙間跟許褚換了一招,身子一個踉蹌,差點從馬背上栽下去,精神不由一震,大喝一聲:“好力氣!”
二馬錯身而過,馬超將長槍往背後一擋,一招蘇秦背劍,擋住了許褚反手一刀。
各自衝出十多步後方才停下。
馬超看向許褚,甩了甩長槍,又看了看曹操方向,卻見曹操已經跑了,冷哼道:“曹賊麾下,也有這般猛將?倒是稀奇?”
許褚看向馬超,緩緩舉起手中長刀,眼中兇光迸射,當年呂布一合殺嚴顏的場面給了他極大地震懾,這幾年瘋狂錘鍊武藝,以期未來哪一日再跟呂布對上後,與之一戰。
不想呂布沒等到,卻出來個年輕人,竟然也有這等武勇。
不過,年輕人,就得收拾收拾!
雙腿一夾馬腹,悶不做聲的便朝馬超殺去,之前他借了衝勢的情況下,沒能將馬超一招撂倒,心知這是大敵,不好對付,因此一出手,便是全力。
馬超見狀也懶得再多說什麼,揮槍便迎上來,長槍與長刀再度交擊,兩人各自一顫,這一次,卻是許褚有些不敵,尤其是坐下戰馬承受不住這般巨力,唏律律亂叫,讓許褚有些不穩。
馬超雙腳踩着馬鐙,卻只是微微一晃,見狀二話不說,再度提起弩機,觸動機括,一箭射向許褚。
許褚側身閃避,卻還是被射中了左肩,哪怕有甲冑都沒完全防住,悶哼一聲,許褚二話不說,揮刀再戰。
馬超再想發箭,卻發現弩匣已空,隨手丟掉弩機後,不忘策馬用馬蹄將其踩碎,這才迎向許褚。
馬超長槍,抖出道道槍影,許褚揮刀,卻是刀雲重重,殺伐之氣撲面而來,兩人鬥在一處,竟是難分勝負,倒是馬超坐下戰馬相當兇爆,不時腦袋撞擊對方戰馬,或是用腳踢對方。
加上雙馬鐙讓馬超借力發力更加方便,即便如此,還是沒能壓住許褚,若對方有匹好馬,再加上馬鐙的話,恐怕還要勝過自己一些。
想到此處,馬超就有些不滿,自己這幾年庫連本事,自問可以跟典韋鬥一鬥了,如今遇上個無名之輩,竟是這般局面,手中長槍頓時越發狠辣。
但許褚受傷之下,勇猛卻是不減反增,馬超用盡渾身本事,也難將這曹將拿下,後方陷陣營的將士已經跟着衝上來,那邊曹軍援軍也來了。
馬超可不想陷陣營跟曹軍做無意義的耗損,見急切間拿不下許褚,當即虛晃一槍,策馬退出戰團,與陷陣營匯合。
“賊將,可敢留下姓名!?”馬超指揮陷陣營撤走,臨走前,對着許褚喊道。
“某乃許褚,記住了!”許褚傲然道。
“好,下次必取你狗頭!”馬超將長槍對着許褚點了點,嘿笑一聲,策馬便走,絲毫不給曹軍合圍自己的機會。
許褚:“……”
臉真大!
“仲康無恙否?”曹操帶着衆將找回來,見馬超已走,曹操看向許褚關切道。
“主公,末將無恙。”許褚搖了搖頭,其實他想問問曹操有沒有事,不過這樣問似乎有些不好,最終還是算了。
曹操總算鬆了口氣,集結衆人先去葉縣後,清點戰損,這一仗,傷亡三千多人,大將蔡陽戰死,其餘死傷戰將更有十多個。
仗還沒打,就有了這麼多損失,這讓衆將心情有些陰鬱,尤其是身爲主公的曹操被敵人追的割須棄袍,對於士氣打擊更大,現在衆人都不敢擡頭看曹操的模樣,那層次不齊的胡茬好像是在對他們的嘲弄一般。
“哈哈哈哈~”曹操見氣氛有些沉悶,突然大笑起來。
“主公,何故發笑?”程昱被嚇了一跳,之前馬超就是從他身旁殺過去的,若如同對付衛開一般順手賞自己一下,那就算不死,也跟現在的衛開一般,趴在榻上哼唧,此刻再聽曹操發笑,本能的心底一顫。
“今日雖然受挫,不過依今日來看,馬超此人,也不過是莽夫一個,不足爲據!”曹操笑道。
可不是嗎,若不是莽夫,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帶着前來人便跑來伏擊,雖說打了曹操個措手不及,但這有意義嗎?
除了嚇人一跳,沒有任何意義。
當然,如果之前的追殺中,沒有許褚及時趕到,曹操被追上了,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但馬超不說莽撞吧,但絕對是那種膽大包天的人。
打攻城戰,最怕的其實不是這種膽大的,最怕的就是那種謹小慎微的,這樣想要施展計謀都沒法施展。
馬超這種性格,反而比較容易打,因爲年少熱血,他的兵馬肯定不及曹軍多,只要犯一兩個失誤,就有可能將馬超誘出城來擊敗。
當然,曹操說這話更大的意義在於提氣。
程昱顯然很快明白了曹操爲何這般說,當即點頭道:“主公所言甚是,馬超雖勇,卻不過是匹夫之勇,今日雖受小挫,但無傷大局,改日再戰,馬超必敗!”
一個熱血衝動的敵人或許很驍勇善戰,帶兵能力也可能很強,但這種敵人其實並不難對付,只要利用一下對方的特點,很容易讓對方被自己控制,這點上,曹操說的其實並沒有錯,馬超這種將領優點和缺點都太明顯了,平日裡高順在身邊還能收斂一些,沒了高順壓制,那可真是天大地大我最大!
“報~”
正在衆人氣氛逐漸活躍起來,準備商議接下來的作戰時,一員小校衝進來,對着曹操一禮道:“主公,賊將馬超,正在城外叫陣!”
卻是馬超退走後,並未回到卷縣,而是在清點戰損,發現陷陣營比自己想象的都要厲害後,當下膽邊生毛,尾隨着曹軍就過來了,他想再挫一挫對方的銳氣。
“他帶了多少人馬?”程昱皺眉道。
這馬超的舉動跟正常人怎麼不太一樣?
“只有千餘人。”小校躬身道。
“欺人太甚!”曹洪大怒,起身道:“主公,末將請戰!”
曹操搖了搖頭,沒有答應也沒拒絕,只是道:“先上城一觀。”
莫不是有什麼奸計?
不然正常人怎麼會作這種事?就算打一仗並且打贏了又能如何?曹軍現在士氣已經低落,再跌也跌不到哪兒去,既然如此,他追到此處又有何意義?倒不如回去修整一番再戰。
正是基於這點考慮,曹操總覺得這馬超是不是有什麼不軌企圖或是奸計在等着自己。
想到此處,自然不敢妄動,而是決定去城牆上看看。
當下衆人來到城牆上,正看到城下千人列陣,千人軍陣多少顯得有些單薄,不過氣勢卻很足,最足的就是馬超,還沒上城便聽到馬超在城外問候曹操祖宗。
“話說那曹騰不是個閹人麼?閹人怎會有後?”
“哦~我想起來了,是人家養子,嘖嘖~給太監當養子,這般出身,也好笑話我家主公出身不好?出身再差,我家主公那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兒,哪像這曹嵩,給個閹人當兒子,恬不知恥啊!”
“爾等奉這般人爲主,究竟是何心態?要我說,當年陶謙殺那曹嵩,還真未必就是看上錢了,這是爲天下除害啊!”
曹操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這馬超在城下卻是將曹家祖上那些事兒掰開了揉碎了跟人講,生怕曹軍不知道似的,而且那聲音之頓挫,感覺都快要唱出來了。
別說曹操,身邊一衆不是本尊的將領也氣的不輕,曹仁聽不下去了,怒喝道:“賊子,只會逞口舌之快麼!?”
說話間,捻弓搭箭,一箭如流星般射向馬超。
馬超側頭,避開利箭,擡頭看向城頭:“嘿,我是否只會逞口舌之快,你得回去問你娘了~老子的本事可多了,但你這輩子,也只能從你娘那裡知道了~哈哈哈哈~”
“主公!”曹仁眼睛頓時紅了,這馬超逮誰罵誰,而且出口成髒,一下子就把曹仁心中的火給點着了,當下看向曹操:“末將請戰!”
曹操也被馬超說的窩火,雖然覺得馬超身後那支人馬有些東西,但只有千人,當不足爲據,當下點點頭道:“敵軍只有千人,於你五千人馬,提此人人頭來見我!”
“喏!”曹仁大喝一聲,當下領了令箭便點兵出城,準備給馬超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眼看敵軍城門打開,馬超目光頓時亮了,大笑道:“曹賊急了,他急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