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齊國遠不知何時將他那兩柄胡出來的大錘拎來了,估計是想震懾一下雄闊海,看着單小妹和李如珪等人過來,李如珪臉上還有些沉重,不由問道。
“有個登徒子想調戲我,被我教訓了一頓。”單小妹倒沒覺的。
“什麼!?”齊國遠眼睛一瞪,怒哼道:“反了天了,在哪兒?我去給小妹出氣,教他嚐嚐我的大錘!”
“已經被小妹打了,估計……”李如珪心有餘悸道:“這輩子不能人道了。”
齊國遠下意識的並了並腿,乾笑着看向小妹道:“誰這般不開眼?招惹小妹。”
“是個公子哥,聽他說叫宇文什麼的,不記得了。”單小妹搖了搖頭,她當時只顧着解氣,沒記對方名字。
不過此言一出,齊國遠打了個寒顫:“宇……宇文?”
“你認得?”單小妹點點頭,好奇的看向齊國遠。
“怎麼可能認識……咳,宇文是當朝大姓,不過也不是所有宇文都是有權有勢的,他爹應該不是叫宇文化及吧?”齊國遠嚥了口口水。
“不是。”單小妹搖了搖頭,兒子名字他沒記住,但老子的名字他倒是記得,不是什麼宇文化及。
“哦,那還好。”齊國遠鬆了口氣:“這長安城裡姓宇文的多了,沒事兒,有你齊大哥在,萬事無憂。”
“是宇文述,兵部尚書。”李如珪幽幽的補充了一句。
“噗~噗~”
兩柄大錘落在地上,扁了。
齊國遠回頭,看向李如珪,又看看單小妹:“宇文述?”
“是這個名兒,就算是高官公子,他調戲我在先,官府查起來,也不能不講道理吧?”單小妹理所當然的道。
“當然啦……這再大也大不過個理字,我們佔理……”齊國遠沒說完,手已經搭在李如珪肩膀上:“豹啊,扶我一下。”
“出息。”李如珪雖然也怕,但看着齊國遠這模樣,還是忍不住嘲笑兩句。
“直接把人廢了……”齊國遠齜牙咧嘴道:“我還有滿寨兄弟要養,你說這……我們還是快去找二哥想想辦法。”
“還是去找布哥吧。”單小妹道,他覺得呂布應該會比秦瓊有辦法。
“他一個醫匠,本事是不錯,但這動刀動槍的事情,還是別把他帶上了,免的官府把他給捉了。”齊國遠連連搖頭,呂布的醫術沒的說,但這可不是醫術能解決的問題,呂布醫術再厲害,難不成還能斷指再續,把那宇文惠的命根子接好?
單小妹聞言也有些擔心,雖然她覺的呂布是無所不能的,但看齊國遠的表情,這次事情可能真的鬧大了,呂布畢竟不通武藝,還是別把他捲進來吧。
想到此處,單小妹點點頭,當即看向單春道:“單春,你去告訴布哥,讓他先收拾行裝去城外等我們,我們西直門外匯合。”
單春默默地點點頭,轉身去通知呂布,單小妹則跟着齊國遠和李如珪去跟秦瓊他們匯合。
那邊且不說,呂布這邊,單春回來時,呂布還在整理自己的醫書,看單春這般氣喘吁吁地樣子,呂布皺了皺眉:“出事了?”
“嗯,事情不小。”單春點點頭,把發生的事情跟呂布說了一遍。
“宇文述?”呂布皺了皺眉,宇文閥在長安的權勢很大,不但兵部在宇文述手下,還有長安禁軍也是宇文家掌控的,都是實權,也可見宇文家在這長安城中的勢力之大。
單春點點頭:“聽說是兵部尚書。”
“人呢?”呂布看向單春問道。
“去跟秦二爺他們匯合了,小妹擔心連累您。”單春躬身道:“他讓我回來,便是帶您先出城,在西直門外等他們。”
“收拾行裝吧,去將我車中那竹筐帶來。”呂布說着,將一排竹筒綁在腰間,讓單春將自己那裝滿了炸藥的籮筐拿來背上,這東西也沒人知道有何用,呂布是堂而皇之的帶進來的。
“呂爺,西直門在那邊!”收拾好行裝後,單春見呂布往城中走去,連忙提醒道。
“誰說要出城了,你去趕車在西直門等我。”呂布揹着自己的竹筐,徑直去往城中,至於單春,則帶着其他人去往西直門等着。
單春大急,還想說什麼,卻見呂布一瞪眼,心下一怯,這纔想起這位可是帶着幾個人便端了唐國公府的狠人,再看呂布背上的籮筐,單春懂了,連忙答應一聲,徑直帶着人去往西直門等候。
另一邊,在單春來找呂布這段時間,城中發生的事情倒是不少,雄闊海挑戰宇文成都不敵,然後宇文成都得報,見到了被廢掉的宇文惠,然後帶兵一路查找。
呂布正是根據這邊明顯不尋常的動靜,一路找到這邊時,秦瓊一行人已經快要被宇文成都圍住。
秦瓊跟宇文成都交手,被宇文成都擊敗,無奈退走,卻走到一處死衚衕,正想與之拼命之際,身後的牆突然被人炸塌了。
宇文成都舉起手中的鳳翅鎏金鏜,攔住想要靠近的禁軍,皺眉看向那突然被炸塌的牆壁。
秦瓊一行人也是驚異莫名,最近的謝英登和柴紹舉劍便刺,卻見煙塵中,一人緩步而出,動了動身子,輕易便避開了兩人的合擊。
“布哥?你怎在此?不是讓你去西直門等麼?”看到呂布,單小妹又是感動又是埋怨。
“我若不來,你怕是回不去了。”呂布看了她一眼道。
“布哥抱歉,小妹闖禍了。”單小妹低着頭,慚愧道。
“怎叫闖禍?對方調戲在先,你該直接將人砍了!”呂布瞥了她一眼道:“以後做事,乾脆些,要麼不動手,要麼便不留後患!”
“這是何人?”雄闊海有些驚訝的看着呂布,對面禁軍步步緊逼,還在這兒訓人,單就這份氣度便不簡單。
“說得好!”秦瓊等人正要回答,卻見宇文成都已經率領禁軍過來,看着呂布,冷然道:“我宇文家子弟犯了事,自會處置,何時輪到旁人動手?”
“若真如此,也不會有今日之事。”呂布看向宇文成都,目光微微一亮,此人神完氣足,世間罕見吶。
“世道如此,人與人之間,生來貴賤有別,宇文家的人,你們不該動。”宇文成都將鳳翅鎏金鏜指向呂布,微微皺眉,此人給他的感覺很強,但看上去卻又像個普通人,當真怪異:“束手就擒吧。”
“聽說你是天下第一?”呂布看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看了看呂布:“你想與我動手?”
“我不懂武,不過我可使此處一人敗你,若能敗你,可否放行?”呂布搖了搖頭,尋常武將他動手或許有機會,但此人給他的感覺,跟未得光腦之前也不差多少,現在的自己,自然無法力敵。
“他們?”宇文成都看了看秦瓊一行,搖頭道:“雖然有些武藝,但皆非我對手。”
“那可未必。”呂布看了看秦瓊,又看了看雄闊海,對他招了招手道:“你來,可敢戰?”
雄闊海聞言拎起自己的銅棍,嘿笑道:“雖然打不過,不過能在死前與天下第一打一場,也算不枉此生了。”
“未必會敗。”呂布取出幾枚銀針,在雄闊海愕然的目光中,刺入他體內,那銀針入體既沒。
雄闊海正自疑惑,卻突然感覺體內熱氣翻滾,渾身上下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氣一般。
“此乃歸元針,下針後,半個時辰內,能激發你體內正氣,你會力大無窮,但半個時辰之後,你會陷入虛弱,可能要虛弱幾日。”呂布看着雄闊海道。
“好~”雄闊海感受着此刻體內的力量,哈哈大笑:“足矣!”
說完,舉起熟銅棍,幾步衝向宇文成都,猛然躍起,掄起熟銅棍便打。
“咣~”
宇文成都舉起兵器相迎,之前被自己完全碾壓的雄闊海,此刻卻是力量大增,這一擊,雄闊海被震的後退,宇文成都坐下戰馬人立而起,身子一仰,宇文成都差點沒穩住身形,皺眉看向雄闊海,再看向呂布。
“好本事!”活動了一下發麻的手臂後,宇文成都翻身下馬,大步走向雄闊海。
雄闊海二話不說,再度與之交戰。
之前交手雄闊海完全被其壓制,而此刻再交手,竟是平分秋色之局。
“看來你要輸了。”呂布看着宇文成都道。
“那可未必!”宇文成都怒哼一聲,手中鳳翅鎏金鏜一式猛過一式,奈何雄闊海力氣倍增,宇文成都一時間也只能與之打個平手。
“布哥~”齊國遠見狀目光一亮,連忙跑上來,嘿笑道:“給我也來幾針,早就看不慣他那囂張的樣子,看我如何收拾他!”
呂布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他二人相差不大,才能與之抵敵,你便是用了針也無用。”
說完,看向秦瓊道:“還不動手,殺出去,我來照料他。”
秦瓊等人如夢方醒,連忙各持兵器殺向那些措手不及的禁軍。
沒了宇文成都,又是這種巷子之中,禁軍的軍陣擺不開,面對這些強將,很快便抵敵不住,被打的七零八落。
宇文成都見狀心急,被雄闊海看準機會一棍打在背上,打的甲葉紛飛,吐血退出幾步。
“莫要戀戰,走!”呂布對着雄闊海喝道。
“好!”雄闊海看了宇文成都一眼,雖有不甘,但也知道呂布說的不錯,當下點點頭,跟呂布尾隨秦瓊等人而去。
“想走!?”宇文成都怒喝一聲,舉起鳳翅鎏金鏜便要攔住兩人。
“滾!”卻見呂布隨手丟出一枚竹管。
宇文成都幾乎是下意識的一鏜拍中那竹管……
“轟~”
劇烈的爆炸聲中,鳳翅鎏金鏜拿捏不住飛出,宇文成都往後掀了好幾個跟斗才停下來,擡頭怒視呂布:“卑鄙!”
“宇文家的人,我想殺便殺。”呂布徑直拉着雄闊海離開。
宇文成都目光一冷,想要起身,但這一次可是真正受了重傷,這一動,牽動內傷,一口鮮血噴出來。
“將軍!”
四周禁衛連忙圍上去,將宇文成都護在中央,警惕的看着呂布兩人離開的方向。
“可敢留名!?”宇文成都在將士的攙扶下緩緩起身,對着呂布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氣,大喝道。
沒人回答,呂布雖然不懼,但他也不想找麻煩,沒日沒夜被朝廷追殺並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