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不跟我們一同回去?”遊覽過呂布造出的鉅艦後,衆人看着呂布問道。
“這登州相對隱秘,諸侯無法察覺,而且這艦隊形成,我軍勢力延長,以後南北交通,主要以運河與海路爲主,我在此督建船隊,也有利於貫通南北。”呂布搖了搖頭,船隊接下來纔要開始成型,他怎能離開?
“要不我留下來陪世子,我覺的我得幫世子看船。”齊國遠指了指遠處的鉅艦笑道:“我覺的我也能打了水仗!”
“你能個屁,世子剛纔說了,這開船得會看天象,預測風向,能看海流,這些東西你會哪個?”程咬金不屑道。
“不會我可以跟世子學啊,世子以前也不會,這半年便會了,應該不難,我便是不如世子,那學個三五年總成吧。”齊國遠不服道。
“你學三十年,我看成,三五年……三十七弟啊,不是四哥看不起你,那三五年得是個正常人,你不行,換我來差不多。”程咬金拍了拍齊國遠的肩膀道。
“我謝謝你啊,感情我連正常人都不如是吧?”齊國遠一把推開他道。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叫……什麼人就幹什麼事兒,動腦子這種事兒,跟你有啥關係?世子可是親自教過我的!”程咬金也不在意,嘿笑道:“你看你,說不過就動手了。”
“世子啊,老齊我認識您可比這程胖子久多了,您可不能偏心吶!”齊國遠氣不過,跑到呂布身邊哀求道。
“水戰很吃天賦,能便是能,不能可能真的三五十年也趕不上旁人三五年,倒不如精研自己擅長的。”呂布笑道。
“那世子你不是……這……”齊國遠說到一半,看了看呂布,又看了看遠處的大船,一臉喪氣的走到一邊生起了悶氣,呂布不能以常理度之。
衆人在登州待了幾日後,便啓程回王庭了,按照呂布的計劃,拿下江都只是前菜,下一步,便是蓄力鯨吞中原,這需要呂布水軍的配合,所以眼下要做的是養精蓄銳,積攢糧草。
呂布在登州足足待了三年,終於建成一支規模龐大的艦隊,除了主艦不動之外,其餘大小船艦在呂布的指揮下,順着運河而下,直抵江淮。
杜伏威本想頑抗,但呂布都沒有登岸,只是火神砲輪番轟擊城牆,江淮之地水系複雜,大多數城池都瀕臨水系,杜伏威雖有雄兵十萬,奈何呂布只是水上襲擾,並不登岸作戰,杜伏威大軍拿呂布自然無法。
不過一月,單雄信的南征大軍剛剛抵達,杜伏威已經抵敵不住,向呂布投降,這是第三路主動向大魏投降的諸侯,在成功接收杜伏威的江淮軍團之後,呂布讓人將杜伏威以及輔公佑等主要。
此番呂布蓄力三年,野心極大,三年不動,這一動,就是奔着將整個中原拿下,這中原諸侯雖然不少,但實力最強的便是杜伏威,這也是呂布用了三年準備船隊的原因。
如今杜伏威降服,剩下的便只有林士宏、沈法興、朱粲三大諸侯了,呂布與單雄信分兵,單雄信率部攻伐朱粲,呂布則率水師南下,攻伐沈法興和林士宏。
呂布這邊幾乎沒有太多波折,林士宏和沈法興想要聯手相抗,但面對呂布這邊的連弩還有後援,聯軍一戰而潰,沈法興被石彈打死在亂軍之中,林士宏組織起來自殺式的火船也最終只是燒了呂布五艘大船後,水軍全軍覆沒。
最終不願降呂布,在自知大勢已去之後,棄城而逃,去荊州投了蕭銑。
而蕭銑,同樣也是呂布此戰的最後一個目標,他要走漢水去南陽,而後船隊走洢水至伊闕關最終跟單雄信大軍一起打到洛陽,合攻王世充。
蕭銑跟林士宏、杜伏威等人不同,也是貴胄出身,不過還是那句話,出身跟能力並不相等,在江陵稱帝之後,生活日漸奢靡,追求享樂不理政務,直到林士宏孤身來投時,才覺的有些不妙,連忙想要組織人馬與呂布相抗,結果在江陵被打的大敗,都城江陵也被呂布奪去,而後一路與退至南陽,卻被呂布步步緊逼,士氣不高的軍隊,根本擋不住火神砲、連弩牀的射擊。
最終不敵呂布,帶着林士宏等心腹走武關去長安投奔李世民,至此,中原包括荊楚之地,盡爲呂布所得。
大魏爲了今日準備了三年,但從呂布出兵征討杜伏威到呂布打下蕭銑,卻只用了不過半年時間。
三年來,大魏幾乎每年舉行一次科舉,積累了大量儲備人才,加上這次出征雖然時間短,但如何打,打到何處,大魏是有過清楚地預估的,並未出現打下地方卻無人治理的窘境。
水運省糧,呂布這一路連破四路諸侯,但糧草消耗卻遠不及單雄信那邊多。
待呂布拿下南陽,大船無法再入,只能以小船順洢水而進向洛陽進發時,單雄信也已經攻滅了朱粲。
相比於林士宏和蕭銑而言,朱粲就慘多了,並沒能逃走,在炮火中,被自己的部下還有之下百姓淹死在糞坑裡,也可見朱粲有多不得人心。
三年不動,一動就鯨吞中原,一下子,洛陽以東,以南都是大魏之地,王世充只剩下河洛之地。
至此,天下已成了李唐佔據關中、巴蜀,王世充佔據洛陽以及河東這一帶,剩下地方皆是大魏領土。
東西爭雄之勢已然明朗,而洛陽就成了關鍵,大魏要攻關中,河洛之地必須拿下,同樣李唐想要進取,也需拿下洛陽,王世充一下子成了雙方拉攏之人。
而王世充自知他絕無與兩家相爭的資格,只希望能把自己和洛陽打包賣個好價錢。
洛陽,王府。
“房先生,在下對魏王神交已久,能在魏王帳前聽令,在下其實也是願意的。”王世充看着眼前的文士,此人喚房玄齡,乃是大魏第一次科舉榜首,如今是禮部侍郎,代表大魏前來遊說王世充,希望王世充能夠倒向大魏這邊。
如今天下局勢已經明瞭,呂家和李家東西相爭,但偏偏雙方地盤接壤的不多,洛陽東有虎牢,南有伊闕,西有潼關、函谷關,可說無論是誰得了王世充,誰便能搶得先手。
不過房玄齡也看出來了,這王世充在待價而沽,而且此人有些貪得無厭之感,說其實也是願意的,估計跟李唐那邊也是這般說法。
房玄齡微微眯起了眼睛,王世充說了一大堆恭維之言,卻始終不肯交出洛陽,顯然是還想拖,但天下都這樣了,誰跟你拖?
“將軍之意,在下也懂,這樣,在下這便回去向魏王確認一番,定會給將軍一個滿意答覆!”房玄齡決定不跟他廢話了,呂布已經到了伊闕關一帶,他這次不準備回王庭了,呂布有臨機決斷之權,他要看看呂布的意思。
房玄齡中榜首時,呂布回到北平曾見過一面,不過沒有深談,畢竟當時呂布要見的人很多,也是表示對科舉的重視,之後房玄齡漸漸展露出不俗的本事,逐漸爲王庭重用,呂布卻去了登州。
這次去主動見呂布,除了正事之外,也有跟呂布拉近關係之意。
所以房玄齡離開洛陽後,沒有去虎牢關,而是直接去了伊闕關,走伊闕關出去見呂布。
房玄齡一走,王世充又接見了李唐使者,李唐這次來的是大將李孝恭以及杜如晦,說辭嗎,跟與房玄齡所說的一樣。
王世充就是想看看兩家能給自己最多出到什麼好處,然後決定投奔哪一家,但現在,兩家給出來的誠意,都不能讓他太滿意,所以一直沒有鬆口。
“這王世充,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李孝恭跟着杜如晦出來後,終於忍不住破口罵道,什麼東西,差不多就行了,竟然一直貪得無厭。
杜如晦面色也不太好,但搖了搖頭道:“將軍不必如此,我們給出的條件,並未達到那王世充的預期,王世充……在待價而沽。”
“那也沒有這般估法的。”李孝恭罵道。
“且先出關,大軍已至弘農,看看唐公如何說。”杜如晦搖了搖頭,這次打洛陽,是李世民親自帶兵,看看李世民怎麼說吧,是否放鬆些,再給王世充許些好處?
“好處?”呂布大營,呂布想了想道:“再多,諸位將士也該不滿了,既然王世充不願投降,那便由他,通知二哥,令到之日,即刻攻破虎牢關,到時候我們洛陽會師!”
不是沒有耐心,事實上呂布一開始打的也是勸降王世充的想法,但王世充有些不知自己斤兩了,竟然坐地起價。
大軍在這邊每日都是耗損,誰有功夫跟他一直耗下去?
另一邊,李世民得了杜如晦的回報後,也同時搖了搖頭:“不用了,準備強攻潼關吧,本不想過早用上那神武雷,如今卻是要先在潼關一試了。”
李世民這些年也根據爆竹經過不斷地試驗,同樣弄出了火藥,雖然沒有火神砲這種攻城利器,但炸藥威力同樣不小,本是想對付呂布的,如今還是先在王世充身上試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