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
繁星點綴的夜空下,冀州的一處山間小道上卻有數十輛馬車匆忙逃竄趕路,同時一名名死士渾身狼狽佈滿血跡的不斷趕路。
馬車內的韓馥一副心驚肉跳的模樣,一路上的追殺令他充滿了恐懼與憤怒,袁紹竟然如此歹毒,沒有絲毫放過他的意思。
校尉朱漢親率千餘兵馬一路追殺,山間小道上遺落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骸,無休無止的數日追殺,令他們一行人當真是人疲馬倦。
“大人,追兵來了。”
這時馬車被掀開,喘着粗氣的家中死士一臉的凝重直接對着韓馥冷聲道,而韓馥聽聞卻是雙眸升起一股死灰之色。
而死士看到家族的神情後,臉色沒有任何喜怒,一臉平靜的淡淡道:“家主保重!”
說罷他直接翻身下車,接着一個個黑色的影身出現在黑暗的小道上,而馬車卻在急速離去。
三十多名的死士望着遠處急速趕來的兵馬眼眸中沒有任何波動,反而紛紛抽出了手中的長刀,一臉的狠辣之色。
顛簸的馬車內韓馥一臉的緊張,冷汗不住的從額頭滑落,雙手更是因爲緊張攥着衣服冰冷無比。
而正在趕車的下人一臉的驚慌掀開了馬車,驚呼道:“大人,前方有人。”
一瞬間,韓馥臉色煞白,顫抖着雙眸緩緩的探出了身影,夜幕下一羣二十人的騎兵黑影正在朝着他們衝來。
前有狼後有虎,此時的他當真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回眸一望,十輛馬車上只有十幾名死士了,可以說他韓家的家底當真已經要拼完了。
“韓大人莫驚,吾乃幷州刺史大人麾下。”
就在他要面臨死亡決絕之時,前方的騎兵黑影猛然開始驚呼道,一瞬間有股天堂地獄的感覺。
呼呼~喘着粗氣的騎兵紛紛走進後,爲首的一人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樣,望着馬車上緊張的韓馥,直接雙手一抱拳,沉聲道:“吾乃幷州刺史大人麾下,奉令去冀州之時聽聞了袁紹麾下校尉朱漢追殺大人之事。”
說道這裡時停下來的十輛馬車上一個個黑影紛紛凝重戒備的盯着他們,而車內更是傳出陣陣哭泣聲。
而韓馥一臉的蒼白擺擺手,示意麾下之人莫要輕舉妄動,不過他此時的臉色可不好看。
蒼白的威嚴之相,一看就是強壯出來的,有些恐懼躲閃的瞳孔望着眼前的騎兵,韓馥緩緩一拱手,沙啞道:“那壯士準備欲要如何?”
唰~
二十名騎兵瞬間翻身下馬齊齊一抱拳,臉色透着一股剛毅之色直接沉聲道:“大人,統領大人在知道韓大人的狀況後特令我等前來接應。”
爲首之人說罷後,然後手一指他們原來的路線凝重道:“大人,朱漢已經通稟了沿途各個郡縣,恐怕大人原計劃的路線根本走出去。”
猛然韓馥聽聞後一臉的驚愕模樣,回眸一望遠處的混亂的火光,還有耳邊隱隱約約傳來的廝殺聲。
再看看眼前一臉剛毅的二十名騎兵,各個手掌已經摸到了腰間的刀柄上,一時間他嘴角盡是苦澀。
乾裂的嘴脣輕輕蠕動道:“那就有勞諸位將士了。”說罷後韓馥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眸中充滿了死灰之色。
他知道他完了,呂布能來接應他絕對沒有好事,可一旦不同意被後方袁紹麾下的兵馬擒獲後,恐怕等待他韓家的則是滅門之禍。
看着韓馥一臉頹廢的進入車內後,爲首的幷州將領冷漠的直接一揮手,瞬間身後二十名騎兵紛紛上來,直接挾制了馬車的控制權。
然後爲首一人看着地上被趕下來的十來名死士後,一臉的冷漠道:“走!”沒有任何猶豫,二十名騎兵下馬十人控制了馬車,剩下的十人紛紛牽住同伴的戰馬,直接在首領的一聲令下濺了一陣煙塵離去。
夜幕星空下,只有這十幾個死士站在原地,冷冷的注視遠去的馬車影子,一時間他們有些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失去了家族的他們彷彿是一個失去了動力的機器般,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後方傳來那急忙的叫喊聲後他們才驚醒。
WWW▲ тт κan▲ co
接着十幾名死士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瞬間他們雙眸中泛起了一股冷漠的殺意。
在爲首一人點頭示意下,鏗鏘~明亮的兵刃紛紛抽出來,只見十幾人一臉冷漠的朝着身後遠處傳來的聲音方向衝去。
接着一陣混亂的廝殺聲再次響起,直至這十幾名死士永遠躺在了冰冷的大地上,廝殺聲才停止。
朱漢此時渾身血污一臉狼狽的模樣望着滿體的屍骸,雙眸中卻充滿了絕望之色,他身後只有三百餘士兵了。
可腦海中回想起韓府滅門的一幕幕後,瞬間一股寒意從心頭升起,臉上閃爍着瘋狂之色。
“給老子追,一定要追上,要不然全部與本將陪葬!”
嘩啦啦~匆促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馬車內的韓馥一臉的死灰之色,顛簸的馬車不知要帶他去哪裡,可他知道回去只有一死,跟着這羣騎卒還有一線生機。
夜幕下朱漢一臉瘋狂率領着三百餘氣喘吁吁的將士在衝入山林中後,一瞬間閃爍着火光的羽箭瘋狂拋射下來。
遠處顛簸的馬車內,韓馥猛然聽到身後傳來悽慘的哀鳴聲後,條件反射般的掀開了馬車的窗口。
入目身後是一片火海,那茂密的鄉間小道上燃燒着熊熊大火,而是傳來了無盡悽慘的哀鳴聲。
火光照亮了他的臉頰,可韓馥雙眸中盡是無盡的仇恨之色,他清楚的知道就是身後火海中的這羣人,害的他背井離鄉放棄了家族,放棄了一切,同時也是害死他兒子的兇手。
而遠在冀州界橋兵營內的袁紹在接到冀州的來信後,一臉的震怒之色,韓馥竟然逃了,而且還狠辣的焚燬了府邸。
一時間冷意不斷從後背冒起,英俊的臉頰上冷汗不住的滑落,他知道事情大條了,一旦韓馥逃出生天,那麼對於他的打擊絕對是無法想象的。
韓馥是誰?那可是曾經的冀州牧,雖然他奪取了冀州可卻不敢有絲毫怠慢韓馥,無他皆因怕揹負上一個惡名而已。
可韓馥做的一切卻令他離這個惡名越來越近,一時間雙眸閃爍着震驚之色的袁紹猛然喝道:“傳令下去,韓馥絕不能活着離開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