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的冬季一時間可謂是天寒地凍,天下更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死在這個寒冬之季。
這些暫且不說,呂布率領着遠從千里之外接來的家眷達到府邸後,更是親自下馬,扶着馬車內的嚴氏下車,一路上盡顯男兒的柔情。
呂府外跪立着無數的侍女家臣,嚴氏下車後一臉的威儀,根本沒有被這種場面所震住,一家主母的氣場瞬間散發,哪有剛纔一副病弱的模樣。
嚴氏出自幷州大族,禮儀舉止方面比之呂布強的不止一點半點,對於一旁一臉威嚴頗有點顯擺他現如今地位的夫君,一時間鳳眸中有些輕笑。
他自己夫君的爲人要說最瞭解的還是他,雖然有些暴躁甚至貪戀權財之物,可在對於家人這方面來說,絕對是天下少有的男兒。
望着冰雪天氣下跪着一衆家僕,虛弱的臉頰上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他更知道給自己男人的面子尊嚴着想。
直接順着呂布的扶持直接步入府邸內,而一旁的呂玲綺人小鬼大的她如今一臉的小心翼翼看着侍女抱着一名與他長相時分相似的弟弟一同進入府邸。
“恭迎夫人、公子、小姐!”
在一陣恭敬的呼喚聲中,呂布親自扶着自己的夫人步入了府邸內,一時間跪立的下人在看到呂布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府邸內後才含着冷氣趕緊起身返回府內。
佈置單調卻充斥着一股濃濃威嚴之氣的大堂內,點着數個熟銅的火盆,一時間空氣中透着一股溫暖之色。
隨着呂布對着嚴氏耳邊輕聞,將這數日來的經歷講過後,嚴氏鳳眸更是異彩連連,不過其中的兇險哪怕沒有經歷她卻深知,他的夫君從來都是隻報平安,不會說其中的艱辛。
望着眼前一臉溫柔,卻透着一股病態美感的妻子,呂布眼眸中只有深深的疼愛與憐惜。
“夫人暫且帶着罌兒和玲綺早些下去休息吧,過兩日夫子就到,到時候一同教罌兒與玲綺習文。”
“恩,奴家全憑夫君做主。”嚴氏一臉的溫柔點點頭,望着下方一臉疲憊的玲綺和虛弱的兒子鳳眸中更是充滿了疼愛之色。
進入屋內的呂罌早已醒來望着眼前的嚴氏還有出現那個高大的身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珠內含滿了喜色,怯生道:“父親、母親大人。”
瞬間聽聞父親、母親四個字後呂布是一臉的複雜內疚之色,嚴氏更是雙手捂着小嘴,鳳眸中含着霧水強忍着,一臉溫柔的走過身前抱着自己體質虛弱的兒子,憐惜道:“罌兒不急,咱們先去休息。”
目送嚴氏與兩個孩童漸漸消失的背影后,呂布那雙充滿柔情的眼眸瞬間轉爲一片冷意。
劉辯!吾一定會守護好自己的家人,哪怕你有翻天的能耐也別想好過。
想到這裡後,呂布直接一甩衣袖,吩咐家兵備馬朝着董相府趕去。
董相府!
此時呂布與董卓還有李儒三人安坐在暖烘烘的大堂內,董卓更是一臉的欣喜之色,殷勤的招呼道:“奉先聽說剛接家眷而歸,怎麼不在家中陪伴家小卻來老夫的府邸呢?”
說道這裡後董卓更是一臉的笑意,一旁的李儒聞言更是和氣的點點頭打趣的望着呂布。
而呂布聽後心中一驚,他纔剛剛接家眷送回府邸,董卓竟然就接到了消息,看來在洛陽想要瞞過董卓的耳目卻是不容易啊。
可想到今日來這裡的事情後,呂布臉色一凝,沉聲道:“多謝董公體諒,不過布確實有要事。”
二人輕咦一聲,紛紛不解的望着呂布難道出什麼事了嗎,他們可是一點也沒聽到過。
就在二人疑惑的表情下,呂布一抱拳,臉色鐵青一片沉聲道:“主公,如今劉辯小兒可是重中之重啊。”
瞬間聽聞劉辯二字後,董卓與李儒紛紛一臉的凝重,他們更知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恐怕天下將不安啊。
尤其是劉辯的曾爲漢帝,一旦逃出關外振臂一呼,不管是什麼藉口,但絕對可以想象到,到時肯定是羣雄並起,畢竟反抗他董卓勢力的人大有人在。
藉助劉辯的聲望而扳倒他董卓也並不是沒有人,一時間李儒更是一臉的陰狠模樣。
“主公,這幾日手下無任何音訊,恐怕劉辯小兒真的已經逃出了洛陽。”
聽到這話後的董卓更是雙全緊攥,一臉的鐵青,臉上佈滿了猙獰之色,“你們說該如何是好?”
望着一臉噬人模樣的董卓,李儒沉思了片刻後,瞬間腦中精光一閃,嘴角扯出一絲陰笑。
“主公,不如宣告天下弘農王居所失火,到時候天下皆知弘農王以死,就算有人想借助劉辯廢帝的名號,咱們能說其乃是僞造。”
瞬間一旁的呂布望着一臉陰柔的李儒,心中更是充滿了戒備之色,好一個李儒片刻間便想好了對策。
一旦朝中文武百官驗證得出弘農王以死的消息,就算劉辯能東山再起想要靠着廢帝的名號,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畢竟這個天下還是漢家的天下,完全可以其乃是僞冒之人,更是霍亂天下的亂臣賊子。
這簡直與後來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政治一途相符,好一個李儒,不愧是董卓最依仗的謀士。
本來他還想憑藉着董卓的勢力,給劉辯添堵,沒想到李儒一番話,直接給劉辯生了無數的煩惱。
弘農王以死,天下再冒出一個弘農王,當地的世家還有天下的百姓會怎麼看?就算不相信,也絕對會懷疑,絕對不會順利的承認對方的身份。
畢竟當今天下的皇帝還是劉協,剩下的就完全看董卓令劉協下旨宣告天下了。
夜幕下呂布府邸後堂內,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濃的中草藥苦澀的味道,嚴氏一臉的心疼望着木桶中臉色通紅,大汗淋漓嘴脣發紫的兒子。
呂罌與呂玲綺雙胞胎,不過二人生下來就是天差地別,彷彿是反轉了般,女兒一身的體魄深有呂布之資,生性好勇鬥狠在家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小魔王。
而同胞所生的呂罌卻是天生體質虛弱,出世時更是差點丟了小命,雖然最後堅強的撐了過來,可一直以來都是體弱多病,常年需要浸泡藥浴。
嘎吱~
看到呂布的身影進來後,嚴氏趕緊擦拭了下眼角的淚水,強裝自信的模樣望着自家夫君。
“夫君,此物當真能救罌兒嗎?”
風雪寒冬之際,長途跋涉之下體質虛弱的呂罌更是反反覆覆,長時間處於昏睡狀態,一路上嚴氏不知有多擔憂。
望着眼圈發紅的妻子,呂布一臉的愧疚模樣心疼的上前緊緊抱住了對方,在嚴氏耳邊柔聲道:“夫人放寬心,此乃神物當救吾兒。”
說罷後呂布一臉凝重的望着木桶旁陳列的一個巨大蛋卵,外表佈滿了黑綠色鱗片。
鏗鏘~
一柄利刃直接拔出來,一手抱着沉重的蛋卵,雙眸望着侵泡在熱水中的呂罌,雙眸閃爍着激動之色。
侵泡在熱水中的呂罌緩緩睜開了一雙明亮的雙眸,望着熟悉的面孔,發青的嘴脣艱難的蠕動。
“罌兒讓父親、母親大人擔憂了。”
看着一臉倔強懂事的兒子,一旁的嚴氏再也忍不住鳳眸中含着的淚水了,珍珠般的淚珠不斷滑落。
“我兒別擔心,這次你父親大人找來了神物,絕對能救你,再也不用受着病痛之苦了。”
年紀相同的一雙兒女,從小體弱多病的呂罌或許因爲自身的原因,一直自卑不已,畢竟有着一個武勇無敵的父親,而他卻病怏怏的體質,心中怎能沒有壓力。
“罌兒放心!”呂布一臉鄭重的點點頭,手中的利刃直接刺進了手中佈滿黑色鱗甲的蛋卵內。
噗嗤一聲~猛然呂布瞳孔閃過一道震驚之色,好硬!同時一陣磨牙彷彿是插入石頭般的摩擦的聲音響起。
接着在呂布震驚憤怒的瞳孔下,黑色的蛋卵竟然沒有流出任何液體,憤怒驚恐的雙眸充滿了怒火,不可能,這枚蛋卵絕對能救他的兒子。
手中的利刃不斷的劃拉着,彷彿是石頭般的碎屑不斷濺射在木桶內,四濺的熱水拍打在呂布的衣衫上。
在呂布驚人的臂力下,鋒利的利刃早已捲刃,終於在中間處,露出了一個閃爍着熒光之物。
當看到此物後,呂布憤怒驚恐的顏色猛然轉爲驚喜,果然有東西,一陣劃拉,終於石質的碎屑散落了一地後,露出了裡面真實面貌。
一顆丹丸大小晶瑩剔透充滿彈性的珠子浮現在呂布手中,透過明亮的液體清晰可以看到裡面遊動着一條黑綠色的龍形虛影。
凡人服之洗筋伐髓得天地之氣運之效!瞬間這句話迴盪在呂布腦海中,手掌發麻的呂布一臉的震驚模樣。
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怪不得,本以爲這麼大的蛋卵需要藥浴侵泡滲入體內,沒想到這麼大的蛋卵裡面只有這麼小的東西。
原來這是服用的!轉瞬間明白後的呂布猛然驚喜的望着木桶內的兒子,一臉的欣喜激動道:“罌兒你有救了。”
而一旁的嚴氏看到這等無法描述的神物後,一雙玉手早已捂住了小嘴,一臉的驚喜模樣,鳳眸中更是透着一股驚奇與喜色。
而木桶內的呂罌更是睜大了雙眸,一臉驚奇的望着在父親手掌中的神奇之物,裡面彷彿遊動着一條幼龍。
此時的呂布可沒有任何心情管這神奇不神奇,直接上前手掌深入木桶熱水中摟着呂罌,一臉急切激動喊道:“我兒快快服下。”
在呂布期待急迫的眼神下,年幼的呂罌連連點頭,在父親的幫助下直接含入了口中。
入口即化,接着體內出現了一陣暖流,呂罌那蒼白的臉頰,發青的嘴脣一瞬間透着一股紅光。
呂罌更是一陣昏昏欲睡的模樣沉睡在木桶中,一旁的呂布與嚴氏擔憂的望着沉睡在木桶中發生變化的兒子。
木桶中開始飄蕩出黑色的雜質,而侵泡在熱水中的呂罌痛苦的小臉此時卻泛着紅光,接着慢慢轉爲安詳之色。
終於一旁的呂布與嚴氏擔憂的心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