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大營,各部首領一個個興奮的揚言要攻破長安擒拿漢人唐王。
“好了,都清醒點,如今李唐各地兵馬已開始回援,一旦後方被漢人堵住後,咱們十萬騎兵都得折損在這裡。”
頡利的警告不僅沒有起到作用,反而令諸將一個個不以爲意的笑聲道:“單于,漢人算什麼東西,咱們一路殺過來可有一個難打的。”
“就是啊,要我說咱們攻破長安後不知能搶到多少東西纔是真的。”
哈哈~
帳內一陣鬨堂大笑,頡利卻冷笑一聲道:“如今那飛將軍呂布攜兵馬五十萬正在兗州,雖漢人諸侯混戰,但趕到長安最多隻需十日,汝等可有本事破呂布!”
瞬間熱鬧的大帳內寂靜下來,一個個臉上泛着一股恐懼的神色,呂布二字在他們的腦海中浮現簡直就是恐懼的代表。
咕咚~咕咚~
一個個吞嚥口水的聲音不斷響起,其中更有人臉上透着後怕的神色,急忙道:“單于,咱們要不趕緊撤吧。”
“是啊,那個飛將軍不是南下中原與漢人的諸侯打仗了嗎,怎麼離咱們這麼近啊。”
“單于,這個消息千萬不能令軍中的勇士得知。”
一開始一個個囂張的模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此時的他們猶如受驚的兔子般,焦急的上蹦下串。
頡利更是鐵青着一張臉,狠狠的一拍案桌怒吼道:“看看汝等的模樣,區區一個呂布就把你們嚇成這樣,那呂布還沒來,若真來了汝等是不是要下馬投降了。”
頡利一發火頓時帳內的諸將一個個老實起來,但臉上依然透着一股恐懼後怕的神色。
呂布二字在草原上絕對是惡魔的化身,那鮮卑何等霸氣壓的草原各部都喘不過氣來,可以說草原上明面上的王。
可結果呢,來了一趟漢人的江山,五十萬聯軍盡皆被屠,五十萬顆首級令人毛骨悚然的京觀還在雁門關。
別說他們,就算是頡利怒吼過後,心底也有股發虛,一旦呂布真的殺來,他絕對不會管其他,先跑回草原再說。
不是他膽小無能,五十萬大軍都沒奈何人家,他不過十萬兵馬。
“給那漢人李淵傳話,送上糧草、女人、財物吾等突厥勇士便撤回草原。”
頡利硬撐着的沉聲說道,他不是傻子,更清楚知道李唐面臨的局面,他害怕呂布來,同樣李淵未嘗不怕。
所以他要趁着李唐急迫的想法,謀奪更多的利益,可帳內一名部落的勇士卻膽顫心驚的脫口一句話打臉了。
“單于,那飛將軍在草原上說過一句話,殺一漢人要草原償命百人,屠一村滅一部,咱們搶點糧食珠寶就行了,女人還是別~”
一瞬間,頡利恨不得吃人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這個影響士氣的敗類,但他考慮的更多,若真搶那麼多的俘虜,恐怕行軍也跟不上。
“好了,女人俘虜咱們不要了,免得到時影響了行軍被漢人追上。”
“單于英明。”
頡利看着這羣人,無奈的同時自己何嘗不是害怕呂布突然殺到,他選擇攻入中原其實也是意外從漢人的商人間得到一個消息。
呂布攜兵馬南下中原與諸侯大戰,同時漢人到處都是打仗,李唐更是後方空虛。
他就想到了能不能趁此機會南下中原,第一個最爲明顯的好處就是,只要能有所獲,他的名聲必定威震草原。
畢竟如今草原上對於漢人的恐懼可是不小,尤其是飛將軍呂布,無不懼怕。
幸好他成功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成功,頡利更清楚的知道當他回到草原上的待遇是什麼,到時絕對名聲大漲下,他突厥的勢力將迅速擴大,周邊的各部絕對會投靠,到時他將成爲草原上如鮮卑般的第一霸主。
就算不能成爲第一霸主,最起碼也能與當前草原上勢力最大的蒙古勢均力敵。
他已經成功了,現在需要的是安全保存實力的返回草原才行。
長安大殿內,李淵氣憤的看着這名突厥的使者,殿內文武一個個更是憤怒不已。
“好大的胃口,回去問問頡利,他不怕撐死的話,就留在長安吧。”
而這名突厥的使者來之前早就被頡利告知了一切,不滿的冷笑一聲,趾高氣昂的嘲笑道:“好啊,我家單于說了,那飛將軍正在兗州調集兵馬,恐怕不用多久就能來到唐王治下。”
“哼~難道汝等突厥不怕重蹈鮮卑的覆轍嗎?”
有人不爽的直接怒懟道,而這名突厥的使者聽到鮮卑後瞳孔中明顯透着一股恐懼,但還是強硬的大喊道:“我家單于說了,麾下十萬盡是騎兵,到時先撤回草原再說,至於飛將軍還是唐王面對吧。”
砰~
李淵狠狠的一砸案桌,憤怒的看着這名突厥的使者,他乃唐王,位高權重竟然被一個蠻夷嘲諷。
可憤怒下卻是深深的驚恐,他恐懼的就是天下諸侯,蜀中的劉備已經磨刀霍霍準備發兵,呂布更不用說了,大軍主力就在兗州距離長安不過一步之遙。
憋屈啊,此時的李淵是何等的憋屈,明明有實力不怕突厥,甚至硬對硬下他也不懼,可偏偏沒有時間啊。
最後李淵憋屈的屈服了,第三日在長安渭水便橋與突厥單于頡利相會,稱之爲渭水之盟,但對於李唐來說卻是恥辱。
烈日下一輛輛堆積的糧草不斷的從橋上走過,李淵帶着的百官一個個臉色更是鐵青難看不已。
頡利看着一輛輛裝着糧食的木車過來後,臉上的喜悅根本忍不住,不由的遙遙望着對面的李淵大笑起來。
“多謝唐王慷慨了,有了這些糧食這個冬季本單于再也不用擔心兒郎們忍飢挨餓了,本單于立馬便退回草原。”
說罷這句話後,頡利身後的將士一個個興奮的大吼起來,眼眸中更是透着一股綠油油的貪婪。
這一幕頓時令頡利心中一驚,不好他麾下的兵馬已被眼前的誘惑迷醉,還未強攻便有這麼大的好處,若強攻的話會如何?這已經是軍中所有突厥人的想法。
正值壯年的頡利身披鎧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黑色的雙眸望着對面的漢人,手中從懷內緩緩取出了一封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