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進花都，是有人故意爲之，還真是它不小心闖進去，本宮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
柳時兮心裡咯噔一下，皇后說的很慢，語調也是溫溫柔柔的，可是細聽之下，毫無溫度。
況且她總覺得，這番話，是在針對她。
話說完之後，李嬤嬤打開鐵籠，把阿花抱了出來，在它鼻子間放了一條小黃魚，阿花嗅了嗅，又舔了舔。
柳時兮看到李嬤嬤手裡的小黃魚時，就知道自己完了，因爲她給阿花喂的，也是小黃魚。
“乖貓。”李嬤嬤摸了摸阿花的毛髮，阿花張大了一下嘴巴，邁着步子在人羣中嗅着氣味。
獻舞團的人低着腦袋祈福，花都之事與她們沒有關係，可緊張的氣氛還是流傳來來。
那隻貓在誰跟前停留下來，誰必死無疑。
“小郡主，您可有什麼要解釋的？”
李嬤嬤道出小郡主那三個字，死裡逃生的呼氣明顯的從那些官家小姐的嘴巴里呼了出來。
她們略微的擡起腦袋，帶着自求多福的眼神，看向柳時兮。
“不是我。”
開玩笑，雖然確實是她乾的，但是她能承認？
李嬤嬤面無表情的又打開一，她夜行衣的時候，柳時兮知道，她這是百口莫辯了。
她昨天怎麼就忘記把夜行衣拿走了？都怪解慍，不肯下藥。
現在他老孃在刁難她，他老爹把她從涼州弄回京，結果一點面子也不給，見都不見。
一家子，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這夜行衣，是在白府一位名叫小花的侍女身邊發現的，衣服上面有很濃的黃魚味道，據白府所說，有人親眼所見，小郡主扮成小花，在府裡尋貓。”
李嬤嬤說完，又打開一個木盒，盒子裡好幾個玉碗，玉碗裡裝的是各種各樣的魚乾。
阿花問道小黃魚的味道，撲棱上去，大吃一頓。
“這貓流浪在花都附近，一直靠商販投喂而生，而花都周邊近百家商鋪，只售賣小黃魚。小郡主，你還有什麼可以解釋的？”
柳時兮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不愧是在皇后身邊着實的，宮鬥幾時年，做事滴水不漏，把能讓她解釋的話全部用事實堵死。
可是，那真的是阿花？
昨天她離開白府已經是亥時，京都戌時宵禁，可別告訴她，她是拿着畫像去花都查的，也別告訴她，抱着阿花問完之後還把貓給白府送了回去。
而且，她的衣裳是新做的，有個屁味道。
那假阿花轉沒轉兩下，直接在她周圍坐了下來，還能再假一點嗎？
“皇后娘娘，採擷有話要說。”
柳時兮略微吃驚，對她呲呲兩聲，讓她不要淌這趟渾水。
皇后點頭，應採擷說道：“剛纔我們來的時候，有一個宮女不小心撞到小郡主的身上，味道雖然不濃，但是我能聞的出，是小黃魚的味道。”
李嬤嬤嗤了一聲：“羅英真會說笑，皇宮有的最不濟的都是桂花魚，拿小黃魚糊弄宮裡的主子，那是要殺頭的。”
“是，李嬤嬤說的對。”柳時兮趕在應採擷開口之前說道。
皇后擺明要陷害她，也不對，不能說是陷害，因爲確實是她引阿花進花都的。
應該說皇后已經認定她是始作俑者，應採擷多說一句，都是給丞相府惹麻煩。
“咦，什麼味道？”柳時兮捂着鼻子，眉頭一皺，一臉嫌棄。
她這話一落，其他人使勁兒一嗅，也捂住摳鼻，有手扇着鼻間的空氣。
“好像是有點味道，像是魚腥味。”
聽見這三個字，白飄飄整個人瞬間處於極度的緊張之中，大腦一片空白，手腳不知如何安放才能讓自己看上去更自然一點。
白飄飄聽見柳時兮說：“白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白飄飄一個踉蹌，還好後面的柯婉扶住了她：“沒，我沒有不舒服。”
“你身上是什麼味道？”柯婉向來是敢說敢做的人，嫌棄的鬆開手，白飄飄沒了支撐點，一個屁股坐倒。
“好像是，小黃魚的魚腥味哦。”
應採擷拉過柳時兮，離白飄飄遠一點：“白姑娘一直欺負小郡主，所以小郡主纔不小心沾到小黃魚的味道的吧。”
李嬤嬤臉微變，並不是無法反駁應採擷的話，只是無法忽略白飄飄身上的魚腥味。
之前沒人提，並不惹人注意，但是有人提及了這個噁心的腥味，就跟一個刺一樣，時刻提醒它的存在。
“飄飄，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肯說實話嗎？”程硯秋站了起來，走到白飄飄的身旁，滿眼悲痛，一臉失望，轉身跪在地上，像皇后求情：“娘娘，飄飄絕不是故意惹貓進花都，毀霓裳的。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