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時兮陡然睜大眼睛,摺子裡的內容竟然是西夏答應北眀開出一切條件,換哈吉而已條命,下方蓋着西夏大印。
既然如此,那明仁帝爲何還要在明日處決哈吉而。
解慍手一揮,禁衛軍帶着嗷嗷叫的赤丹兒出去,春宵閣的老鴇給慧兒解開腰帶穿好衣裳,攙扶她離開。
在時兮即將打開下一封摺子的時候,她的手腕被解慍牢牢的握住。
柳時兮身體一僵,擡頭對上解慍暴怒的雙眸。
不見還好,一看到柳時兮不知危險的懵懂樣子,解慍的積壓的火氣一下子全部爆發。
“柳時兮,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聽着他怒火沖天的語氣,柳時兮不爽皺眉,毫不客氣的迴應:“太子殿下,是你不肯帶我春宵閣的,我靠自己本事進來,你憑什麼對我大呼小叫的。”
“柳時兮。”解慍咬緊後槽牙圖吐出她的名字。
“叫姑奶奶幹嘛。”
解慍此刻的臉色黑如墨汁,緊握着柳時兮的手腕,恨不得把她捏碎在手裡。
“混蛋,你弄疼我了。”柳時兮掙扎着,想把手從他的手裡掙脫出來。
解慍不理也不鬆手,見到她手中的摺子,伸手去抽。
“不要,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你鬆手。”
聽着她的話,解慍稍微滅下去的火又全部起來:“柳時兮,你差點死在這裡你知不知道。”
解慍的聲音在抖,人生第一次,他在害怕。
柳時兮怒極了,聽不清解慍的話:“你鬆手,把東西還給我。”
“柳時兮,你能不能聽點話。”解慍一個急手,把她手裡的摺子抽出來,恰巧旁邊是扇窗戶,摺子掉了下去。
柳時兮眼看摺子掉下去,回眸怒瞪解慍:“太子殿下,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做什麼你都要摻乎一腳,你是有多閒啊。”
解慍怒視着柳時兮,許久之後,不說一句話,負手轉身離去。
“混蛋。”柳時兮踢一腳牆壁,再趴窗戶上看,地面上乾乾淨淨。
解慍爆發出的低氣壓使得整個禁衛軍不敢踹一聲大氣,赤丹兒因爲強搶春宵閣不賣身的姑娘被帶走,春宵閣也被解慍的怒火鉗制,立刻整頓。
餘千影在外躊躇不安,小郡主消失不見,他直接奔向赤丹兒的屋子,好在看到小郡主的背影,正放鬆的時刻,一把冷箭直直的朝小郡主射去。
他來不及去救,小郡主若出事,他難辭其咎。
那冷箭被另一隻箭擊中,釘在紅柱之中。
看清冷箭上的標誌,餘千影一陣輕鬆。
好在殿下安排餘萬衫保護小郡主,不然他可以直接選擇自盡,免得被殿下折磨而死。
解慍還在後怕,他無法想象,倘若他沒讓餘萬衫私下保護柳時兮,會發什麼結果。
“殿,殿下。”餘千影緊張上前,解慍看也不看他一眼。
“滾去影風閣。”
柳時兮一腳踹開房門,嚇得青玉直接回頭看她。
“郡主,你怎麼了?”
“別跟我提解慍這王八蛋。”柳時兮一掌拍在桌子上,氣呼呼的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青玉被她嚇到了,訕訕的摸摸鼻子。
她也沒有提到太子殿下。
“姐姐。“若風的半個身子探出窗戶,掛在半空中:”解慍那混蛋怎麼能那樣對你,不過你自己在春宵閣行動實在太危險了。”
柳時兮一個銳利的眼神捎過去:“哦,這麼說你看見當時他是怎麼對我的了?”
若風左看右看,算是默認。
他哪裡敢讓姐姐和解慍的手下單獨去春宵閣呀,一直守在閣外,透過窗戶,看到解慍對她的暴行。
柳時兮瞧着他虛心的樣子,呵呵地笑了一聲:“口口聲聲喊我姐姐,解慍抓我的時候你幹嘛去了?”
她就奇了怪,解慍究竟對這些人做過什麼,在他面前大氣不敢踹一個,甚至在背後說他壞話都不敢。
也是,就他那冰山冷漠臉,誰看了不怕。
被柳時兮輕聲一吼,若風委屈的嘟起小嘴巴:“其實解慍生氣是應該的呀,你差點就死在那裡了。”
“你嘰裡咕嚕地說什麼呢。”柳時兮不耐煩地問:“等等,你說我差點死在那裡,是什麼意思?”
“你和餘千影分開之後,春宵閣暗衛就發現有陌生人進入,你是第一個沒被邀請但是活着從春宵閣走出去的人。”
柳時兮皺眉,當時她頭皮一緊,還以爲是緊張過度,沒想到是和死神擦肩而過。
“爲什麼?”
若風聳聳肩:“我哪裡曉得。”
柳時兮咬着脣,眼中閃現着猶豫。她是不是,誤會解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