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午時就是蘇染畫被處決的時間。 _тTk án _¢ ○
蘇染畫坐在牢中計算着自己的期限,她不甘心就這麼的被殺了頭,既然她能神奇的來到這個時空,就不該活的如此簡單窩囊。
她想到了逃,可是天牢設計巧妙,只有一個出口,就算牢裡沒人看護,牢口也會有人把守,只憑她自己的幾下功夫,就算衝出去,也會驚動到整個皇宮,難逃皇家侍衛的圍捕,何況一個李炳就能夠將她輕而易舉的緝拿了,到時候就怕落個斬立決。
蘇染畫正在琢磨着,森冷的周圍突然響起了輕飄飄的腳步聲。
蘇染畫警覺的站起來,上次在天牢遇到殺手的情形還歷歷在目,這一次,皇上已經下了賜死她的旨意,難道還會有人迫不及待的來殺她?
腳步漸漸逼近,蘇染畫沒有感覺到任何殺氣,心存疑惑的注意着燭光下的漸至的陰影。
“西王!”蘇染畫看清了來人後,驚訝的倒吸了口涼氣。
西門哲的出現十分意外,而蘇染畫更擔心的是他夜闖天牢的舉動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
西門哲熟練的將牢門的鐵鎖撬開,衝進牢房,急急的拉住蘇染畫便往外走。
“怎麼回事?你怎麼來的?”蘇染畫頓住腳步,神情凝重的問。
西門哲的衣服溼漉漉的,好似剛趟過了河。
“事不宜遲,先離開這裡再說。”西門哲顧不上回答,緊緊拉着蘇染畫,將她拽出牢房。
路上,蘇染畫看到已經死去的守衛,她不敢相信,這些人都是西門哲殺的,殺的悄無聲息。
天牢門口,兩個守衛筆直的靠着牆站立着,可是見他們目睹自己紋絲不動,蘇染畫知道剩下的這兩個人也是死人了。
蘇染畫看向西門哲,一路上他都緊攥着自己的手,清朗的面容上刻着凝重的線條,緊繃着脣,目光銳利的注意着四方。
憑着對宮裡的熟悉,在夜色的掩蓋下,西門哲帶着蘇染畫來到御花園的水池前。
“這裡的水是跟宮外的護城河相通的,我們可以潛水離開皇宮。”西門哲看着微波粼粼的池水,對蘇染畫道。
蘇染畫當日曾當笑話般給他講過在烏託眼皮底下逃走的經過,所以知道她會潛水。
而到了南疆之後,西門哲最先習練的就是水性。
“好。”蘇染畫明白了西門哲的衣服爲什麼溼透了。事已至此,再無選擇,蘇染畫隱下心頭過多的疑問,跳入池中。
西門哲隨後跳入,在水中帶着蘇染畫潛游。
半個來時辰後,二人探出頭,果然到了護城河,回頭是皇宮高聳的城牆。
二人又順着護城河潛游了一段,避開皇宮守衛的視線,悄悄爬上了岸。
蘇染畫看了看河邊一棵濃密茂盛的大樹,攀了上去,與西門哲一起躲在了繁茂的枝葉中,歇息。
還好此時趕上夏日的尾巴,雖然着了水,但並不十分的冷。
“現在你可以解釋了。”蘇染畫道。
“你與他回京後,我不放心便也偷偷跟着回來了。”西門哲道。
蘇染畫點點頭,這一點她猜到了。
“真沒想到他會這樣對你!”西門哲面露恨意,“他簡直就是一個白癡,不分清白!”
“你怎麼那麼容易就進了天牢?”蘇染畫問,她的耳朵靈敏,都沒有發現西門哲的動作,在南疆時都沒發現他有如此的功夫。
“我是西王,他們見到我時,驚訝勝過了防範,我就在那微小的時間裡給他們下了藥。”
說着西門哲從手腕上解下一個用防水牛皮紙包着的香囊,“就是這個,我在月華國的戍邊小城裡得到的蒙汗藥,藥性極強,入鼻即暈,本是麻醉極品,用來刮骨療傷時用的,不過我想也能拿來對付人,便沒有跟其他藥材一起上繳。不想爲了救你派上了用場。”
“已經暈了,怎麼還殺了他們?”蘇染畫問,在她的印象中,西門哲是不該出殺手的。
“他們看到了是我,不死也不行了。”西門哲無所謂的道,在南疆的戰場,他也殺過不少人,一開始很怕,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一切都是因爲西門昊,硬生生的將一個清朗的少年逼成了一個淡漠死亡的殺手。蘇染畫在心中又升起對西門昊的恨。
“畢竟是天牢重地,一定會很快發現我逃走了。”蘇染畫道,看了眼西門哲,“我們分開吧,我不想連累到你。”
“不!”西門哲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目光深沉的盯着蘇染畫,“我的目的可不止將你救出皇宮這麼簡單,我要保證你的安全,就算結果我們跑不掉,我也要讓他看到我不再是當日那個懦弱的西門哲!要死,我陪你。”
“西王!”蘇染畫口氣凝重的道,“別忘了瑤妃娘娘。”
“母妃,我是欠下她了。”西門哲的眸中閃過一道暗光,又定定的望着蘇染畫,枝葉遮住了她的半個臉,但足以四目相對。
她一直不肯叫他的名字,西王是隔在他們之間生疏的稱謂。
“護城河跟御花園相通,皇宮裡竟然留着這麼危險的隱患。”蘇染畫又想起自己輕而易舉的離開皇宮的經過,這條水路雖然窄小,有些地方僅能容一人遊過,但足夠了,相比於穿梭在宮中逃跑是最安全的,可是這樣一個薄弱的地方就沒人防着?
西門哲明白蘇染畫的疑惑,解釋道,“這個秘密只有母妃知道,當年也是她對我無意中說漏了,千萬叮囑我不可泄密。”
“怎麼回事?”蘇染畫當即想到那個看起來安安靜靜的瑤妃有着不一般的過去。
“母妃在未進宮前,在宮外有個人對她用情很深,一直懷疑母妃是被逼着進宮爲妃的,所以母妃進宮後千方百計的想進宮尋找母妃,後來便想到走水路,潛入護城河,順着地下蜿蜒的水道,一點點的打通了通往宮中的阻隔,結果便通到了御花園。”西門哲道,“這段半個時辰的路,他用了足足三年的時間,當他出現在母妃面前時,母妃已經懷了我,而且對他表明她是心甘情願嫁給父皇的,斷了他的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