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曉不好意思的咬住了自己的脣。
“娘,要不要讓陳太醫來給你看看?”小蝶擔憂的凝視着黛曉的脣。
“不用,”黛曉尷尬的笑笑,摸摸自己的嘴,“是娘不小心咬了一下,用不了多久就消了。”
“黛姑娘,起來了嗎?該換藥了。”剛穿好衣衫,門外就有人道。
“嗯,請進吧。”黛曉應道。
“咦,不是小安嗎?”黛曉發現換藥的換了個人,疑惑的問。
“小安跟陳太醫出診未回,今日由小的來替姑娘和小姐換藥。”來人很客氣的道。
在這裡,府裡的人都稱小蝶爲小姐。因爲他們雖不知這個孩子的身份,可是看在西王與莫公子都對她們母女很關心,嘴巴自然也要跟着甜了。
“陳太醫還出診嗎?”黛曉不明白了,作爲宮中的御醫不是除了回府,就該爲宮裡的大人物們做事嗎?
“是啊,陳太醫被將軍府叫去了,不算進宮,自然該說是出診了。”來人解釋道。
“將軍府有人生病了?”黛曉問,畢竟有莫輕寒的關係,對將軍府也有些在意。
“姑娘還不知昨夜發生的事吧?昨天夜裡莫公子遇襲,受了傷,所以便宣陳太醫過去了。”
“輕寒受傷了?”黛曉正幫着小蝶換藥,忽然聽說莫輕寒受傷了,手驀地一頓。
“是誰傷了爹爹?”小蝶擰起了眉頭,警惕的問道。
“我得去看看。”黛曉趕緊替小蝶上了藥,站起身道。
莫輕寒受傷,她不能不聞不問。
“黛姑娘,你還沒換藥呢!”換藥的小醫徒急急的叫道。
剛幫着給小蝶換好藥,黛曉的傷還沒碰呢。
“我回來再換!”黛曉一邊穿鞋一邊道,“小蝶,你在這裡乖乖的等着,我先去看看輕寒。”
“知道了娘,你要小心。”小蝶說着,看到地上掉着個東西,又問道,“娘,你看,這是什麼?”
“這應該是進宮的令牌。”小醫徒認得,順手撿起來交給黛曉,“陳太醫也有這樣的一塊。”
黛曉接過令牌看了看,“應該是西王的,我順便還給他。”
說着,黛曉將令牌塞進懷中,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昨夜,就在西門哲與黛曉在一起的時候,莫輕寒遇襲了,西門哲也是在離開陳太醫的府邸之後,知道的。
接到消息說,發現了一個酷似蝶舞的女人,莫輕寒便第一時間趕了過去,本來憑他的人捉拿一個女人不成問題,可是突然不知從哪兒閃出一班神秘的人馬,很強悍,將那個女人救走了。
其實,莫輕寒也沒受多大的傷,但是將軍夫人見了很不放心,非得傳太醫去給他看看。
西門哲先去看了莫輕寒,兩人猜測了一番神秘人的身份,終是捋不清頭緒,不知誰膽敢在京城裡跟西王的手下,將軍府的人搶人。
天亮後,西門哲纔回到了西王府。
“王爺,”見到徹夜未歸的西門哲,艾翎一臉擔憂的迎了上來,“聽說莫公子遇襲了,有沒有大礙?你一夜都沒回來,擔心死我了。”
“沒事,刀劍劃破了衣衫,蹭破了些皮,沒什麼大礙,是莫夫人愛子心切,小題大作了。憑輕寒的功夫,能被傷着還不容易呢。”西門哲拉着艾翎走進了房內。
“怎能說是小題大做?換做是王爺你,翎兒也會很擔心的。”艾翎憂心忡忡的看着西門哲道,“王爺,雖然你們仗着身份與武藝在身,可也得千萬小心纔是。俗話說明刀防不住暗箭,存了心思的人什麼時候都有,難保有膽大的突然冒出來,讓人猝不及防。”
“本王不會有事,放心好了。”西門哲輕輕拍拍艾翎的手背。
“王爺,”艾翎擡起頭,一雙水波流轉的眼睛看着西門哲,“你的心裡究竟有沒有翎兒?”
“翎兒,你怎麼這麼問?本王若是沒你,怎會找了你五年?”西門哲笑着,捧起艾翎的臉,這張臉早已深深的刻進了他的腦子裡,永遠揮之不去了。
“那麼,爲何我感覺王爺對翎兒是冷淡的,王爺所做的並不像其實找了翎兒五年之久那麼熱情?”艾翎望着西門哲,眼裡含着委屈,帶着一抹傷感。
“翎兒,對不起,本王最近有些忙,委屈你了。”西門哲歉意的道。
最近由於黛曉的事,他確實很少回王府,很少見到艾翎了。雖然告訴黛曉他會妥善安置艾翎,可是突然冷淡了艾翎,還是覺得愧對自己這麼多年對她的牽掛。
“王爺真要道歉?”艾翎隱去不開心的情緒,嬌笑道,“是不是該拿出些王爺的誠意呢?”
“你想怎樣?”西門哲饒有興趣的問。
“陪翎兒喝幾杯酒。”艾翎道,“翎兒來到王府這麼久,還沒獨自跟王爺開懷暢飲過呢。”
“你行嗎?”西門哲有些擔心。
“別忘了我可是長在風林寨的,跟着打獵爲生的父兄怎會不能喝酒呢?”艾翎拉着西門哲來到梅花庭的屋子,“王爺看,我早就準備好了,這可是爹爹派人給特意捎來的,在風林寨用山間的老泉特釀的佳酒,王爺嚐嚐。”
說着,艾翎拿起桌上的酒壺,將早已備好的兩個酒杯裡填滿了酒,“這酒昨夜就準備好了,誰知王爺一夜未歸,那麼就現在喝吧。可惜飯菜已經涼了,不妨就着這些瓜果吃,也是別樣的滋味。”
“你等了本王一夜?”西門哲看着屋內桌上擺放的涼透的飯菜,有些不忍,他可以想象的到艾翎盼他回來的那份心,可是他的心一直留在了黛曉身上。
此時,見到艾翎如此用心,西門哲反而有那麼一點後悔了,後悔自己沒有全面的考慮好,便將艾翎留在了身邊,讓她面對自己的冷落。
一直以來,西門哲都認爲自己的心放過過往的傷情,便轉在了那個牽繞他五年的女子身上,當同時面對艾翎與黛曉的時候,他才明白,其實並不是這樣。
就像他親口告訴黛曉的,艾翎只是代表了一個意義,其實她對他的感覺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