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不外是人定的,想改變一下有何不可?”西門哲雖然有些擔心,但依舊風輕雲淡的道,沒有什麼事能徹底的難倒他。
“不過你現在來得及改變什麼嗎?”左林帆心中同樣沒底,只是在與西門哲拼一把氣勢。
因爲左林帆此時同樣沒有契約的消息,他與李雪韻聯手,悄悄的帶走了夏氏,可不管怎樣威逼利誘,夏氏就是說不出契約的下落,照她的話來說,那份契約不翼而飛了。
這怎麼可能?夏氏不說一定有她的打算,但是,左林帆可沒那耐心,直接命人去找那份契約,他在等待最後的消息。
二人正在僵持着,左林帆的人回來了。只是輕輕掃了一眼,左林帆就知道還是徒勞無獲的,微眯的眼睛掠過一線陰暗。
西門哲也看出了左林帆其實並沒拿到什麼,暫且放下心,笑着朝黛曉招招手,“黛曉,你不想跟我走了嗎?”
“小蝶要跟王爺爹爹走,纔不要跟大壞蛋在一起!”小蝶道。
黛曉咬着脣,悄悄的看着眼左銘揚,她想離開,但是要對不起左伯伯了。
“秋然,你敢走嗎?”左林帆回過身,深邃的眸子裡彰顯着勢在必得的霸道,彷彿警告黛曉永遠逃不出他的掌心。
“哎呦!”左銘揚突然捂着心口,老臉似乎被突然的疼痛牽扯的扭曲。
“父王,你怎麼了?心口痛又犯了?”左林帆大步掠向了左銘揚。
“左伯伯!”黛曉一驚,就想跑過去看個究竟。
“黛曉,走!”
西門哲一把拉住了黛曉,只是一個眼神,跟在他身後的屬下已經抱起了小蝶。
“王爺,左伯伯他——”黛曉放心不下,還想着去看左銘揚。
“走!”西門哲不給黛曉機會,縱身一躍,便帶着黛曉掠出左府。
只是一剎的機會,已經沒了黛曉的身影。
左林帆緊握雙拳,眼底閃着火光。
左銘揚喘了口氣,他的眼睛從未離開過黛曉,他眼睜睜的看着黛曉被西門哲帶走了,左府裡恢復了安靜,仿若黛曉就從來沒有來過,只有手中緊攥的帕子,告訴他,他確實跟小蝶一起玩耍過,那不是夢。
“你是故意的!”左林帆盯着左銘揚,當他來到左銘揚身邊的時候,就知道他根本沒有事,他在利用父子的親情放黛曉走。
其實,他對左銘揚沒多少情的,但是畢竟左銘揚又把他重新養大一回,給予他現在擁有的一切。
只是那麼一剎的功夫,左林帆很快就明白了,想要去擋黛曉,可是爲時已晚……
回到了西王府,黛曉一心都在小蝶身上,聽着小蝶講離開陳府遇到左林帆之後的事,對左林帆更加排斥。原來她們母女有一陣竟然在一起,一個左府,一個偏院,相差不過數米,可是竟全然不知。
西門哲跟莫輕寒坐在一邊,商討着接下來的事。
“王爺,你打算怎麼辦?”莫輕寒問。
“本王準備帶黛曉進宮請旨,明確告訴皇上,本王要讓黛曉做西王妃。”西門哲毫不猶豫,現在黛曉跟小蝶都回到他身邊,他要將她們栓牢了,決不許再分開。
“王爺還是先找個理由跟李雪韻解除婚約吧。”莫輕寒道,西王府與宰相府解除婚約,一定會掀起軒然大波。
皇上從各方面考慮,不會隨便答應悔婚的,頂多同意讓黛曉做側妃,李雪韻西王妃的地位不容易動搖。就算西王爺再強勢,這也不是他說怎樣就能怎樣的事,何況皇上又不是真的無能,要事事遷就着他。
“最近忙黛曉跟小蝶的事,本王倒忘記她了,看來本王得把話給她挑明瞭。”西門哲道。
對李雪韻的婚事,他不會再遷就下去,說廢便廢,這個結果也是她咎由自取的。
“問問那個老太婆,究竟把契約放哪兒了?”左林帆來到了宰相府,一貫的邪魅狂妄不在了,只有渾身的懊惱之氣。
“我們不是已經問過很多次了?好說歹說都說盡了,可是她咬定是丟了。”李雪韻也無可奈何,“總不能對她用刑吧?” ▪ Tтkā n▪ ¢ Ο
“她也就是以爲沒人會對她用刑,才那麼嘴硬!我就不信那麼重要的一份契約能從她手中飛了?”左林帆可沒那麼好心,“我既然能做到毀掉夏府,辱沒夏義亭的清白,就不會對她這個老太婆心慈手軟!”
左林帆早就料到若是夏府出事,西門哲爲了黛曉是不會幫夏府洗白的,所以就算他做的手腳裡有那麼點兒漏洞,也不會影響到危及夏府的結果。
青轅王朝的人做不出手的事,他會去做,他只要秋然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可是她……”李雪韻猶豫着,臉上有那麼一絲不忍。
“怎麼?你下不了手?”左林帆脣角微翹,“我也不難爲你,我可以親自審她,你迴避。你要知道,我得不到秋然,你就會失去西門哲。”
“好,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只是別讓我出現在她面前。”李雪韻下定決心。
左林帆滿意的點點頭,“只要你不妨礙我做事就行。至於那個老太婆,此時就連宰相大人都不在意了,你也徹底的跟她斷了吧,將秘密埋在土裡,不是很好嗎?你可是青轅王朝尊貴的相府大小姐。”
“林帆,我知道該怎麼做,用不着你提醒。”李雪韻有些不奈。
左林帆輕笑着沒有繼續說下去,站起身,朝宰相府的後院走去,那裡的地下室裡關着他要見的人。
李雪韻看着左林帆的背影,臉色泛白,緊咬着貝齒,當她採納了左林帆對付夏府的計劃後,就已經將一切拋之腦後了,哪怕要遭受天譴也在所不惜,她要的只是西門哲。
這一點,她與左林帆是同類。
“你是誰?”
被關在陰暗的地下室裡的夏老夫人,用警惕又明亮的雙眼盯着左林帆,這個人就像黑暗中的魔鬼,帶着陰戾的笑意,猙獰的看着她。
“左林帆,雲霄國的使臣。”左林帆的聲音清冷,像刮自陰府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