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昊接過蘇染畫手中的東西,一眼就認出那是烏善王子帶的翡翠戒指,在宴會上,他曾經瞟見過,由於翡翠很大,端起酒杯都有些礙事,所以西門昊有印象,而且那塊翡翠雕刻成飛獅形,就是月華國王室的象徵,
“它怎麼在你的手裡,”西門昊把玩着戒指,問,
“我在池子裡撿的,”蘇染畫道,其實她跳入池子也不是純粹爲了躲避西門易的糾纏,只是在屋內發現不了任何的情況下,決定下水查探,不想真的發現了戒指,爲了防止西門易發現蹊蹺,所以她匆匆的離開了風華苑,
“池子裡,”西門昊打量着戒指,又看看蘇染畫,果然她每走一步都是有目的的,
“風華苑裡的那個浴池那麼大,應該不是靠一桶桶的換水吧,”蘇染畫問,
“皇宮裡的浴池都有修好的排水道與入水道,”西門昊道,視線落在蘇染畫的臉上,斟酌着她問出此話的意圖,
“哦,”蘇染畫明瞭的點了點頭,但心中已沉了幾分,如果她猜的沒錯,烏善一定被如煙給處理掉了,而地點就是那個灌滿水的浴池,
但是她又不能將這個想法告訴西門昊,否則就會牽扯出小院,牽扯出她與西門易的“不清不白”,甚至還會牽扯出她與
黑衣人之間的事,讓她的身上纏繞起數條繩索,也就會攪亂了與西門昊難得建立起來的相處方式,
現在已經沒有查找烏善的必要了,因爲他們根本不會再找到烏善,當務之急就是設法讓西門顯楚放過此事,讓西門易不要借用此事掀起風浪,因爲西門易上位,就意味着蘇洛城向前跨了一步,這是蘇染畫不允許發生的事,
西門昊看着平靜無語的蘇染畫,不知道她此時心中所想,她是第一個想去猜但又猜不透的女子,
“王爺,戒指就交給你了,相信你一定會用它擺脫困境,”蘇染畫道,
“好,先給你記一功,”西門昊將戒指收起,他不能插手有關烏善王子的事,但是他可以利用烏善的信物生事,
“那王爺有什麼獎勵,”蘇染畫笑盈盈的問,既然說要記功,她就得抓住機會給自己討點好處,預防不時之需,
“本王的寵愛,還不夠嗎,”西門昊身體前傾,將蘇染畫逼的後仰,依着牆邊動彈不得,
“已經……夠了,”蘇染畫摸摸脖子,被西門昊吻得還隱隱作痛,眸光靈動,尋找閃躲的突破口,
“嗖,,”
就在二人面面相視的時刻,一枚冷箭擦過窗紙射了進來,
西門昊一個縱身,壓着蘇染畫滾向一旁,箭擦着二人的頭頂射入牀榻內側的櫺木上,
接着,墨雅軒外響起了打鬥聲,想必是北王府的護衛與刺客交手了,
西門昊將那枚箭順手拔下,轉了個優美的圈兒,走到門口,打開門,
“讓他走,”西門昊對打鬥中的護衛下命,
眼看已經將那人擒拿在即,聽到西門昊的命令,紛紛住手,而那個刺客則藉機逃遁了,
“屬下參見王爺,”衆護衛拱手施禮,
“挑唆一個月華國的使者來行刺本王,就以爲本王會攪進這趟渾水麼,”西門昊將手中的箭一折兩段,扔在了地上,
“你知道那刺客是月華國的使者,”追出屋外的蘇染畫問,很明顯西門昊是故意讓護衛將那個刺客放進王府的,否則憑那人的身手,馬上就快被生擒了,哪有偷偷潛入北王府向墨雅軒放冷箭的本事,
而西門昊難得的呆在墨雅軒,這麼巧,就好像專門等着這支箭一般,
西門昊回身掃了眼蘇染畫,溼發在寒冷的夜裡沒有一點要乾的跡象,眸光一凌,冷聲道,“回梅花庭去,”
“是,”蘇染畫應聲小跑離開,西門昊的話令她很不爽,很有得了好處還不耐煩的意味,
清晨,南王府早早就有人來傳蘇染畫去查案,一想起要見西門易,蘇染畫就無奈的撇了撇脣角,
西門昊一進門,正好看到蘇染畫無奈的樣子,沒想到她還會有小女孩一般不順心又不得不去做的模樣,他原以爲蘇染畫做任何事都是從容淡定的,
見西門昊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自己,蘇染畫攏了攏頭髮,道,“王爺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儘管說好了,”
反正做殺手時,爲了掩人耳目,曾僞裝過不少的冤假錯案,現在再做一件假事也是駕輕熟路,
“本王想了想,這個東西交給宰相大人是最合適的,”西門昊將烏善的戒指放到了蘇染畫的手裡,“你已經在北王府呆了這麼多天,也該給你的宰相爹爹送點禮物了,”
“其實他對現在的我還沒抱多大希望,否則豈不是顯的北王很沒用,”蘇染畫不以爲然的笑笑,掂了掂那枚笨重的戒指,
“本王能被你們父女算計,在蘇洛城眼裡已經很沒用了,”西門昊的眸中劃過一道冷光,
“好吧,我會說這枚戒指是我從王爺的身上得到的,至於他信不信就由不得我了,”蘇染畫將戒指藏進袖中,
“你只能讓他相信,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談何與本王聯手對付相府,本王是不會輕易讓一個曾經設計過本王的女人過上安逸的日子的,”西門昊冷冷的道,沉下聲,“若是隻要父皇滿意,本王可以娶除了依依之外的任何女人,不一定必須是你,”
“是,我知道,”蘇染畫垂下眼瞼,若是惹得西門昊嫌棄了,西門顯楚那邊也交待不了,守不住西門昊她就只能死,那可是西門顯楚親口說的,
此時,蘇染畫是巴不得西門昊來個什麼兵變,謀權篡位,解決掉所有的事,也好讓她早日有個解脫,
“別讓西門易的人久等了,快去,”西門昊這次的表現很爽快,
蘇染畫面色如常,心底沉悶的走出了北王府,
西門昊是有事讓自己做,所以纔會讓人在她夜裡返回梅花庭後特意送去了治療傷風感冒的藥,末兒說是王爺心疼她,其實這只是他維護一個還用得着的工具的手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