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遵旨,”蘇洛城拱手領命,
此時不是再討論殺手來歷的時機,蘇洛城需要重新整頓一下思路,尋找一個蘇染畫遭人追殺的理由,
西門易準備隨蘇洛城一同退下,被西門顯楚叫住,
西門顯楚命人帶走柳太醫的屍首後,纔對西門易道,“殺手的事讓蘇大人去查就可以了,朕相信他的能力,你要儘快找到你的二皇兄,江中也要仔細的查看,”
“是,兒臣定會全力搜索,將二皇兄帶回來,”西門易道,至於什麼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話,他沒敢說出口,
西門顯楚打量了一番西門易,相比起西門昊來說,這個兒子就顯得不那麼獨立,裡靠着淑妃的指點,外靠着聯絡他外公的勢力與宰相府,少了份乾脆的決斷,
一個臣子過於的走近一個皇子,不是好事,尤其是蘇洛城這樣非親非故老奸巨猾的人,其妄想一統朝政的野心顯而易見,西門顯楚找到了衆臣之間的平衡點相互牽制,可是西門易則是過於依賴蘇洛城,日後怕有難料的事發生,
西門顯楚準備打壓相府的決定不能明白的告訴西門易,否則他爲了保住自己的勢力與北王府相抗,一定會幫助蘇洛城,
西門顯楚意味不明的目光令西門易心中沒了底,雖然面前的人是他的父親,可又是至高無上的皇帝,比平常人家的父子情多了份揣摩與隔閡,
“皇上,皇上,”皇后白盞鳳闖進了錦陽宮,她聽說柳太醫以死還蘇染畫清白,若是蘇染畫真的翻了案,豈不是又違了她的心願,
自從蘇染畫入獄,白盞鳳早就做好了讓白依依嫁進北王府的準備,說什麼也要儘快讓白依依成爲皇家的媳婦,了了她的夙願,若是日後白依依成爲皇后,也算是給了死去的白家人一個交代,
西門顯楚揮揮手讓西門易退去,坐到榻上,“這麼急着見朕,是爲了昊兒嗎,”
西門顯楚的話驚醒了白盞鳳,若是爲了白依依闖入錦陽宮確實不合適,都怪她的心太急了,被西門昊的態度給磨得失去了耐心,
“是的,皇上,”白盞鳳調理了一下語氣,站定,面含悽容,“昊兒生死未卜,臣妾擔心的很,想問問皇上可有消息,”
說着,抽出帕子拭了下眼角處若有若無的眼淚,柳太醫意外自盡,攪亂了她的心神,讓她差點忘記她的兒子還沒回來,若是兒子有個閃失,她哪還能顧上白依依,
只是這麼多年熬過來,白盞鳳是相信西門昊的,她不認爲西門昊會這樣死去,所以她一時也流不出什麼眼淚,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西門顯楚道,
白盞鳳點了點頭,坐到西門顯楚身邊,“臣妾實在太擔心了,昊兒真傻,爲了蘇染畫連命也不要了,蘇染畫就是咱們皇家的剋星,西王在萬安寺受難時,她就在場,南王因爲她也被皇上懲罰,現在昊兒因爲她生死未卜,皇上,爲了他們幾個弟兄,爲了皇家的安寧,蘇染畫不能再做北王妃了,”
“能不能做,朕心中有數,”西門顯楚靠在榻上,任由白盞鳳給他輕輕的捶腿,“昊兒捨身保護蘇染畫令朕也很意外,等昊兒回來,我們應該問問他的意見,何況蘇染畫本是含冤受屈,他若知道,也算是解了他心頭的一個結,”
“要不要她做北王妃不是皇上一句話嗎,怎能由着他固執,”白盞鳳神情有些懊惱,她實在想不出西門昊有什麼原因會那麼拼死的保護蘇染畫,那樣的感情不是應該用在白依依身上嗎,
“若是都由皇上說了算,當年朕也娶不到白老將軍的女兒了,”西門顯楚含笑握住白盞鳳的手道,
白盞鳳微頓,思緒一下飄到了年輕的時候,
西門顯楚將白盞鳳陷入回憶的神情看在眼裡,對於她來說那是一個美好的過去,對於他來說那只是一場成功的算計,就因爲他與先皇合演了一齣戲,一個執意反對,一個固執要娶,備顯癡心,才籠絡住了白老將軍的獨女白盞鳳的心,得到了其家族的大力支持,成了他的一支有力的後盾,替他清掃了皇叔一脈的障礙,保住了他們這一脈的龍位,
接連幾天,西門昊與蘇染畫都住在明月樓,
蘇染畫可以安心的養傷,順便看看這個朝代的書,給自己充電,
而西門昊則在暗中指揮着他的人,製造出一心搜找他的假象,迷惑西門易與蘇洛城,其實已經將得力的人馬用在查他們與江南那邊的關係上,掌握了他們相互聯絡的整條線路,
但是,查鬼穀神醫的事毫無收穫,隱隱的查到一絲蹤跡,都是數月之前的影子,似乎這個新的鬼穀神醫飄忽不定,
西門昊倚着門框看着蘇染畫,一臉淡然專心致志的讀着一本書,絕殺草的毒性又潛伏下去,身子似乎與平常無恙,
但是西門昊知道,絕殺草的毒還會不經意的復發,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照理說不會武功的人可以讓毒性在自己的體內藏若干年,但蘇染畫是個例外,
或許跟她的經歷有關,西門昊只能這樣想,她每日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那絕殺草的毒性一定也不安生了,
蘇染畫瞟了眼門口的西門昊,默不作聲的垂下頭繼續看書,
這幾日可謂是過得風平浪靜,雖然被困在明月樓出不去,但日子過得很舒適,而且小翠的傷也好的差不多,被送到了這裡專門服侍她,
“小姐,”小翠輕輕的叫了聲蘇染畫,她原以爲見到西門昊,蘇染畫會起身迎接,誰知竟是不聞不問,難得王爺帶她躲在明月樓養傷,若是惹怒了王爺就不好了,
“嗯,”蘇染畫隨口應了一聲,還是沒有反應,
小翠有些爲難的偷偷瞄了眼西門昊,不知他看起來平靜的臉色下有沒有生氣,
“你先出去,”西門昊走進門,對有些無措的小翠道,
小翠看了眼依舊毫無反應的蘇染畫,帶着一臉的擔憂,不得已的走出去,將門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