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你是誰?”西門哲緊盯着楚航,餘光掃向洛顏,若要非得說楚航與西門昊的不同,就只有他身後站着這個緊張着他的陌生女子。
“你不要管,把染畫給我!”楚航向西門哲逼近一步。
由於路上匆匆,極快的速度與甚至掩不住的緊張,楚航的面巾都被樹枝掛了去,這樣的“魯莽”,如果是在迎敵是最危險的。從離開鬼谷之後,這應該是楚航第一次不慎的失誤。
“憑什麼?”西門哲隨着楚航的腳步,小心的擁着懷中的蘇染畫謹慎的後退,同時目不轉睛的盯着楚航。這個人雖然想要蘇染畫,卻不是霸道的,更多的是緊張與急切。
“憑我會救她!”楚航有些不耐,時間多拖一分,蘇染畫就多一分危險,而他卻不能跟西門哲硬碰硬的搶人。
站在楚航身後的洛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打心底,她不希望楚航賭上自己的命去救蘇染畫,可是她看着性命垂危的蘇染畫也無法淡定的做到見死不救。
“西王,你把蘇染畫交給楚航,他真的會救她的。”最終洛顏還是順着楚航的意思說出這樣的話。
西門哲微怔,她認得他?
“滾!”楚航從喉間噴出一聲冷冷的聲音,針對洛顏。
他此時可是惱透了這個女人,若不是她將洛顏從東王府帶走,又交給烏託,蘇染畫怎能這麼快的毒發!
隨後趕到東王府的楚航知道蘇染畫被洛顏帶走後,便匆匆追去,但還是晚了一步,結果不得不再次去追輕功極佳的烏託,一直追到了南疆,但最終還是遲了。
楚航爲自己生氣,惱着洛顏,恨着烏託,此時他連帶領千軍萬馬,踏平月華國的心都有了。
“楚航……”洛顏怔怔的看着殺意濃濃的楚航,再不敢多說半句話,掩着一肚子的委屈落寞的站在原地。
她有什麼錯?她只不過不想讓他受傷,他一心在救自己心儀的女子,而她豈不是也在保護自己心愛的男人?
如果,她真的想一了百了,根本沒必要讓蘇染畫被烏託帶走,只要她暗暗殺掉蘇染畫,弄一個死不見屍,楚航還能做什麼?她信了烏託,只是想讓烏託藉助殷太后給蘇染畫解毒,雖然在保護楚航,但全無害蘇染畫的意圖。只是她沒想到會事出意外。
“你究竟是什麼人?”西門哲雖然緊張蘇染畫的生死,但是也不能只憑一兩句話就將蘇染畫送出去。這個足以與西門昊以假亂真的男人讓他好奇不已。如果是易容,也不過是容貌一樣,可像他這樣連神情與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就令人難以置信了。
“咳咳……”就在這個時候,蘇染畫輕咳了兩聲,微張着脣,含含糊糊的叫了聲,“楚大哥……”
西門哲微怔,蘇染畫的聲音雖然小,但是他聽清了。那個紅衣女子叫這個男人楚航,那麼她口中的楚大哥……
西門哲看着楚航的眼中帶了幾分不解。
“染畫!”楚航趁着西門哲稍稍放鬆了一絲謹慎,快速閃身,掠至他的跟前,擡手將一粒藥丸塞進蘇染畫口中,又咬破自己的手指,放置蘇染畫脣邊,幾滴鮮血便順着她的脣滲進了她的口內。
片刻之後,蘇染畫的氣息稍稍好轉,迷濛的眼睛明亮了一些。
西門哲目不轉睛的看着這一切,雖然依舊疑慮楚航的身份,但是心底升起一絲欣喜。
“把她給我,我會救她。”楚航順手從西門哲身邊帶走蘇染畫,攬在了自己懷中。
“楚大哥。”蘇染畫掙扎着直起身,雖然比剛纔垂危的情況好了一些,但依舊氣虛不足,大口的喘着氣。
“你想說什麼?”楚航問,在這個時候,蘇染畫掙扎着想說話,一定是很重要的。
蘇染畫順了口氣,接着道,“你不要怪洛顏,她無心害我的。”
楚航擰起墨眉,蘇染畫掙扎着非說不可的話就是爲了洛顏?
一邊的洛顏見此,也跟着心頭一熱,蘇染畫雖然是她的情敵,但是她是懂她的。
蘇染畫轉過身,朝洛顏輕輕的點了下頭,她不會輕易的惦記着別人,可是對洛顏,她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可以說是洛顏的豪爽與不計前嫌的真誠待她漸漸走進她的心裡。
洛顏明知道她的存在是種威脅,但是隱忍着所有難過留她在蝴蝶谷養病,又在茶樓從西門易手中將她搶下,洛顏要做的只是儘量順着楚航的心意,爲楚航着想,這與時時想要算計她的白依依與蘇染情是天壤之別。
設身處地,蘇染畫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像洛顏這般大度。
“不要說了,我這就帶你回鬼谷。”楚航二話不說,將蘇染畫橫腰抱起便走。
“鬼谷在哪裡?”西門哲緊跟着問道,鬼穀神醫的名字聞名天下,所以他大概知道了楚航的身份。
“在翠挽湖中。”楚航頓下腳步,道,“不過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免得打擾了病人的清淨。”
“我知道。”西門哲此時已經對楚航放下了警惕,唯一的狐疑僅是停留在他的模樣上。
“西門將軍,月華國敵軍對我方再次發動進攻,大將軍命你儘快趕回營地。”一個士卒匆匆跑來稟報,他不認得西門昊,所以也就沒有對楚航生疑。
“不打擾西門將軍的正事了,告辭!”楚航說完,便帶着蘇染畫迅速離去。
洛顏連忙緊跟其後。
西門哲目送三人離去之後,收回目光,朝另一邊返回了營地,很快加入了兩軍對峙的戰爭中,馳騁沙場。
翠挽湖是江南有名的湖泊,很大,方圓百里之多。鬼谷就在翠挽湖中心的一座小島上,小島四周布了陣,從外看不清這座島。
楚航帶着蘇染畫回到了島上,不顧迎上來的人,直接將蘇染畫帶進了他的藥廬裡。
鬼谷裡的藥廬設施很完善,一所庭院裡書房,臥室,煉藥室等等一應俱全。
楚航將蘇染畫放在牀-上後,先暫時爲她運了些功,護住被毒素侵蝕的心脈之後,給蘇染畫點了睡穴,陰沉着臉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