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寒坦然一笑,伸手搭在黛曉的肩頭,深深的眸凝望着她,也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從今天起,黛曉就是我莫輕寒的女人。”
音落,衆人譁然,這恐怕是每個人在這個夜裡所做的同樣一個匪夷所思的夢。
西門哲剛走進敬敏閣,走向黛曉所住的屋子,遠遠看到大半夜還圍攏着的人羣有些疑惑,緊接着便聽到屋內傳出鏗然有力的聲音,身軀不由一震,加快了腳步。
黛曉成了莫輕寒的女人,那麼他呢?尋找了五年,在還沒有得到答案的時候,就又要錯過了嗎?
“輕寒……”黛曉有些不知所措。
莫輕寒含笑望着她,從小蝶手中把黛曉的手接過,輕輕拉起,緊握在掌心,“黛曉,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天,但是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你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我在面對你的時候會心動,也會爲你心疼,我認定,你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女人,我莫輕寒的妻子。”
“我……”黛曉慌亂的從莫輕寒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臉頰,是那張牛皮面具粗糙的感覺。
“黛曉,喜歡一個人不應該要在意她的長相,而是出自那份感覺,還有那種內在的氣息。我只能說,你給我的感覺是一種說不上來的特別,讓我迷戀,沉醉,我喜歡你。”
“我已經有女兒了。”黛曉低頭看着小蝶。
喜歡她什麼?帶着一個孩子的卑微的流浪女而已。
而莫輕寒可是莫將軍家的公子,西王的得力屬下,長得俊朗人又和氣,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他……一定是爲了幫她解圍,不讓她在衆人面前難堪才故意這麼說的。
“我也喜歡小蝶,我會像待自己的親生女兒般疼她。”莫輕寒毫不猶豫的道,還不忘向小蝶眨巴下眼睛。
“娘,我也喜歡莫叔叔,就讓莫叔叔做小蝶的爹爹吧。”小蝶搖着黛曉的衣袖,央求道。
“你瞧,小蝶很樂意。”莫輕寒笑道。
“不行!”
堅決回答的不是黛曉,而是西門哲。
不待黛曉回答,西門哲已經橫在了她的面前,隔斷了她與莫輕寒的視線。
“王爺?”李雪韻與莫輕寒都是一愣。
一個被眼前的情形震撼,一個專注於自己的深情,都不知道西門哲何時來到敬敏閣,他的突然出現,令人措手不及。
尤其是他出其不意的擋住了黛曉。
“大壞蛋!”小蝶伸開雙手用力去推西門哲,想要把他從黛曉的跟前推開。
但是,西門哲猶如巨石一般,巍然不動。
黛曉想要繞過西門哲,走到莫輕寒的身邊,但是西門哲伸手一攔,嚇的她連忙後退幾步,不敢靠近,她很怕再接觸到西門哲的身體,對他,本能的抗拒。
“王爺?”莫輕寒直視着西門哲。
“黛曉,你過來!”西門哲命令身後躲的他遠遠的黛曉。
這也是他第一次直接稱呼出她的名字,當他看到那份她手籤的契約時其實就已經記住了這兩個字。契約上的字跡很雋秀,出自一個流浪女之手不能不讓人記憶深刻。
黛曉不由的又向後縮了縮,“輕寒,讓西王離開,我就答應你。”
“娘!”看到黛曉連連後退,已經抵住了屋子裡的牆角,小蝶叫着飛奔了過去。
“西王,你是大壞蛋,爲什麼一直欺負我娘?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報仇!”小蝶緊緊抱住黛曉的腿,回身對西門哲大聲道。
“那好,等你長大了再說吧。”西門哲垂眸掃了眼小蝶,雖然是個小女孩,骨子裡卻有一股天生的膽魄,令人稱讚。
“王爺,請不要難爲黛曉。”莫輕寒道。
“輕寒,你不要做的過了,”西門哲反駁,面面相對的二個人形成一股強大的衝撞力,“別忘了她的身份,是西王府的婢女,如果沒有本王的同意,她不可以屬於任何人。”
“王爺,她是跟屬下籤的契約。”莫輕寒道。
“可是她籤的是皇家契約,聽候的是整個皇家調遣,不是你莫將軍府的契約。現在,她已經是西王府的人,而且本王還會讓她續約,工錢翻倍。”西門哲道。
莫輕寒有些懊惱,若知道會發生今日的事,他一定會以莫府的名義跟黛曉簽訂契約,她在敬敏閣只是臨時從莫府的調遣,而輪不上西王插手,可是當時,他真的沒有想到把黛曉只留在他的身邊,而現在則是追悔莫及。
“我不答應!給多少工錢也不答應,現在就不幹了。”黛曉站在西門哲身後大聲抗議。
“哦?”西門哲回過頭,翹脣道,“那好,算一算跟皇家違約要賠多少銀子,或者你的贖身銀兩是多少?”
“該給多少銀子,屬下替她給。”莫輕寒接口道。現在他只要黛曉可以恢復自由。
“你?西門哲掃了眼莫輕寒,“你應該知道這個小丫頭已經在排演太皇太后的壽宴大戲,而且已經稟報給了皇上恩准,若是現在退出,希望你能給皇上一個滿意的解釋。”
西門哲說完,才把目光落在一直被當做透明人的李雪韻身上,“本王容忍你,是看在李相的份上,不要以爲本王不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爲,今天這樣的事,本王不許再出現第二次!”
在黛曉聽來,西門哲責怪李雪韻在荒嶺裡破壞了他的事,其實也只有李雪韻自己心中清楚,西門哲在警告她命人綁架了黛曉。
“王爺,”李雪韻早已換上一副柔弱可憐的面孔。
西門哲根本無視,“這裡是敬敏閣,不要隨意跑來胡鬧。”
“王爺——”李雪韻還想努力一把,西王府已經不可以隨便出入,連敬敏閣也不可以了嗎?讓她這個衆人眼中的準王妃的顏面往哪兒擱?
“馬上離開!”西門哲冷冷的打斷了李雪韻的話。
李雪韻看看西門哲,又看看躲在牆邊處的黛曉,衆人面前,尤其是在西門哲的面前,她實在不好再做什麼,恨恨的跺腳,憤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