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王爺,不要再想什麼了,趕緊見我們未來的西王妃吧。”莫輕寒現在也輕鬆了,打趣笑道,“只要她一來,王爺也就可以放過黛曉了。”
西門哲審視着面前的畫像,確實,畫中的人跟他憑着記憶描繪的女子十分的相像,她真的是自己要找的人嗎?
艾翎?
西門哲細細的念着這個名字。
“一個人最大的特點會表現在哪裡?”西門哲盯着畫像尋問。
“眼睛。”莫輕寒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錯。”西門哲擡起頭,戲謔般的看向莫輕寒,“兩個人確實很像,但是,最關鍵的一點還是有區別的,那就是眼睛,這幅畫上的人沒有本王記憶深處的那雙眼睛。所以還是看到本人再說吧。”
“王爺,你……”莫輕寒真是無話可說,都到了這一地步,西門哲還不肯放過黛曉,真是固執!
其實,西門哲心中清楚的很,如果這幅畫中的人有黛曉那樣的一雙眼就最是完美的了。
他對黛曉越來越在意,越來越認爲她就是他要找的人,就是因爲黛曉有一雙跟他記憶深處一樣的眼睛,每每見到都會挑動着他的神經。
“王爺,屬下斗膽提醒王爺,別想把所有跟你的畫中人長的相像的女子都綁在身邊,圈在西王府,最起碼黛曉不可以!”莫輕寒隱忍着怒意,道。
西門哲沒有理會莫輕寒,轉過頭,將他私藏的那幅畫拿出打開,兩幅畫一齊擺放在書桌上,畫中的兩個人幾乎可以完全重合。
他又何嘗不想這一次真的能夠找到“她”。
“黛曉呢?”西門哲突然又擡起頭問。
他不明白爲什麼相貌可以完全重合的兩個人,卻沒有同樣的眼神,而每當想起毀了半邊臉的黛曉,尤其是想到那雙明澈的眼睛,心都會跟着莫名一動。
這幾天與黛曉的相處,讓他一直覺得黛曉就是他要找尋的“她”,所以他想要看到她對自己笑,想要跟她毫無掛礙的說話,就連小蝶,他也願意跟着黛曉一起去疼愛。
他曾設想,最後證明身份的那枚胎記一定會水到渠成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當黛曉對他完全放鬆了警惕之後,他再將五年前的真相,五年裡的等待告訴她,讓她知道,他會用一生的努力去溫暖呵護她,去彌補這五年來她受到的苦難。
可是,當看到艾翎的畫像後,西門哲的心亂了。
難道他真的感覺錯了?真的要讓他放棄黛曉嗎?
但要放棄也不是現在,她現在不是還應該在西王府,無所事事的在他的書房裡看出嗎?
“黛曉?”聽到西門哲的詢問,莫輕寒一愣,“她不是被王爺留在了王府嗎?爲何不見她?”
從進到西王府就沒見到黛曉的影子,莫輕寒一直以爲是西門哲故意將黛曉藏起來,不讓他見到。
西門哲的話讓他一愣,登時便升起不祥的預感。
“她今天沒有來。”西門哲道,“你不必爲了維護她,跟本王演這場戲。”
“王爺,屬下什麼時候跟王爺演過戲?屬下再想跟王爺爭,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莫輕寒爲了確定又謹慎的詢問道,“她今天真的沒有來王府?”
“本王同樣犯得着騙你嗎?”西門哲反語相問。
就在此時,書房外有人來報,風林寨的艾翎接來了。
西門哲當即便大步走出了書房,出門的剎那,雙眼頓時被迎面走來的女子吸引了。
從容的舉止,步履盈盈,恬靜素雅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她,就是那一日在路上懇求他搭救的女子,但是沒有了當時的狼狽。
然而,同樣是素雅的淡容,面前的女子在骨子裡還是透出了一種嫵媚妖嬈,讓西門哲不覺緊跟着又想起在見到“她”之前,碰到的桃花夫人。
她真的是“她“嗎?
西門哲盯着艾翎,目光波瀾不驚,但是背在身後的雙手十指緊扣,發出輕微的關節咯吱聲。
“你是西王?”就在這時,艾翎已經站在西門哲面前,揚起臉,全無見到高高在上的王爺的駭意,眨着眼睛,帶着一絲疑惑問道,“我們曾經見過?”
西門哲身形一頓,鬆開了反背的雙手,擡手輕輕勾起艾翎的下巴,眸光犀利的審視着她,一字字的道,“你看仔細了?”
“我——”艾翎連忙退後一步,小心的避開了西門哲的手,低垂下頭,略顯出幾分緊張,猶豫着,“也許是民女認錯人了,請王爺贖罪。”
“京城裡有幾個不認得西王爺?你曾經見過也不足爲奇。”莫輕寒在旁笑道,要幫着艾翎緩解氣氛。
“不,不是最近。”艾翎搖搖頭,又擡眸看向西門哲,眼中依舊存着疑惑,“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好像我們早就熟識一般,但是民女確實又不認得王爺。”
“很久之前?有多久?”西門哲逼近一步,站在艾翎跟前問。
“我想不起來了!”艾翎面帶苦惱的看着面前的西門哲,眼中的緊張與慌亂漸漸消失,“可是,我覺得我們的關係是應該很近很近的。王爺的樣子跟印在我記憶中的那張臉真的好像,只是看起來更加威嚴,在我熟悉的人中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記憶中的那個人,可是我實在想不起來其他的東西了。”
“怎麼會想不起來?”西門哲聽了艾翎的話,心中有東西在跳。
聽她的意思,難道她真的是五年前的“她”嗎?
“因爲之前民女生了一場大病,忘記了許多事情,大夫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想起。”艾翎痛苦的敲打着自己的頭道。
好像她在面對西門哲的時候真的有些混亂,在王爺面前一會兒規矩的自稱“民女”,一會兒又無所顧忌的“我”字說個不停。
“也許你們真是舊識,或者是王爺之前出門碰到過你,不妨回書房裡詳談。”一旁的莫輕寒道。
現在人已經帶給西門哲,他實在呆不下去了,他要馬上去尋黛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