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好戲,圍觀的人便都紛紛散去。
董風隨手一招,候在一旁的一個利落的小夥子走上前,“你去跟私塾掌事先生談談購買私塾的事,多少銀子都出的起。”
“是。”小夥子奉命走進私塾。
董風拉起小蝶的手,親切的道,“爹爹的表現怎麼樣?”
“非常棒!”小蝶大讚。
“小蝶,不要再玩兒了,你怎麼能叫董叔叔爹爹呢?”
黛曉真是被想到小蝶會在衆目睽睽之下稱呼董風爹爹,她知道小蝶的那點鬼心思,是想回擊那些笑話她們的人,可是這樣總是不好。
不過她也真感謝董風的出現,感謝董風配合着小蝶,沒有說破,滿足小蝶的小心思,不過讓他去買一座私塾,代價也太大了吧。
“對娘好,對小蝶好的人就有了做爹爹的條件,董叔叔他做到了,當然也可以叫爹爹了,何況叔叔在這麼多人跟前都答應了呢!”小蝶不覺的自己做的有多過分,反而很歡喜,扳着指頭在數,“現在小蝶有三個爹爹了,所有的孩子都沒有小蝶的爹爹多,小蝶好開心!”
小蝶擡頭見黛曉的臉色不好看,嘟起小嘴接着道,“是董風爹爹自願答應的,我又沒逼他。”
而且,多一個爹爹,多一個保護孃親的人不好嗎?在她眼裡,董風也不錯,對她們仗義相助,是個好人。
“黛曉,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何況小蝶說我又不是第一個,既然已經有人在先,那麼多我這麼一個爹爹也不足爲奇吧?這說明我招小蝶的喜歡,她把我當做自己人了。”董風倒是覺得沒什麼,自然而然的道。
“這……”
董風的話明顯在說,小蝶能叫別人爹爹,那麼憑他對小蝶的好就也能被叫做爹爹了,要不豈不是將他看低了?
“好吧,隨她高興吧。”黛曉妥協了,就像董風說的,不過一個稱呼而已,不必較真。
董風微微一笑,將小蝶抱了起來,都叫爹爹了,他們的關係更近了吧,不過幾天而已,就跟莫輕寒西門哲平起平坐了。董風心道。
要說他對小蝶的喜歡,或許談不上,他只是在做一件事情,一件針對某個人的事情而已。
就因爲有他自己的事做,所以,在黛曉還沒有認識他之前,他就已經留意到這個惹得莫輕寒與西門哲主屬相爭的女子,當然後來還加了一個左林帆。
黛曉這個女人,有些熱鬧。
呵呵,董風的笑意裡藏着他的心思。
“黛曉在平鎮?”西門哲終於得到消息。
“是的,黛姑娘在平鎮的李家做事,晚上會住在董家,小蝶小姐在鎮上的私塾讀書。”屬下稟報。
“日子過的還挺平靜的麼。”確定了黛曉沒事,西門哲放下心來,“那個叫董風的人的底細查到了嗎?”
“具體的身份還不清楚,目前屬下只是查到,董家是個生意人,主要經營布匹,遍及各地,宮中的所需也是董家所供。他在平鎮人的眼裡也是有些地位的,近日,他還特意買了小蝶小姐所讀的那間私塾。”屬下稟報。
“是跟宮中御事房談宮裡生意的董家?”西門哲聽說過這個董家,要是沒有點關係,也不可能將生意做到宮中,畢竟天下的商人多得是。
只是這個做生意的董家竟然會插手黛曉的事?
“他對黛曉還真是用心。”西門哲覺得自己的胃裡酸酸的。
他的黛曉還真是不讓人省心,莫輕寒自動放棄了,可以不算,京城裡還有個左林帆,城外又遇到個叫董風的,看來他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搞定一個女人,迎娶一箇中意的西王妃竟然這麼難。
“還有一點奇怪的是,鎮上的人都誤以爲董風是小蝶小姐的爹爹。”屬下猶猶豫豫的將這個消息也告訴了西門哲。
“啪!”西門哲手中的茶盞應聲而碎。
“屬下以爲,一定是這位董公子比較照顧黛姑娘,纔會有此謠傳。”屬下連忙解釋。
“你下去吧。”西門哲緊握着茶盞的碎片,低沉的聲音道。
指縫間有血漬滲出,西門哲感覺不到一絲痛意。
黛曉,你竟能如此平靜的生活在那個人的身邊?你可有想起過本王?難道在西王府的幾日歡樂只是一個假象?你還是想着逃離我的身邊?
西門哲只覺得自己的心口壓着一塊千斤的巨石,不斷的下沉,直到將他的心壓碎……
李雪韻走進了宰相府的地下室,已經有好幾天沒來了,不知道夏氏是不是已經死了?
一股薰臭味撲鼻而來,李雪韻緊掩住鼻口,緩緩的走近那個被捆綁在柱子上,一動不動的人。
死了嗎?
李雪韻伸手輕輕的在夏氏的鼻子下探了探,感覺不到呼吸的氣息。
“小姐,肯定死了。好幾天不吃不喝,別說她一個老人,就是年輕人也挨不過。”一旁的下人道。
“把她丟到萬葬崗吧。”李雪韻收回手,不再看夏氏一眼,快步走出地下室,“小心些,別讓人看到。”
此時的夏氏早已被折磨的面目全非,只要丟到外面,沒人會認得出她就是曾經的那位夏老夫人。
“是。”
夜黑風高,萬葬崗上來了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一個麻袋丟下,便走了。
待人影遠走之後,從一棵樹上跳下一個人,身形單薄,乾乾淨淨的氣質,與萬葬崗這樣的屍身遍野格格不入。
那人擡頭看看萬葬崗旁的懸崖峭壁,這幾個人爲了免去爬山的工夫,直接繞道兒來到了萬葬崗的底部,這樣一來倒沒有把這個麻袋裡的東西摔的粉身碎骨。
那個人來到麻袋前,拔刀一挑,打開了袋子,蹲下身,將袋口撥拉開,露出一個乾枯的人頭。
那人伸指探了探,脣角露出一抹淺笑,“夏夫人啊,你的命還真硬,折騰了這麼久竟然還沒斷氣。”
此時的夏氏氣息甚微,若不是仔細的探查,很難發現其實她還是活着的。
“既然你命沒有絕,那麼你就不必呆在萬葬崗了。”那人把麻袋口收起,將夏氏朝肩頭一甩,扛着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