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原諒我嗎?”蝶舞不太相信,自己跟李雪韻合謀,把她害的那麼慘,她能原諒了自己?
當時,她被夏氏叫去,要求聽李雪韻的安排演那麼一齣戲的時候,就心裡顫巍巍的。
蝶舞是跟夏氏一起進了夏家的門的,她的母親是夏氏名義上的貼身丫鬟,當然這都是李承一將夏氏扮作閨秀的安排,爲了掩蓋夏氏進門前已經**的事實,李承一給她的新身份是死了丈夫的遺孀,蝶舞的母親就是夏氏陪嫁的丫頭。
起初夏義亭抵不過“好友”李承一表面裝作的好意,接受了這門親事,但是之後真的漸漸的喜歡上了夏氏,以至於夏氏虐待他兒子時,夏義亭還盡力維護夏氏,最後爲了化解二人的矛盾,便讓年僅十三歲的夏風去了邊關。
夏義亭以爲他的兒子能跟他一樣成長爲一名將軍,他哪裡知道夏風根本不愛武裝,喜好的是舞文弄墨的書香味。直到他死後,夏風被烏託冒名取代,纔在衆人眼中有了子承父業的樣子,而烏託爲了完好的掩飾自己,便也刻意的去模仿夏風的那種書香味兒,以至於時間久了,都快成了習慣。
而蝶舞,夏氏在她的母親病逝後,便將她當成了最貼心的人,有事都不瞞她的,所以她知道夏氏的許多秘密,但是,她喜歡夏風,她也知道夏風秘密回京的事,所以,她將夏氏的一舉一動都告訴了夏風。
蝶舞原以爲夏風會破壞夏氏與李雪韻的計劃,不想夏風卻讓她去配合她們,最終惹出了事來。蝶舞自己也成了西門哲與莫輕寒的眼中釘。
還好夏風出手帶走了她,但是爲防被人發現,她不敢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
“黛曉是個善良的女子,只要讓她知道你是迫不得已的,她一定會原諒你。”夏風道。
“那……我試試。”夏風的提議令蝶舞心動了,雖然甘願默默的守在夏風身邊,可若是真的有解救自己的機會,她也不想放棄。
夏風攬着蝶舞,不再說什麼。
這個女人目前來看已經沒有什麼用,但是能保的話就儘量保下她,也許之後什麼時候又可以用到,畢竟她的心都系在他的身上。
“黛姑娘。”
黛曉剛從李家做完事出來,就被人叫住了。
黛曉本能的轉過頭,只見蝶舞站在不遠處,有些膽怯的躊躇在原地。
“是你!”黛曉像突然發現了獵物一般,衝了過去,“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害我!”
不只是害她,還害小蝶還毒打,實在可恨!枉費她還那麼的信任她。
噗通!
當黛曉衝過來的時候,蝶舞跪下了,令黛曉愕然剎住了腳步,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跪在自己的跟前,何況蝶舞是在大街上的衆目睽睽之下,看着瞬間圍過來的衆人,令她尷尬不已。
“你要做什麼?”處在衆人焦點下的黛曉有些不自然,但一想到有錯的本來就是這個女人,便也不顧別人的議論,大聲質問,“你已經害了我一次了,還想怎樣?”
“黛姑娘,我知道錯了,可我身爲一個奴婢,也萬不得已啊,黛姑娘,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蝶舞抱住黛曉的雙腿,哭訴道。
“你現在不是好好的麼?我又怎樣對你了?”黛曉想要掙脫開蝶舞的雙手,不想卻被她死死的抱緊了。
“黛姑娘,求求你了,只要你一句話,放過我吧,做牛做馬我也會感謝你的大恩大德的。”蝶舞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苦苦哀求。
“你太擡舉我了,我哪有對付你的本事呢?”黛曉冷笑,當知道自己鑽進了別人設計的圈套後,她恨不得將蝶舞大卸八塊,可是她怎能真的做到?就連自己也差點命喪刺客之手,在衆人團團的算計中,她就是一個弱者。
“我知道黛姑娘的能力,黛姑娘不必親自對付我,只要有人出手,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所以我只能祈求黛姑娘,放過我吧,”蝶舞哭道,“我是身不由己才做出坑害姑娘的事,如今夏府已經沒了,求求姑娘饒恕我吧!這麼多日子來,我天天擔驚受怕,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爲討一口飯吃,受人逼迫才做出那樣的事,我不求其他,只求姑娘能給我留一條生路,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了,黛姑娘!”
蝶舞說着,不停的給黛曉磕頭。
“誰讓你死的?”黛曉問,說要將蝶舞大卸八塊也只是氣話,畢竟她是陷害了自己,但若是用命來償還是太重了。
“是西王,還有莫公子,他們都在追殺我。”蝶舞誠惶誠恐的掃向四周,彷彿周圍的人羣中就有他們的手下。
“他們?”黛曉只知道莫輕寒與西王在解決她的事,但是她還真的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解決的,就連夏府的覆滅也很突然,一夜之間就從爲國捐軀的忠臣變成了叛臣賊子,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是的,求求姑娘在王爺面前說句好話,放了蝶舞吧,蝶舞願意做牛做馬盡心伺候姑娘。”蝶舞苦苦的哀求道。
“伺候就不必了。”黛曉搖搖頭,畢竟是害過自己的人,留在身邊涼颼颼的,“我會告訴王爺跟輕寒,讓他們放了你的,你以後好自爲之。”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蝶舞接連的磕頭,夏風說的沒錯,黛曉的心很善。
她會感激黛曉的這份善心,給她一條生路,就是給了她能夠與夏風光明正大在一起的希望。
“好了,你快走吧,我也要去接小蝶了。”黛曉道,被人圍觀了這麼久,真不自在。
“是,謝謝姑娘。”蝶舞鬆開了黛曉的腿,再次叩首。
黛曉在衆人議論紛紛中跑開了。
有見過黛曉的知道她與名門董家的公子關係匪淺,現在似乎又跟西王的關係不錯,對她的身份越發好奇的很。尤其是李家的下人,在大門口目睹了這一切,更加對這個被李夫人格外交代過的丫鬟刮目相看。
大早,福記的包子按時送來,黛曉交給夥計一封信,讓他轉交給西門哲,是替蝶舞求情的內容。
西門哲看過信,微微一笑,這算是給他的情書嗎?可是信中爲何也不問候一下他這個既定的夫君呢?她就那麼的肯定自己會依照信的內容放過蝶舞?
不過既然黛曉提出來了,他都會答應,黛曉要做好人,就讓她做好了,區區一個蝶舞,根本不值得對付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這個夏風與他背後可能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