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說以後的路我們繼續一起走,如果你累了就靠過來,我揹着你慢慢走,好不好?”
“好——”她出聲應答。
他吻她,
看着她時,眼角上揚,微微一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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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宸軒依舊將精力集中對付李亦然上,他和若蘭並不常住在一起,一方面他不想惹人注目,更不想讓李亦然知道他和若蘭已複合;另一方面,三年來搜索李亦然的罪證,已是收網之際。結束一日的忙碌,他和她又是幾日未見,平日聯繫,大都是傳短信,孟宸軒開車前往安置房時,在後車鏡中,便發現一路有人跟蹤,他抽回目光,提高警惕,調轉方向,從另一個路口拐過,一記油門,保時捷飛馳而過,臨時改變路線,開往孟家別墅,他加速,故意繞轉路線,直到甩去那跟蹤的車輛。
孟家別墅前,
孟宸軒一記剎車,電話響過,他一手接通,神色沉下,只言:“這兩天好像一直有人跟蹤我,你幫我查一下,我只隱隱看見車牌號,但不是很清楚,也不敢確定,唯一確定的是一輛黑色廣本。”
他聽着電話那端的迴應,沉默過:“還有,歐陽慶林是不是有意將歐陽雋雪許配給李亦然?倘若這門婚事能成,他們便是翁婿關係,那麼李亦然爲歐陽慶林洗錢交易會更秘密,所以我們要儘快解決,以免夜長夢多,你在李亦然身邊,萬事記得小心行事,取得關鍵性證據後,我們交給檢方,將他們繩之以法。這件事就可以就此了結,還有…”
孟宸軒頓了頓:“俊炎,這三年來,辛苦你了!”
若蘭曾問他,他和俊炎到底怎樣?
三年前,
蕭情在俊炎門前跪着揮淚說下那席話,那一夜,俊炎並未開門,他們在他家門守了一夜,等待的還是那一扇緊閉的屋門。俊炎手上已握證據,他們不知俊炎到底會如何對付孟首長。不過一個月時間,孟家似蒙上一層陰霾。
孟景榮整日將自己關在書房裡,望着那張陳舊的老照片,感慨、愧疚萬分。照片上兩位年輕的軍官,一個是老祁,一個是他,他蒼老的指間拂過那泛黃的照片,
——你怎麼下的了手?
——你就不怕你,還有你的孩子跟着你一起遭天譴嗎?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你不可活,他無奈的笑過,他與俊炎通話,不知說了多久,直到最後,他抽出紙筆,顫慄的寫下一句話,只放入信封,他打開抽屜,取出事先準備好的毒藥,整整服下一瓶的劑量,最後撥通宸軒的電話。
孟宸軒怔過,不想再回憶下去。
他接到孟首長電話時,電話那端孟首長已奄奄一息,他石破天驚,手心似鬆懈一般,電話摔落,他怔着,整個人似石化,不得動彈,只聽見孟首長喘息,輕喊着他的名字:“宸軒…”
“宸軒…原…諒…我!”
孟宸軒嗖的起身,當撞開孟首長的書房時,他望見眼前一幕,書桌依舊整理的一乾二淨,可是實木椅斜躺於地,他低頭,卻看見自己的腳下落着一瓶藥盒,他拾起,白色的藥丸灑了一地,他順着視線,孟首長一動不動的俯臥於地,
“爸——”他斥吼,他不顧一切衝上,小心翼翼扶起孟首長的身子,卻見他脣角溢着新鮮的血液:“爸——”他喊着,試圖喊醒他,卻是冰冷迴應,血液沾染着他白色襯衣,染紅了一片:“爸,你醒醒,你醒醒。”
蕭情聽見聲音,立馬趕到時,望見眼前一切時,雙腿已無力,吭的一聲,跪倒於地,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孟首長的死訊一開始並未對外公佈,封鎖了消息,孟首長的後事,由孟宸軒一手操辦,蕭情和媽媽悲慟不已,唯獨他鎮定下,吩咐交代一切,祁俊炎終於前來,看着孟首長的靈位,宸軒將父親留下的最後一封信件遞給了俊炎:“他到最後只想換得你一聲原諒。”
俊炎未吭聲,接過那封信,望着靈位上孟首長的照片,卻憶起過去種種,
“俊炎,我不祈求你原諒他,只是…放下吧。”
俊炎回望着他,他輕拍過俊炎的肩背,若有所思,俊炎取過放在他肩背上的手,只朝他胸口輕輕捶擊,那是他們從小到大和解的方式。
宸軒垂首,眼底已含着溼意,
公佈孟首長死訊時,孟宸軒對外宣稱孟首長是突發腦溢血死亡,李亦然趁機施壓,俊炎表面依舊與李亦然合作,實則潛入李亦然身邊,獲取他信任。所有人都以爲俊炎與他關係決裂,做了一場戲給李亦然看,可這場戲一演就是三年。
這三年裡,俊炎不斷獲得李亦然信任,與他裡應外合,可是李亦然一直謹慎,想要抓住他的把柄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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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宸軒回神,才發現在保時捷裡坐了許久,他垂首,望着手機,輕觸過屏幕,看着那張她睡顏的照片,睡夢裡,她終於睡的踏實,微展着眉心,她輕閉着眼,那纖密的睫毛暗掩,紅潤的脣邊,她微微揚起,是一抹笑意。
孟宸軒睨着照片,不知覺中笑過,只觸摸着屏幕上的她。點開收件箱,一覽而過,除了她的信息,他特意保管起,其他的他有習慣看後刪除,所以收件箱裡是滿目的‘寶貝’。
每天清晨七點,他會定時做她的鬧鐘,喊她起牀,也會叮囑她早餐要合理搭配。
他看着短信,看着她不覺的對他撒嬌:早餐好吃,可是更想要孟主任的手藝。
孟宸軒淺笑過,明明那麼累,時時像緊繃的弦,可是回看着她每一條短信,卻是褪盡憊意,他撐着額際,輕挑着眉心,若有所思,一字一句的望着。
下午五點時,她給他簡訊:書房的燈壞了,我剛找着人字梯,正準備換燈泡。
他立馬給她回覆:你別瞎動,萬一摔着怎麼辦,等我回來!
等我回來!
孟宸軒回神,瞥過腕上的手錶:“十點了!”他眉心輕蹙,她會不會還在等他?!
思過,他發動引擎,再開往安置房,他的車一般不停在小區的路面上,而是停入地下停車場,以防引人耳目,他再從地下室的樓道上五樓。
回到家時,他下意識按過書房的壁燈,卻一時明亮起,他一時慍怒,轉身尋那身影,那女人早陷進牀榻,側臥的睡着了,他點亮牀邊的落地燈,光線很暗,他把紫色的幔簾納好,倚靠着牀沿,坐在地板上,望着她睡顏,和他屏幕上那張睡相一個德性,孟宸軒拉過抽屜,只從那紙盒裡取出那條蘭草項鍊,俯在她身邊,小心翼翼的,重新爲她帶上,就好像雲江樓那夜,他站在她身後,送她瞞眼的蘭草霓虹,霓虹幻化,變成他手中的項鍊。
孟宸軒撫過吊墜,不經意間將她擾醒,凌若蘭半夢半醒,只呢喃過:"宸軒,"
她在夢裡喊的是他的名字,他捏過她的臉頰,她有些疼意,睏意轉醒,只眯着眸子,看清眼前的男人:"爲什麼掐我?"她輕聲問,
"誰讓你爬梯子換燈泡,"他輕蹙眉,
若蘭揉過髮絲,輕爬起,低聲說:"我怕你回來書房沒燈,耽誤你工作,所以就借了梯子自己動手。"
"那種事男人來做,"他嘆過:"你爲什麼就不知道保護自己?"
孟宸軒問過,經歷過往那一切,他實則已患得患失,
"這一些我都能自己做,你不用擔心。"她輕語,
孟宸軒拂過她發,只輕語過:“那你知道嗎?每次你都覺得你能做到,你能扛起,卻不跟我商量,才讓我們曾經走過那麼多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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