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究竟是誰?”胡思晴回憶着,記憶裡她可沒有得罪什麼人。難道又是雲若熙麼?
不可能的,雲若熙現在還在被夏馳軒在尋找,根本不可能出現在A市,否則夏馳軒一定會有她的消息。
“不知道?”男子的眸子突然變得森冷可怖,“你們在救人之前,怎麼就不先查清楚是屬於誰的,現在才問我是誰,是不是遲了?”
救人?
胡思晴一掃心中的茫然,瞭然地看着男子,冷冷地說:“原來你們就是那些販子的頭頭。不要問我人在哪裡,我不知道。”
“不,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男子冷冷地笑着,令胡思晴心中的不安加劇,耳朵裡只聽見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吐出來,“我要讓你和夏馳軒都後悔自己的多管閒事!”
男子拿着一把匕首逼近,胡思晴步步後退,卻猛然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還沒來得及回頭去看,她的雙臂被人架住,鉗制住不得動彈,像是被綁在砧板上的任人宰割的羔羊。
“你說,是先辦了你,再好好地玩玩夏馳軒呢?”尖銳的笑聲源源不絕於耳,鋒利且冰涼的匕首隨着他手中的動作,輕輕地從面上劃過,冰涼的觸感使得胡思晴整個身體的神經都繃緊了,冰冷的面容出現了一抹恐懼。
“要殺你就乾脆點!”想到極有可能被這些男人壓在身下,胡思晴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個情況,她根本就逃不開,倘若在這個時候呼救,恐怕更快就被解決了。
“既然你那麼想死,我就讓你看看,死有多可怕。”冰涼的觸感突然離開臉蛋,耳邊突然響起叮叮發出淒厲的喵喵聲,她猛然一怔,循聲看去,卻見叮叮被鐵絲栓住脖子,四肢都被繩子綁住,被他們吊在窗戶上面。
叮叮發出悲慘的聲音,十分尖銳,男子的眉頭不耐地一皺,對着旁邊的兩人說:“我讓你們準備的滾水呢?”
“在這。”其中一個端來一個藍色的面盆,裡面冒着熱乎乎的煙霧,一看就知道這水一定很燙,胡思晴看的急紅了眼,“你們這些混蛋要幹什麼,放開它,快放它下來。”
原本叮叮沒死是一種喜悅,然而此刻她卻完全開心不起來,這男人的意思很明顯地要拿叮叮噹做試驗品,要讓她親眼看見叮叮在她眼前如何死去。
何其殘忍。
“你不是想死嗎?我這就示範給你看看,死亡究竟有多恐怖。”男人脣角勾起一抹殘冷的弧度,叮叮仍然在發出難受的尖叫聲,似乎更加惹怒了男人,他從一人手裡接過面盆,毫不猶豫地潑向叮叮。
“不,不要……”胡思晴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
隨着胡思晴撕心裂肺的聲音落下,叮叮那痛苦不堪的叫聲源源不絕於耳,彷彿置身於火海當中,它的身體一直在掙扎着,然而沒掙扎一下,拴在脖子上的鐵絲就會更加地勒緊,白色的毛髮黏在一起,能清晰地看見它被燙紅的身體。
那些痛苦的聲音讓胡思晴的眼
睛一痛,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真後悔,她爲什麼要把叮叮放在家裡,她爲什麼要收養叮叮,如果她能及時送走,叮叮不就能免去這些痛苦了?
“怎麼樣?刺激嗎?”男子大笑幾聲,其他幾個也跟着笑了起來,男子惡狠狠地說,“這些還不夠,好戲還在後頭呢!”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你們說啊!”胡思晴暗叫不妙,內心的恐懼使她渾身都在顫抖着。
“我這可都是爲了你,希望你能好好珍惜生命呢!”又是一陣瘋狂的冷笑聲落下,男子無情地命令道,“兄弟們,到你們發揮的時候了。”
緊接着,三個男人手中拿着鋒利的刀子,在叮叮的身上揮來劃去,叮叮那痛苦尖叫的聲音更加嘹亮,更加淒厲,清晰無比地輸入她的耳中,胡思晴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用着刀子在身上一刀刀地刻下去,腦子裡只有一個字:痛。
“我求求你們,不要傷害它,不要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胡思晴不忍去看叮叮被凌虐的畫面,可當那撕裂般痛苦的叫聲傳來,她猛然擡頭看去,親眼目睹叮叮被連毛帶皮,整個被撕了下來。
“叮叮……”
悲痛欲絕的叫聲響徹在屋子裡,胡思晴疼的渾身顫抖,完全沒有力氣支起身子,很想過去把叮叮救下來,可她的身體是那麼的沉重,完全使不上半點力氣。
眼淚模糊了她的眼睛,滿腦子只有血淋淋的那一幕像漫電影一樣重複回放着,叮叮那淒厲的叫聲終於消失,只剩下痛苦的喘息聲,最後一點點地變得虛弱,直到完全消失。
胡思晴整個眼神已經呆滯,呆呆地看着地板上那一灘新鮮的血跡,還有旁邊那一塊塊被他們給割下來的肉。
“你們簡直不是人……不是人!”胡思晴聲嘶力竭,那一刻無助,悔恨,痛苦全部都佔據着她整顆心,對眼前這些人滿滿的全是恨,恨不得他們立刻在自己面前死去。
“你看,多悲壯的死法,我看你還是乖乖地從了我比較好。”男人走過來捏着她尖細的下巴,緩緩湊過嘴來,胡思晴一驚,驀地偏開頭,使勁地咬住男人的脖子。
男人發出重重的悶哼聲,其他在旁邊的人不敢隨便亂動,男人喝道:“你瘋了嗎,鬆開,快鬆開!”
心中滿滿是恨的胡思晴又豈會那麼容易就放過他,爲了給叮叮報仇,她咬得越來越用力,直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充斥在口腔內,胸口突然一陣作嘔,力度鬆開了些,男人卻趁着這個機會,用力推開她的頭。
男人捂着被咬的脖子,鮮血還是不停地從傷口裡留下來,他猩紅的眸光突然一狠,咬牙切齒地命令:“給我把她給綁住!走!”
聞言,胡思晴大驚,他們這是要帶她走嗎?
此刻也顧不上會不會立刻被殺死,她下意識地大聲呼救:“救命啊……”
就算是死,她也不要成爲他們威脅夏馳軒的工具。
然而呼喊的聲音纔剛出口,只感覺腦
後一疼,眼前突然一陣模糊,昏了過去。
睡夢中,她感覺自己浸泡在那血水的浴缸中,上面飄浮着叮叮白色的毛髮,還有叮叮那一聲聲悲慘的叫聲,彷彿在責怪她的無能,沒能把它救下。
畫面一轉,又對準叮叮被生剝皮的那一瞬間,血淋淋的畫面刺激了她的眼,胡思晴渾身顫抖,尖叫一聲猛然從牀上騰坐起來,她渾身冒着冷汗,猩紅的眼睛裡除卻恨便是恐懼。
隨即,她被摟入溫暖的懷抱,熟悉的薄荷清香充斥在鼻翼間,是他?顫抖的身子緩緩平復,胡思晴眸子一閉,安心地靠在他的懷裡。
摟着她的夏馳軒眸子發狠,腦子裡全是黑影所描述的殘忍的畫面,他心裡痛極,她本就因爲父親去世一事受的打擊更大,而現在,好不容易能有叮叮陪在身邊,培養出了感情,卻又被親眼目睹叮叮被生剝皮,一刀一刀地割下身上的肉,失血過多致死。
這麼殘忍的畫面,別說是一個女人,任憑一個男人也難以承受。
眼淚忍不住從眼角落下,溼了他胸前的衣服,夏馳軒摟着她的力度更緊,冰冷的聲音多了絲心疼的溫度:“沒事了,有我在。”
夏馳軒輕輕地拍着她的脊背安撫,胡思晴吸了吸鼻子,掙開懷抱,模糊的淚眼卻掩蓋不住她的恨意,回憶慢慢回籠,當時她明明還被那幾個男人抓住的,是他救得她麼?
“你抓住他們了?”她眸色分外冰冷。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夏馳軒溫柔地爲她擦拭去臉上的淚痕,輕聲說,“你現在要多休息,不要去想那麼多。”
胡思晴木然點頭,蒼白的面容沒有半點血色,看起來憔悴之際。
黑影告訴他,趕到的時候那些男人正好要挾帶她離開,爲首的男人叫血狼,是申豹的兄弟,經過追查得知血狼曾經僞裝成一個老大爺接近過胡思晴,據回來的報告顯示,血狼爲人喪心病狂,以折磨人爲樂,有各種不爲人知的癖好,尤其是對女人。
當晚幸好黑影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胡思晴剛醒來,由於受的刺激過重,吃了藥很快又進入夢鄉,張曉雲羅譚溪趕到來看她的時候,她已經熟睡。
“怎麼會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聽羅譚溪大致說了發生什麼事,張曉雲看了眼面容蒼白的胡思晴,問着夏馳軒的聲音也冷了幾分,頗有追責的意味。
胡思晴自從認識他,受的苦還真是不少。
羅譚溪拉了拉張曉雲,眼神示意她不要多問。
“你放心,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夏馳軒一雙眸子深邃無比,渾身都散發着一抹肅殺的氣息。
羅譚溪知道,那些傷害胡思晴的人將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張曉雲也不再說什麼,人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並且對夏馳軒爲胡思晴的付出也是有目共睹,於是只能閉嘴,只是心疼自己的好姐妹,希望叮叮的死她能夠看開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