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的:“其實,真實情況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住多大的別墅我都願意。哪怕再多風雨,哪怕坐着賓利。就算每天吃山珍海味也毫不畏懼,就算每夜都紙醉金迷也在所不惜。我只想有這樣簡單純粹的愛情,就夠了……”
記者哈哈大笑:“歐太可真幽默。”
記者滿意而去,剩下二人四目相對。
米寶抽出手,歐舒同冷哼一聲。
戲已演完。
“米寶,這次算你還有點良心,雖然來得遲,總比沒來好。”
“且,你得感謝墨菲。”
“是墨菲讓你來的?”
“墨菲不來接我,你以爲我會來?看來,你這個兄弟可真是好基友,知道有采訪,故意讓我來客串一場恩愛夫妻。”
歐舒同一口血幾乎沒噴出來。
就說嘛,這女人哪會那麼好心?
歐舒同翻身起來,隨意拿了自己的幾件東西。
“怎麼了?”
“你不是讓我出院嗎?我出院你又不高興?”
米寶也不去惹他,只吩咐了秘書辦理出院手續。
一路上歐某人各種傲嬌也就罷了,可是,回到家,他大爺往沙發上一坐,大模大樣的:“米寶,給我再做點燕窩糖水,對了,一定要剛起鍋就端給我,非常非常燙那種……”
“小心燙破喉嚨,得食道癌什麼的。”
“拜託,你就不能有一句好話?”
米寶忍。
等滾燙的糖水喝了,渾身大汗淋淋,他捂着頭:“米寶,你再給我刮痧按摩一下……”
“你已經好了,用不着了。”
“得鞏固一下。而且,按摩着很舒服。”
米寶累了一天,懶得理他,徑直上樓回自己房間。
可是,剛開門,他蹭蹭的衝上來,十分麻利的擠進房門,大刺刺地往她的牀上一躺,擺個大字型:“米寶,快再給我弄一下。”
“憑什麼?”
“就憑你是我妻子,我倆可是領了結婚證的。”
米寶被氣得笑起來。
這廝,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
好處都給崔蓮心,需要下力氣了,自己就是他“妻子”了。
可他已經橫在牀上了,她也沒法計較,倒是盡職盡責幫他刮痧推拿。
很快,那種舒服溫暖的氣息又在周身遊走,歐舒同愜意地深呼吸,頓覺屋子裡暖氣好足,精神很好。他甚至驚奇地發現,米寶牀上那種淡淡的香味更是清新宜人。
“米寶,你怎麼學會這一手的?據我所知,你畢業後並未到醫院上過班……這些玩意,你那裡學來的?”
“我母親是著名的婦產科專家,我父親是中醫名手,我三歲起就跟着他們認識許多藥材,會認識字就開始看醫書……這樣說,你能明白不?”
“哇,原來你父母這麼牛?他們是怎麼死的?”
米寶淡淡的:“太久了,不記得了。”
“怎會不記得?那時候你都十歲了……啊喲……好疼,喂,米寶,你幹嘛打我?”
她沒好氣:“既然有精神八卦了,就趕緊滾回去休息,我累了。”
他翻身坐起來,狐疑地盯着她,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
米寶被他看得毛毛的,退後兩步:“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
今天,她穿得特別端莊,雅緻,徹徹底底一副良家婦女做派。
“米寶,你這樣穿比較合適。以前老暴露那種,不好!”
“怎麼不好了?俗話說得好,乳不巨怎能聚人心,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他啞然失笑。
“良家婦女,就得端莊賢淑。”
她不以爲然:“崔蓮心天天穿着爆乳裝滿世界走秀你不管,你管我幹嘛?”
“她怎麼穿都丟不了我的臉,可你是我公開的老婆,要是騷浪賤,我就會淪爲笑柄。”
好一個雙標男。
米寶只是伸手推他:“快起來,我要休息了。”
他反手一拉,她收勢不住,整個人便合身壓在了他的身上。
“喂……歐少……歐舒同……你想幹嘛?你發過誓的,別忘了……死一戶口本……”
他一把推開她,站起來,沒好氣:“別自作多情了,我對你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她一把將他推出去,隨即反鎖了門。
歐舒同的人物專訪取得極大成功,再次登上各大媒體頭條,歐舒同三個字,作爲年輕富豪的傳奇人物,很快家喻戶曉。
歐舒宏打開網頁,看到鋪天蓋地的讚美之詞,看着公司股票嗖嗖地往上漲,臉色變得越來越是難看。
就在這時候,秘書進來:“歐總,大家等你開會。”
這是他躲避醜聞事件之後的第一次內部會議。參會的全部是董事會成員。
他深呼吸,整了整領帶,進了會場。
氣氛非常肅穆,老臣們正襟危坐。
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僵局:“最近辛苦各位了……”
有一名董事毫不客氣打斷了他的話:“歐大少,其他客氣話就不用說了,我們的股票連續跌停,毫無起色,希望大少拿個主意出來……”
他勉強一笑:“各位都跟着家父多年,當前這個難關呢,其實,也不算什麼大的難關……”
另一人忍無可忍:“還不算難關?歐大少之前在歐洲的重大投資失利,我們在亞洲其他國家開發的新領域又先後莫名其妙的被中途斬斷,現在歐大少的公衆形象也受到嚴重損害,這都不算難關,怎麼纔算?”
歐大少怒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質問我?”
“不是質問,歐大少總得對股民負責。照此下去,股民該質問我們了。老爺子重病,歐大少暫時接掌公司,我們本來都寄予厚望,誰知道醜聞一樁一樁的出來……”
就在這時候,有人拿出手機,一看,面色變了。
他遞給旁邊一人,那人看了,臉色也變了。
這樣傳遞下去,人人目光奇特。
歐舒宏忍無可忍:“你們到底在看什麼?”
邊上的一人,把手機遞給他。
歐舒宏一看,整張臉,頓時成了豬肝色。
竟然是一組非常隱晦的豔照,雖然經歷了歲月,照片已經泛黃,像素也很差,可是,也能辨認出,依稀是他的母親林月如的照片。還有文字,說是當年林月如混跡風塵,在夜總會跳豔舞。非常刻薄地說,別看今日貴夫人,昔日舞臺風塵女,無非是狐媚小三,借孕上位。
這個報道刊登在一個臭名昭著的媒體上面,可是,有圖有真相,無法否認。
最末的一段文字寫到:“就連上帝都認爲,私生子不應該具有繼承權,可是,這個私生子卻鳩佔鵲巢。如果小三的兒子都能這麼囂張好運,那所有的良家婦女都要哭暈在廁所裡了……”
歐舒宏憤怒地將手機砸在地上:“這是哪個王八蛋乾的?我要是抓住他,非將他抽筋剝皮不可。”
衆人面面相覷,無法回答。
雖然大家對二世祖不滿,可是,這事兒畢竟牽涉到了老爺子,大家找了藉口,紛紛告辭。
一場會議,不歡而散。
……
隔壁,秘書緊張地盯着老爺子。
老爺子只是盯着屏幕。
秘書小心翼翼的:“老爺子,您要不要出去?讓大家知道您痊癒了,幕後黑手纔能有所收斂。”
畢竟,老爺子纔是鎮山之寶。
老爺子搖搖頭。
他只是在屏幕裡看着兒子在會議室裡大肆吼叫、砸碎東西,卻完全束手無策。
幕後黑手並非關鍵。關鍵是這個兒子,真的無法駕馭這羣老臣。
主弱臣強,那些在商海里沉浮了半輩子的老臣子,一個個都修煉成了人精,就算你再是繼承人,大股東,可是,他們也可以分分鐘撂倒你。
尤其,歐舒宏甚至沒有一個足夠強悍的老婆作爲外援。
大家都以爲大兒媳趙欣如的孃家也是富豪之家,強強聯手,可是,趙欣如本人無非是個家庭婦女,除了打打麻將美容購物,根本不足以成爲兒子事業上的好幫手。
以至於,歐舒宏一遇危險,窮途末路。
他暗忖,如果是小兒子遇到這種情況呢?
歐舒同,他會有被人逼到這樣無還手之力的地步嗎?
打開的網頁上,是歐舒同的高清大圖,他西裝革履,意氣風發,那是美國一家權威媒體的人物專訪,歐舒同作爲亞洲的重磅人物登場。
記者的採訪寫的妙趣橫生,多讚美,甚至搭配了一幅夫妻二人的合影――那是在病房裡,米寶端糖水給歐舒同的瞬間,她淺笑盈盈,目光溫柔,就像不知多麼恩愛情深。
因這一幕,歐舒同的公衆好感度,又蹭蹭蹭的上了好幾個等級。
就連老爺子也不得不承認,男人娶的妻子質量如何,會對他的人生以及事業造成什麼本質的影響。
屏幕裡,歐大少重重地甩上門,狂奔出去。
“老爺子,要不要叫大少……”
他搖搖頭,“算了,等他發泄一下。”
歐舒宏奔出公司大樓,氣得連司機都忘了叫,徑直去車庫開了自己最喜歡的那輛車,一溜煙衝出去。
剛回到家裡書房,身後,一個人尾隨而至。
歐舒宏迫不及待:“我交代你的事情提前了,你馬上去辦。”
“這……要是老爺子知道了怎麼辦?”
他寫一張支票遞過去:“事成之後,你就遠走高飛。”
那人一看支票上的數字,大喜過望,“謝謝大少,你放心吧,我會盡快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