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真要將太玄天帝子妃扣押起來?”
眼前的這一幕,卻不只太玄天的三位護道者,就連大赤天一脈的仙侍仙君,也皆嚇壞了,恨不得揉揉眼睛再看,不敢相信這一幕真的發生了,只是再如何揉眼睛也改變不了事情,他們的帝子真的將太玄天帝子妃扣押了,事已及此,莫可改變,不說他們還能不能改變自家帝子放棄扣押太玄天帝子妃的事情,僅僅是剛纔那兇橫莫名的一巴掌,也足以讓事態失控了!
太玄天帝子燕趙歌脾氣再好,也不會坐視自己的女人被人一巴掌打飛吧?
帝子已然犯了忌誨了!
“好……好……好……”
而那太玄天的三位護道者,艱難的從地上爬起,臉色也都已變得鐵青,三人六眼,定定的看着那位負手而立的太玄天帝子,沉聲道:“帝流殿下今日所爲,今日所言,我們一定一字不落的轉告我家帝子,只希望你能已經考慮明白了,準備好了承擔這份後果……”
“本帝子既然敢做,那就想好了後果!”
那位大赤天帝子聽了他們的話,冷笑一聲,不以爲然:“去告訴你們家帝子,他女人得罪了我,被我扣下了,想要這女人完整的回去,要老老實實的退出六魔天,再將你們太玄天排名在前十的珍異資源每樣來上十斤,否則的話,他就做好準備,再另娶一個吧……”
“好……好……”
那太玄天的三位護道者,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接口了,只能憤憤的連聲稱“好”!
倒是那位太玄天帝子妃聽了這話,立刻尖聲大叫了起來:“不要,這些話你們不要告訴燕趙,你們告訴他,我一定守身如玉,誰也休想碰我一根小指頭……我寧可自爆肉身,碾滅神魂,也不會讓別人碰我一下……你們千萬記得告訴燕趙,讓他一定要來救我啊……”
這歇斯底里的話,倒讓她聽起來都有幾分可憐了!
“呵呵,我怎麼感覺你比那個白癡魔頭都入魔更深了?”
方行看了一眼那位太玄天帝子妃,心下覺得有些怪,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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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位太玄天帝子妃,此時也只是陰毒的看着他,卻一句話也不說了。
太玄天三位長老飛遁而去,轉瞬間消失於天地之間。
一種壓抑的氣氛,也隨之出現,沉沉的壓在諸仙心頭,不知如何排譴……
“參……參見大赤天,帝流殿下……”
而在此時,下方的極樂天,不知有多少畏畏縮縮的身形出現,顫顫巍巍的拜伏於地,遍目望去,到處都是人頭,一地一地,卻是極樂天的仙兵魔將,見此時大勢已定,便也知道不能再躲下去了,他們本來是以君一爲首,暗中打算投效於太玄天,可是到了這時,太玄天帝子妃都被扣押了,君一也死在了極樂魔主手下,他們又還能有什麼別的選擇?
那自然是誰還站着,便向誰磕頭了!
與如今尚且三分,最後贏家尚未出現的大獄天來說,這極樂天已然完全易主!
而這對大赤天的諸位仙君仙侍來說,倒也勉強算是一件喜事,雖然他們直到如今,都不知道事情的變化究竟是什麼樣的,可有一點卻也看了出來,極樂天,如今已歸了大赤天了!
當然了,與壓在了他們頭頂上的烏雲相比,這反而又不足爲道了!
“走吧,繼續喝酒!”
方行轉頭向袁家怪胎說了一句,轉身揹着手就要走。
袁家怪胎卻呵呵一笑,轉頭看向了半空之中盤膝而坐的白衣僧人。
方行嘀咕道:“別理這和尚,這一次他可是撿了大便宜啦……”
神秀聽了也低頭髮笑,然後還是慢慢的跟在了他們身後。
只是相比起他們三人的輕鬆愜意,極樂天其他人,卻皆是一陣心間發沉。
他們擡頭看去,分明烏雲已經驅散,但頭頂之上的壓力似乎更大了,那佈滿了點點繁星的天幕,結結實實的罩在了頭頂,彷彿有着無窮偉力,將他們壓的喘不過氣來……
……
……
“帝流是在找死!”
據說太玄天帝子燕趙歌聽聞了極樂天發生的事情之後,臉色鐵青,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本來就與帝流有舊怨,千年之前曾經敗在帝流手下,自認爲是奇恥大侮,三年之前,甚至還曾經故意挑釁,要激帝流出來相見,只是那時候帝流正在閉關,出關之後,又趕上了六魔天大變,未曾見上,在外人看來,這兩人遲早也會在六魔天有一場激烈的碰撞……
讓人沒想到的是,這一天居然來的這麼快……
而且這一次,居然還是那位大赤天的囂張帝子主動挑釁!
同爲帝宮一脈,估計沒有比把人家的道侶扣下更爲侮辱人的了!
“既然他要找死,那何妨直接成全了他?”
憤怒之下的燕趙歌,立即發出了仙詔,集太玄天仙尊之下所有高手,要來與帝流相見,甚至都有了召集仙軍,決一死戰的心,不過據說有大蒼天使者入極惡天見駕,一番細談,燕趙歌終於改變了主意,還是沒有隨意調動大軍,只是打算攜身邊親軍與一衆太玄天高手來與大赤天談判,很快便有戰書,直接被人送到了極樂天來,書上言辭,很快就傳遍諸天……
“不過俗女一枚,君既青睞,自當予之……”
“……只恨千年前一戰,未曾盡興,而今喜聞道友歸來,願求一見!”
“動起兵戈,實在繁縟,不若相約太厄天,共求一醉……”
戰書的言辭極其客氣,但任誰都聽出了話裡的憤怒之意,說白了,無非是那什麼帝子妃,我根本不放在眼裡,你若想要,那便給了你,只是千年前一戰,我很不痛快,如今你既然活着回來了,那咱們就再戰一場,本來現在我可以調動大軍,與你大赤天不死不休,可是那樣太麻煩,我也不想動兵戈,你若也不想起這一場大戰的話,那就到太厄天來,共醉一場!
而書中所言的這一場“共醉”,在衆仙心裡,無疑便是“飲血而醉”了!
只是,就在這一封戰書引起的轟動還未過去之時,另一道仙詔便緊跟着震驚了世間,這卻是來自於大蒼天帝女路小君的一道仙詔,也是一封書信,雖然是給大赤天帝流的,但在這書信遞到帝流手中之前,內容便已被世人所知了:“君仰帝子甚久,曾赴大赤天拜訪,惜不得見,今既相遇六魔天,不過錯失,聞君與燕趙有隙,君不辭鄙薄,願爲中人,遍約諸位魔主,共聚太厄天,議大勢,論私交,諸般嫌隙一笑泯之,無盡紛爭杯酒停之,君豈不悅?”
相比起燕趙歌那笑裡藏刀的戰書,無疑是大蒼天帝女路小君的這封書信更讓人震憾,如今的六魔天,已經是人心惶惶,各個魔頭盡皆自危,難以調停,這也是此前的大赤天帝子故意攪亂的局面,而這位大蒼天帝女,卻是針對這個局面,乾脆要藉着帝流與燕趙歌之間的事情,遍約諸衆,一起坐下來談,看樣子,她也是氣魄非常,想要一舉解決所有的麻煩了!
另一種情況就是,她這樣做,也是在逼着大赤天帝子前往太厄天!
因爲大家坐下來議論大勢,你大赤天若是不來,那就等若置身事外,被踢出局了!
萬一大蒼天在那裡,與太玄天,以及剩下的三個魔頭達成了什麼協議,那甚至可以直接聯手,將大獄天搶到手,到時候,恐怕六方魔天裡面,大赤天也只能落得一個極樂天了!
更重要的是,就算是那樣,太玄天也隨時可以借帝子妃的事情向大赤天發難!
可若是大赤天帝子前去的話,會受到太玄天的壓制不說,就連大蒼天,也未必會表現的像是表面那般客套,畢竟六個魔頭裡,最忠於大蒼天的白銜屍,就是被這位帝子親手斬了的,誰敢保證大蒼天心裡沒有芥蒂,到時候不會與太玄天聯手,暗中排擠大赤天?
如今這局面,可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了!
而說到底,還是怪那大赤天帝子本人……
……若不是他魯莽行事,爲一時之氣扣押了太玄天帝子妃,又如何會淪落到這等程度?
“殿下,太厄天這場鴻門宴,萬萬不能去啊……”
魔宮之內,大赤天輔佐方行的仙君,幾乎快要哭了出來,苦苦哀求:“事情已經成了這樣子了,惟今之際,也只有傳書給三位仙尊,由他們出面,申明誤會,將太玄天帝子妃好生送回太玄天去,然後我大赤天放棄對其他諸方魔天的覬覦,只保證大獄天的一部分利益,以及這極樂天的完整歸屬,就算是最好的結局了,否則到了太厄天,還不知會有什麼變數……”
“憑什麼?”
可那位惹下了大禍的帝子,卻渾不當回事,冷笑道:“本帝子想要的東西還沒拿到呢!”
那位仙君直接就跪下了:“求帝子三思啊……”
方行聞言,看了一眼袁家怪胎,又看了一眼白衣神秀,接着目光從那一串執晚輩禮,在他們三人之間斟酒嘻笑的小狐狸們,輕嘆了一聲,抱着酒罈子笑了起來:“我之前就是因爲思慮太多,才如此苦惱的,現在我不想了,只求玩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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