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莫從倪教授的手裡拿到了去往世界各地的機票,天大地大,他是一個男人,不該彷徨,他還有許多應該做的事。
幸好當初沒有傻傻地將英子煞當成他的精神支柱,否則在英子煞離開他的那一剎那,他的精神立刻就會崩潰,此時倒有感激英子煞提出的相處模式讓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沒有令他形成離不開英子煞的習慣。
童莫將公司交給了副總裁暫時管理,如果有時間回國的話,他也會幫忙處理一些副總裁處理不了的事,公司會議召開了後,凡是公司的高層主管,包括童莫的幾個得力助理,都知道了童莫獲得了進入攝影組織的機會,雖然替童莫開心,但是難免會有不捨。
尤其是童莫的幾個學生,甚至想跟着童莫一起出去學習,只是他們沒有這個機會,就連身爲童莫的老師裡特先生,在事業最巔峰的時期也沒能夠進入攝影組織,所以裡特先生爲有童莫這樣優秀的學生而驕傲。
10月18號,童莫拒絕了所有人送行,自己簡單地收拾好行李後,便獨自一人出發了,轟隆作響的飛機聲陣陣入耳,童莫放空了自己,內心變得格外安寧,懷裡揣着他和英子煞之間的美好回憶離開,也許不需要行走多少個城市,就能夠將過去的一切遺忘。
重新抱緊自己,放下一切,自由飛翔……
還在倫敦的英子煞,將英氏家族的大事宜通過遠程交給戰獄後,英子煞無官一身輕,這個名義上的“族長”更像是當着玩的,除了躲不開的商業應酬外,英子煞幾乎不用再負責任何事,而英薇也沒有反對英子煞將英氏家族的大部分權力交給戰獄,反正戰獄也一樣是她的親生兒子。
無官一身輕的日子對於英子煞來並不好過,因爲英子煞變得十分無聊,甚至有無所事事,憋着一口氣死活也不肯回頭找童莫的英子煞只能到外面“獵豔”,gay吧裡的男人形.形.色.色,卻似乎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童莫。
英子煞寂寞地坐在一旁喝酒,看着路過自己身邊的男人,不斷地用童莫和他們作比較,童莫有一雙十分美麗的琥珀色雙瞳,尤其在陽光的反射下會顯得更加的漂亮,那是一雙孤獨卻又美麗的眼睛。
還有童莫身上仿若藝術家般的氣質,也是在gay吧裡進出的這些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帥哥,一起嗨嗎?”一個染了亞麻色頭髮的少年向英子煞打招呼道,見英子煞沒什麼,便放.蕩地一下子坐在了英子煞的大腿上。
童莫從來沒有像這個少年一樣勾.引過他,童莫其實是一個很保守的男人,即使是個同性戀,但他知道當初自己得到的,是童莫的第一次,眼前這個少年呢?又會是第幾次了?
“你想怎麼嗨?”英子煞拿出慣有的類似殺手鐗般的微笑,一下子便將少年迷得神魂顛倒。
少年靠在英子煞的懷裡,“一晚上多少英鎊?老闆……”
英子煞注視着少年的雙脣,這雙脣也沒有童莫的脣形好看,大概連味道也比不上童莫,聽到少年的話後,英子煞頓時有些掃興,他和童莫向來是你情我願,從沒要過對方一分錢,就連那個溫暖的窩,也是大家各給一半錢買下的。
“滾。”英子煞收起了笑容,冷下臉道。
少年見英子煞的臉色變得這麼快,有些害怕,只好縮着脖子趕緊離開了英子煞的大腿。
這裡的男人大概沒有一個能比童莫更有本事,童莫是享譽國際的攝影師,他的每一幅作品都千金難求。
重是英子煞突然發現好像對這裡的男人沒有一丁的興趣,連最原始的衝動和都沒有,英子煞抑鬱了,不應該是這樣子的……不應該啊!
既然找不到玩具,英子煞只好約些豬朋狗友出來喝酒,可每每爛醉如泥的時候,卻更加想念童莫在他身邊的感覺,只是他的身邊再也沒有這樣的一個人了,再也沒有一個男人,在他喝醉的時候不嫌棄他,將他帶回家裡,好好地照顧。
真正失去的時候,才發覺往日的一幕幕,竟然也有些美好,英子煞覺得自己遭到報應了,沒有好好珍惜童莫的報應,所以現在找不到一個比童莫更好的玩具了,這都是報應……
在英子煞自暴自棄的時候,戰獄那邊過得倒是不錯,兩年多經歷生死輾轉才把最重要的東西找回來的戰獄十分懂得珍惜,愛喻馳愛進了骨子裡,有時候對待喻馳甚至心翼翼地令人心疼。
戰獄像之前所的,帶着喻馳尋找他們過去的美好回憶,順便再創造新的記憶,令喻馳每一天都過得十分精彩、感動。
喻馳不記得的人,戰獄就一個一個告訴他那些人的名字,喻馳忘記了的重要的事情,戰獄便夜夜在他的耳邊提醒,道館重新在s市開張了後,喻馳的心情一直很激動。
開道館的錢是喻馳自己出的,他原本以爲自己沒有錢,還想問戰獄先借着,誰知道戰獄反而告訴他,他以前的工資可高了,別是開一個道館的錢,就是想開十個八個道館,喻馳的錢也夠,所以喻馳便將那些暫時留在軍火基地的錢取了一部分出來,在最旺的市中心地段開了一間道館。
戰獄還帶了幾個僱傭兵兄弟連續過來撐了十天半個月的場子,他這樣做當然是有目的的,就是想讓附近的流氓痞子都看清楚,這間道館是他罩着的,看還有誰敢過來鬧事。
戰獄改變了愛喻馳的方式,他不再把喻馳藏着掖着,怕喻馳被別人傷害,反倒更光明正大地公佈喻馳是自己的愛人,現在在黑白兩道上,就算是沒見過喻馳的人,也必定聽過喻馳的名字。
戰獄一直都知道,喻馳本身就很強大,爲了好好保護喻馳,他自己必須變得更加強大,而不是爲了不讓別人傷害喻馳,就把喻馳藏着,如果他早就明白這一的話,也就不會有當年利用丁言做擋箭牌的蠢事了。
過了一段時間後,戰獄開始慫恿喻馳去做身體檢查,回到國內轉眼已經半個多月了,戰獄很想早帶喻馳去給甘澤看看,磨了很久,喻馳終於在戰獄擔憂的目光中同意了。
“你一定不記得甘澤了吧?他是一個天才醫生,平時在我的軍火基地裡上班,他的父親兼愛人是房地產龍頭,你現在所看到的這一帶的房子全是他父親承包下來的,甘澤是一個很有趣的男人,你一定不會排斥跟他相處着。”在車上,戰獄這樣對喻馳道。
喻馳在紙片上寫出自己的疑問,“父親兼愛人?”
“是的,他們並不是親父子,因爲愛情,便發展了戀人的關係,他父親還在所有媒體的面前向他求婚了,而且他也答應了,至於婚禮,因爲我去找你了,所以沒有出席,聽也十分轟動呢。”戰獄又道。
喻馳笑了,“他們結婚了啊,真好。”
戰獄突然有些緊張,握住了喻馳的左手,心翼翼地問道:“喻馳,你...會願意和我結婚嗎?”
喻馳睜着疑惑的眼睛,“我們不是已經領證了嗎?”
在回國的途中,戰獄突然要求直升飛機拐去了一個同性戀合法公證婚姻的國家,哄着喻馳在結婚證上籤了字,現在那兩本結婚證書,一本被藏在只有戰獄知道的地方,而另一本則被裝裱了起來,就掛在他們的房間裡,每天起牀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
“那麼你還想要婚禮嗎?”戰獄笑問,邊開着車邊湊過來親了喻馳一下。
喻馳想了想,歪着腦袋道:“就這樣就很好了。”
戰獄又將視線轉移了回去,繼續認真地開着車,不管喻馳要不要,他一定會給喻馳最好的,只要他給得起。
十幾分鍾後,戰獄的車停在了軍火基地的地下停車場裡,回來這麼久,也就這幾天甘澤纔在基地中,之前都被甘奧飛拐去玩了。
戰獄牽着喻馳的手進入基地,每經過一個地方就會有僱傭兵恭敬地向他們打招呼,戰獄帶着喻馳徑自往甘澤的醫院方向走去。
路過基地裡的大廚房的時候,喻馳突然停下了腳步,戰獄見喻馳注視着那個廚房,便對他道:“我也是在你消失了後,才知道以前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一直是你親手爲我做夜宵。”
戰獄的話音剛落,喻馳便彷彿看到在大廚房裡夜夜忙碌着夜宵的自己,隱約記起了當時的心情。
當他們路過向嘯房間的時候,喻馳的心猛地痛了一下,臉色也變了,戰獄意識到是因爲什麼後,安靜地將喻馳抱在懷裡,“我之前跟你提起過向嘯,就是那個爲你而死的男人,這是他的房間,你還有印象嗎?”
喻馳推開塵封的房門,進了向嘯的房間,心情變得十分壓抑,雖然他對向嘯並沒有印象,但是聽到戰獄向嘯爲他而死,那顆心依舊爲那個沉重的“死”字而顫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