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要做什麼,我也許可以考慮幫你。”英子煞趁喻馳不注意拍了拍他後腰上的槍支。
喻馳瞪了他一眼,用脣語說了兩個字:“滅口。”
英子煞卻沒有如喻馳料想般被嚇到,反而是皺緊了眉頭,似乎在考慮究竟要不要幫喻馳,在喻馳失去耐性之前,英子煞低聲說了句:“跟我來。”
喻馳對上了英子煞那雙深邃的眼睛,一分鐘後,暫時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的喻馳決定放手一搏,跟着英子煞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
“我要滅口你也幫?”喻馳挑眉,英子煞嚴肅地道:“誰?”
“一個混進來的叛徒,你認識這邊黑手黨的頭目嗎?”喻馳問道。
英子煞在月光下的側臉英俊到人神共憤的地步,儘管喻馳只能看到他的半張臉,英子煞他點頭道:“在倫敦只要稍微出名一點的人,我都認識,你說的那個頭目他目前還沒出現。”
“嗯,據我觀察,也暫時還沒有見到他。”喻馳不知不覺間靠近了英子煞許多,因爲怕被人發現的緣故,兩人交談的聲音都很小,令喻馳自己都疑惑的是,明明他才第二次見英子煞這個人,甚至還不知道他的名字與樣子,卻這般沒有防備地將一切都告訴了他。
“我要找這個人。”喻馳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男人,長相一般,正是這麼個看起來無害的人混進來差點兒泄了基地的機密,既然戰獄沒有親自過來,他更要漂亮地完成任務。
英子煞只瞥了那張照片一眼,隨後在人羣中看了幾眼,湊到喻馳的耳邊道:“他在距離你五米左右六點鐘的方向!”
喻馳點頭,正準備向前走去逮那個人,英子煞卻擋住了他的腳步,“我有辦法騙他過來,你先進城堡,穿過舞廳,裡面有包廂,現在這個時候包廂裡沒有人,攝像頭也還沒來得及開。”
“你……爲什麼要幫我?”喻馳有些遲疑地問道。
英子煞神秘一笑,“過來。”
喻馳好奇,自然沒有防備,將腦袋伸了過去,英子煞卻是快速地親了他一下,在喻馳正準備揍他的時候英子煞已經走開了,他在喻馳的視線中快速地接近了那個男人。
喻馳看在英子煞熱心幫忙的份上,也沒再計較,按照英子煞所說的進了城堡裡的包廂去等候。
很快,英子煞就不知道用什麼藉口把那個男人騙進了包廂,檢查過攝像頭確實還沒開,喻馳狠戾地掃着那個企圖泄密的男人,一把黑色的經過消音處理的手槍抵在了男人的太陽穴處,一字一頓地道:“把東西交出來。”
男人企圖逃跑,被英子煞狠狠踹了一腳,喻馳陰狠地道:“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交不交給你們這條命也沒了,我何必讓你們好過!”男人吐着血沫,一臉寧死不屈。
“你乖乖交出來,死的只有你,等你死了後,我們再從你的身上找出來的話,很遺憾,你的家人就要給你陪葬了,誰讓你爲了錢做了這麼罪大惡極的事呢?”英子煞漫不經心地道,臉上卻是再沒有了優雅的笑容,淡定地說着令人心驚肉跳的話。
男人驚愕地瞪大眼睛,隨即緩過來道:“你騙我!”
“是嗎?英國好像還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只要隨便一查,不管你藏得多嚴實,都能找到……”英子煞悠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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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最終還是不敢賭,他上有老人下有妻兒,實在是賭不起,這條命沒了也就沒了,怎能再連累家人……
男人從衣服的暗袋裡掏出了一個u盤,有些不捨地緊緊攥着,卻被喻馳眼疾手快地搶了過去,下一秒,隨着一顆銀色子彈的射出,化着斑馬妝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喻馳盯着那個u盤看了許久,在包廂的桌子上找到了打火機,將所有的機密燒成了黑色的灰燼,而後一股腦地衝進了馬桶裡,最後檢查了那個男人一遍,確定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后才作罷。
英子煞見他冷靜地處理着一切也沒作聲,等搞定一切後,喻馳收好了槍,對英子煞道:“謝謝。”
“免了,等我們安全逃出這個範圍再說吧,走,我知道有一條小路通往外面,在這裡逗留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搞不好那個頭目已經在外面了。”英子煞眨着眼睛道。
喻馳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英子煞拉向了包廂的窗戶邊,英子煞姿勢瀟灑地跳下了窗戶,而後向喻馳伸出了手。
他們此刻,就好像真的在逃亡一樣。
喻馳突然輕輕笑了,他的心此刻好像飛揚起來了一樣,原本因爲殺了人而有些壓抑的心情也如撥雲見月般開朗了。
喻馳沒有理會戴着面具的吸血鬼男人朝自己伸出的手,反而用一隻手作爲支撐點,像一隻優雅的獵豹般迅速且無可挑剔地一躍而下,穩穩地站在了地面上,高貴的伯爵朝月光下俊美的吸血鬼先生輕輕地笑了,英子煞一把握住了喻馳的手,“跑。”
喻馳便不由自主地跟着英子煞跑了起來,風在兩人的耳邊呼呼地吹着,英子煞穿着一件純黑色的大斗篷,在月光下奔跑的身影十分鬼魅,喻馳的帽子被風吹掉了,一頭墨色的發在風中肆意地搖擺着。
喻馳恍然感覺自己好像突然回到了加納斯孤島,雖然島上十分荒蕪、危險重重,可那個島嶼卻曾裝載着他跟戰獄最美麗的回憶,那是他一輩子也不能忘懷的一個月。
英子煞緊緊地握着喻馳的手,就像當初在加納斯孤島上戰獄堅持要抱着他不肯鬆手一樣,喻馳如小鹿般快跑着,純手工製作的款式新穎的皮鞋踏在地上發出有節奏的響聲,英子煞不時回頭,看着喻馳享受這個美好夜晚的純淨的臉。
有一刻,心跳猛然加速,就連那雙漆黑如夜的雙眸裡也注入了喻馳沒有注意到的柔情。
英子煞拉着喻馳穿過一條條帶着歐式風格的田間小路,直到遠離了城堡,他們的腳步才停了下來,兩人緊緊握着的手心裡都出了汗,英子煞朝喻馳露出潔白的牙齒,喻馳也眉眼舒展,好一會兒才尷尬地收回自己的手。
雖然心裡還是想罵英子煞“變態”,但想到對方不僅幫了他的忙,而且還協助他殺了人,是殺人啊,不是玩遊戲,而這個男人居然可以如此處變不驚,身份想必也不簡單吧?
“怎麼?想過河拆橋?”英子煞微微一笑,深邃的雙眸在月光下宛如真正的吸血鬼般蠱惑人心。
喻馳呼吸猛地一窒,剛剛發生的一切,英子煞都眼睜睜地看着,如果他告訴了警察,又或者向英國的黑手黨頭目告了密……
他死不要緊,喻馳向來不畏懼死亡,可他不能只因爲一個任務拖出無窮無盡的麻煩,更不能連累戰獄!
“你想怎麼樣?”喻馳收起了愉悅的表情,用凌厲的目光瞪着微笑着的英子煞。
英子煞不顧喻馳的瞪視,徑自往前走出了寬闊的大馬路,此時夜已深,馬路上靜悄悄的,一個人一輛車也沒有,兩人心安理得地霸佔了整條馬路,走在了路中間。
英子煞輕聲道:“你不就是怕我告訴別人?”
“我不怕!如果你非要說,我現在就可以幹掉你!”喻馳沒有流露出一絲畏懼,咬牙切齒地邊道邊拿出黑色的手槍。
英子煞也沒有害怕,依舊將最脆弱的後背留給了喻馳,也不說話,喻馳三兩步上前拽住英子煞的衣領怒問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如果你要我一輩子不說出去的話,那就...留在英國,陪我。”英子煞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
喻馳一怔,隨即立馬拒絕道:“不可能!”
這個男人從一開始見面就在佔自己的便宜,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只不過是因爲倫敦基地出事纔過來這邊幫忙處理的而已,怎麼可能留在英國陪他?
“一週,怎麼樣?”英子煞邪魅地朝喻馳眨眨眼,甚至挑釁地握住了喻馳的手,令那黑洞洞的槍口指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然,你也可以選擇開槍。”
喻馳一驚,這男人就不怕槍支走火嗎?!要是真走火了,就是神也救不回他的命!
“三天。”這已經是喻馳可以接受的最大限度了,“而且你不能命令我做什麼,也不能對我做什麼。”
“我要是想對你做什麼你能阻止?”英子煞純心要逗已經氣急敗壞的喻馳,“何況,你憑什麼這麼有自信我會對你做什麼?”
“你!”喻馳眼裡已經冒火花了,兩眼璀璨的他令英子煞看得呼吸一窒。
“五天。”英子煞貼近了喻馳的臉道。
喻馳黑着臉,“三天。”
“那你開槍吧。”英子煞眨了眨眼睛。
“……”喻馳完全拿眼前這男人沒辦法,總不能無緣無故殺人吧!而且他總覺得這個男人給他一種熟悉的安心的感覺,既然英子煞並不想傷害他,又幫了忙,五天就五天,大不了小心一點兒……
槍被收好,英子煞趁機一把攬住了喻馳的脖子,“那說好了五天,伯爵大人,今晚夜色似乎不錯,我們就邊散步邊吹吹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