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劉澤濤這個名字,我突然有了一種陌生感,我不願不想也不能和姚一念提起剛剛的一幕,所以我低頭不語沒有正視她的問話。
姚一念似乎不達目的不罷休再一次搖晃了我的身體:“淼淼,你告訴我這個忙劉澤濤到底幫是不幫!”
看着姚一念近乎瘋癲的神情,我不得不輕輕的點頭,而她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不再搖晃着我的身體。
天亮之前,姚一念終於睡了,而我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她家的客廳中無法入睡,世事難料,在劉澤濤將別的女人帶到我牀上之前,我本以爲我是可以就這樣簡單的活着的。
其實在來表姐家之前我本可以隨他們二人到米總家看個究竟,而我終究還是不想面對老公背叛的事實。
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早上六點了,每天的這個時候,我該起牀爲他準備早飯了。
我和劉澤濤都是學法律的,我們畢業前一年雙雙通過了司法考試畢業之後,我們進入律所實習,那時候我們常常忙得沒有時間做飯經常在外面對付一口,看着日漸消瘦的他,我不得不爲他放棄了我引以爲傲的律師工作,在家裡做起了專職太太。
截至到現在,我離開家離開他已經整整五個小時四十分鐘了,而我的手機依然是開機的,拿起電話,沒有短信,沒有微信,沒有QQ,沒有未接來電,我將手機的鈴聲調到最大,可見劉澤濤他依然不願意打給我。
想着想着,忽然一串急促的鈴聲進入,我竟然歡快的拿起電話,卻看到的不是老公的號碼,誰會在這樣一個早晨打給我,拿起手機顯示
的是大姨,姚一念的媽媽。
手機不停的在響,我慌亂的接起電話,沒等我說話,那邊就傳來大姨命令式的聲音:“程小淼,你姐夫的這個忙你必須得幫!我已經和你媽坐火車去北京找你們了,晚上就到!”
容不得我說半句解釋的話,容不得我做出任何反應就掛斷了電話,這就是我大姨。從小我家條件不好,也是多虧了大姨的幫助我才順利的讀完大學。也許正因如此,大姨對我們家的三口人經常用命令的口語與我們講話,我早已習慣了。
放下電話,手機又響了起來,我以爲是大姨還有話與我說,可是手機顯示的竟然是媽媽,我接通電話,那邊便傳來了我媽那唯唯諾諾的聲音:“淼淼啊!你姐夫的事,你還是要拼盡全力的,咱們不能對不起你大姨啊!”
“媽,姐夫挪用公款八百萬,你要我怎麼幫?”我儘量壓抑着自己憤怒,心平氣和的和母親講話畢竟她在中間也不容易。
“淼淼你一定有辦法的,澤濤可是律師啊!再說你姐夫不是在澤濤的顧問單位上班嗎?你讓澤濤去找一找那單位的老總求一求她好不好啊!”看來我媽早就將事情分析的明明白白的了。
她不說我還真是忘了,我老公劉澤濤的確兼職一家房產公司的法律顧問,而那家公司的老總不是別人正是我恨之入骨米總。
“媽,你知道我多麼爲難嗎?”我說這話時真得是陷入萬難,如果不是之前的那種不堪,我也會去讓劉澤濤求求米總。然而,剛剛的那一幕讓我和劉澤濤都不想多說一句話,更別提是求他們。
“
淼淼,咱們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人,要不是你大姨這麼些年幫襯着咱們家,你哪能讀完大學,你要是不上大學,怎麼可能認識做律師的劉澤濤,說到底你有今天你大姨有一半的功勞!”媽媽總是這樣喋喋不休絮絮叨叨的說着她個人認爲的理字。
“媽,你別說了,我讓澤濤想想辦法好不好!”我知道此時此刻我如果不答應母親她就會無休無止的說下去。
“好,淼淼不是讓澤濤想辦法而是他全力以赴!你聽明白了嗎?”我媽當真認爲這個事兒劉澤濤能辦成了。
“媽,我知道了,全力以赴!”我默默的咬緊牙根閉上眼睛無奈的說着。
“淼淼,我和你大姨今天半夜就到S市了,你和澤濤不用來接我們,忙正事要緊!我不多說了,你大姨從洗手間回來了!”也許是看見大姨回來的背影,母親的聲音壓到很低,沒等我說什麼果斷的掛了電話。
我當然清楚母親的良苦用心,知恩圖報我不是不懂,然而劉澤濤並不是法官不能左右案件的輕重,更不是大款無法拿出八百萬爲姐夫填平公司的虧空。
然而事到如今,這個忙我幫也得幫,不幫還是得幫,我站起來,向洗手間走去,站在鏡子前面,看着面容憔悴的自己,打開水龍頭放出熱水,洗個臉還要去見劉澤濤,那個讓我既愛又恨的男人。
經過一夜雨水的浸泡,整個城市煥然一新,我獨自一人迎着朝陽走在馬路上,拿出手機,深深呼吸,還是撥通了劉澤濤的電話。
聽到他的聲音我竟悲傷的淚如泉涌:“劉澤濤,你在哪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