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放飛明天(三)

中午,車間帶牌雜工給送回來很多樣菜,主食是油餅,我們便在教研組邊吃邊聊起來。

我說:“連才兄,今天我到你這來,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王連才問:“什麼事兒?”

我說:“朱佩金,在昌黎建木材經銷處,是你們單位的點,還是朱佩金自己辦的點?”

王連才說:“建木材經銷處,是朱佩金以公司的名譽自籌資金在河北昌黎搞的經銷點。”

我問:“連才兄,那經營權歸公司,還是朱佩金?”

王連才說:“他當時與公司定的是,公司提供木材,朱佩金,往回返利潤。”

我問:“也就是說,朱佩金與公司是內部承包經營的關係。”

王連才說:“當時,公司黨委開會,總經理劉樹清也是這樣決定的。”

“其實,劉樹清去日本看病,在國外去逝了,如果能夠有人證實這一點的話,朱佩金貪污的事就定不上了,最次也沒有死罪了,整好一點兒,朱佩金很有可能打成無罪釋放,至於行賄和詐騙兩個罪定的很牽強。”我說。

王連才搖搖頭說:“即然想整你,要說一點罪都定不上不可能,人家檢察院、法院都是幹什麼的?”

我說:“但是現在朱佩金是按無罪打的官司,他怎麼形成的材料和我都探討過,另外,在號裡我和焦熙臨幫他完成了一份近兩萬字的“一個承包經營者的遭遇”材料,我接見時已幫他轉了出來,在北京也幫他找了人,我弟弟和他父親每年平均都得往北京跑兩三趟。上面已經開始關注這個案子了。”

王連才說:“你弟弟也是,有必要幫助他跑這事兒嗎?”

我說:“畢竟在一個號裡呆了一年多,而且處的又不錯,他說,外面也沒人幫他,父親歲數大了,弟弟剛出校門,老實巴交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

王連才說:“我看要白忙乎。”

我說:“連才兄,在看守所時,朱佩金多次給你寫條,讓你幫助證實一下,他在昌黎建材經銷處的承包性質問題,你怎麼始終不吐口啊!”

王連才說:“我明白他寫條的意思,我覺得沒什麼必要。”

我說:“我臨來的時候,曾答應朱佩金到監獄碰上你的話,幫他做你的工作?”

王連才說:“行了,咱們哥們別操那麼多閒心了,今天不談他的事兒,來,多吃點。”

王連才把話給封住了,從談話的結果看,他也根本沒有幫朱佩金的意思,我也沒在往下說,如果非要再繼續談的話,我想場面會很彆扭的。

運動會很快就過去了,監獄在公佈宣傳組排名時,三監區名列第三名;他們的田徑成績也是第三名。我可以想象到三監區從幹警到犯人都會很滿意這兩個雙第三名吧。我實際在播稿中並沒幫什麼忙,只是他們抓住了我告訴他們的那幾點,把握先機,才能克敵制勝嗎?無非我對各個環節的情況瞭如指掌,透露點底細。

在隨後的減刑會上,我被減刑一年三個月,現在減刑幅度法院控制的挺死,監獄給我申報的是減刑一年六個月,結果給割掉三個月,還有更慘的;和我一批從無期減到19年的,這次也申報一年六個月,結果法院僅給裁了幾個月。

監獄“兩會”結束後,我又抽空兒到監區教研組去了一趟。

王連才見我推門而進,忙笑臉相迎,“來了,老鄉,快坐,快坐。”

教研室的兩名專職教師也非常地熱情,一個熱情地給點菸,另一個給沏茶水。

一名專職教師說:“剛纔,王哥我們還說呢,這次如果不是宋老師幫忙,我們不可能拿到第三名。”

我笑着說:“哪裡,哪裡,”其實,我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只是對宣傳組的各個環節瞭解,憑我的感覺提點個人建議。

專職教師的說:“太客氣了,宋老師。”

經過短暫的寒喧後,我開門見山地說:“連才兄,其實,我今天專程來找你,就是有事兒求你幫忙。”

王連才問:“什麼事兒?看我能不能幫忙。”

我說:“按時間推算,朱佩金的案子也該交法院了。我找你,就是求你幫他證實“承包的性質問題”。

王連才聽後收斂笑臉說:“是他的事兒啊”。

我點點頭。

王連才說:“怎麼說呢,振嶺,我說過,你沒必要幫助他。”

我問:“爲什麼啊!”

王連才說:“他這個,你不瞭解他,我們是一個單位的,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他連自己的親爹都不行呢,何況別人啊!”

“連才兄,這件事兒,我認爲不管他是怎樣的人,就算是不認識他,有一個人面臨着生與死選擇的緊要關頭,任何人也不能見死不救吧!換句話說,更何況,都是一個單位的同事,咱們救人不應先考慮回報。連才兄,如果說咱們幫助了他,能使他由死亡線上拽了回來,日後,朱佩金不報答你的話,兄弟出去後,不會放過他,你看怎麼樣?”我說。

王連纔沒有言語。

我接着說:“大哥,算兄弟求你了,這件事兒你也損失不了什麼,應幫他一把吧,行嗎?”

王連才猶豫了片刻說:“到時候再說吧”。

隨後,無論我怎麼做工作,王連才就是不給表態,我臨走的時候說:“大哥,你好好考慮考慮,救了總比不救強,兄弟聽你的消息。”

時間又隔了一個星期,我再一次去找王連才,我一進教研室,王連才說:“來了,坐吧,這麼有時間呢?這幾天要教學檢查,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說:“基本上該補的都補上了,就看想不想挑毛病,如果雞蛋裡挑骨頭,怎麼也能找出點來。”

王連才問:“你是不是又爲朱佩金的事來的?”

我笑了笑說:“最近他可能下起訴了,能不着急嗎?”

王連才說:“我看你比他家人都急呀!”

“畢竟是一條生命,而且哥兒們處的不錯。”我說。

王連才問:“是不是他給你許願了!”

我說:“連才兄,朱佩金許不許願,不影響咱兒幫他。兄弟這麼說,你幫他一把。如果他將來有心的話,他就回報咱哥兒們,如果沒心就算咱們救了一條狗,你看怎麼樣?另外,這件事兒,先記在兄弟頭上,就算是我的事兒,你幫助我,日後有機會兄弟一定酬謝你。行不?”

王連才問:“律師能來找我呀!”

我說:“能,臨來監獄前,我和朱佩金就是這麼定的。”

王連才說:“真是多管閒事兒。律師來了再說吧,如果你不這麼三番五次地找我,我才懶得給他出什麼證呢!”

“謝謝連才兄,一句話只要咱們哥兒們都能活着回去,小弟一定會酬謝大哥的,小弟今天告辭了。”

解決了王連才爲朱佩金出證的事兒,我的心情輕鬆了許多,這段時間我除了學習外,可以靜下心來學習函授課程了。

八月份,我被調到監區教研室已經六個月了,和成輝同室相處,雖然出現一些小的摩擦,但都被化解了,有時我實在看不下去眼時,就回避他。除正常改造任務外,儘量不和他接觸。其實他自已也知道,他的人緣在監區直屬十幾名犯人中搞的得嗅。

一天,我正在監舍睡覺,成輝上樓喊我到教研室說,有事和我說。我起來後,跟他來到教研組,我一進屋,發現桌子上放了兩盆餃子。

成輝笑着說:“煮了點餃子,是大辣椒和肉罐頭餡的,怎麼也得想着你呀,快乘熱吃吧。”

我沒有推讓和成輝對坐着桌子吃起餃子,吃完後,成輝沏了兩杯茶水,我倆閒聊起來。

成輝:“你說,教改科李科長想把我調到教改科去,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

這是一個很意外的話題,我瞧着成輝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成輝笑着說:“你看我幹什麼,我讓你幫助拿拿主意!”

我說:“這件事情,讓我沒法說,我說你不去,你有你去的理由,如果說我讓你去,好像我希望你去,我想爭你的位置似的。你還是談一談你自己的看法吧。”

成輝說:“其實,我心明鏡的,咱倆在一起,有些事兒你都是在謙讓我,不和我一樣的。說句心裡話,咱們直屬十幾名犯人中,沒有和我行的。再有,當時接這個教研組長是我主動找崔教導員談心。現在半年過去了,我一點也沒表示。”

我說:“表不表示,那要看個人條件而定,關鍵是當初你許沒許願,如果許願了,那麼年底前這個過碼你必須要過,否則,下一步就是不把你換下來,你自己也沒法幹了,從事這項改造任務,**幹部不支持你,你能幹下去嗎?關於人緣方面,坦誠地講,你就不合羣兒,不是瞧不起這個,就是那個的。”

成輝:“我也試着和他們處,但處不來啊!”

我說:“這你就要從自身找原因了,成輝,我這個人有啥兒說啥兒,一個人、兩個人和你處不來,可能是對方的毛病,如果說,三個、四個人都和你處不來,那肯定是你自己有問題了,即然,你能坦誠地說出這些,我就說點心理話吧,俗話說樹挪死,人挪活,換個環境從頭來可能會好一些,再有教改科確實是個好地方,不過,那個地方都是監獄文化精英聚集的地方,不僅需要文化素質,而且,你爲人處事的性格必須要改變,他和外面機關工作一樣,勾心鬥角的地方,再有,就是這一任教改科長把你調去了,如果想長期地在那樣的環境改造下去,必須要有資本,才能站住腳,其實,你的強項僅是刻鋼版字,這樣,小報室和教研室暫時可以有你發揮的餘地。幾年後,能否變成鉛體字印刷或電腦打字都不好說。”

成輝說:“但我現在在監區改造感覺太累了,也太難了,我想換一換改造環境。”

我說:“什麼事情都不是一成不變的,那你就可以先去教改科呆兩年,最低能減一次刑,好,繼續呆在那,不行的話,這兩年,你面向各監區有業務聯繫,建立一些關係,一但呆不下去了,好給自己留條後路。”

成輝說:“假如我不去,弄不好年底崔教也得往下換我,我心裡清楚,還不如現在走,還體面一點。”

我說:“不過,到了業務科室改造,咱們這攤正對口,到時可得多多關照啊!”

成輝說:“那是當然。”

也就是一個星期的時間,成輝**改科的調令便來了,直屬的十幾個犯人沒一人去送的,只有我和兩名沒有出工的兼職教師幫助把成輝的行李等物品送到教改科,臨走的時候,成輝把我送出教改科大門。

成輝說:“其實,咱倆合作這半年,我挺留戀的。”

“我也是”我說。

成輝說:“以後也許沒機會了,就是我在這混不下去了,也不能再回原改造單位了。”

我說:“要有信心,好好總結一個爲人之道,這樣挺好,咱們還是上下級關係,別忘了,有事兒沒事常回去坐一坐,那兒曾是你生活過的地方,而且我永遠是你的朋友。

從教改科出來,我走到樓下,從樓上下來一名兼職教師石永生,他說:”你趕緊回教研室,熊幹事在那找你呢?我聽後加緊腳步直奔二樓教研室走去。

“送成輝去了”我一進屋,熊幹事笑着說。

我急忙給熊幹事沏茶水邊答到“幫他把行李搬去了。”

熊幹事:“在一起改造一次,送送他是對的,我還以爲沒有送他呢?”

我說:“不管怎麼說,半年來,雖然我們有些小的磕磕絆絆,但沒出現大的摩擦,關係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壞,我不支持他搞教研,誰支持他?換句話說,我不支持他,也是不支持您的工作,更何況許多任務是專職教師份內的改造任務。”

熊幹事說:“當時,給成輝配專職教師時,是非常謹慎的,他曾經是危險犯,性格內向,疑心重,愛動手”。

我問:“那這樣的一個犯人,爲什麼還要重用他,放到關鍵位置上呢?”

熊幹事說:“任何一個犯人,**都得給改造的機會,給他創造好的改造條件,也是爲了挽救他。”

我說:“還是**的心胸大啊”。

熊幹事說:“要都象你們那麼考慮,不給機會,不把人趕到絕境上去嗎!”

我說:“成輝到教改科改造,不一定能把握太長時間,我很擔心他的性格。”

熊幹事:“那個地方,他的性格不太好辦?”

我沉默中,腦海是回顧教改科中的環境,幾年來,我每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被教改科借調去搞活動的。

熊幹事說:“成輝調去了,人往高處走,這是件好事兒,但咱們監區的教研活動還得搞啊!監區開會決定,教研組長由你接任,我覺得憑你的能力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我說:“那是沒什麼問題,不過挺意外的,我才**研室半年時間,是不是改造的步伐走的太快了!”

熊幹事說:“快還不好嗎?走的快,出去也快呀!在教研室半年多了,我想業務也很熟練了,你就放開手腳的幹吧,過幾天,給你配上專職教師,現在的教研需要給你配一名還是兩名專職教師?”

我說:“配一名就行,主要就是監獄有活動時讓他幫我照應一下,否則,我脫不開身,平時幫我打打下手就可以了。”

熊幹事說:“成輝把鑰匙交給你了吧?”

我說:“交給我了。”

熊幹事說:“你把物品清點一下,列兩份清單,交給我一份,現在就點”。

沒用半個小時的時間,我便把卷櫃裡的教學用品清點完了,其實,還得感激成輝,他最大的優點就是幹什麼非常利嗦,物品歸類,擺放等都有條有序的,所以清點起來很便捷。

監區教研機構除設有教研組長,組織分校教研活動外,另設專職教師一至兩名,均全脫產改造,兼職教師十幾名,需參加一線生產勞動。晚上,參加備課授課活動。 我接手監區教研時,兼職教師十一名,教師主要負責文化課和技術課的教學任務,監區開了三個文盲班,三個初小班,三個初中班,三個技術班。政治課由監獄警察親自授課。每天晚上犯人16點30分收工,吃晚飯。18點30分組織上課學習。一般的情況晚飯後到學習時間間隔一個小時左右,教師們都早早地來到教研室備課。成輝調去的消息,教師們在車間已經聽說了,所以,今天,所有教師晚飯後,來的特別早。

“校長,有什麼指示儘管吱聲,”監區在三課教學中,屬於分校編制,而教研組是唯一分校教學機構的組織,所以,各分校的教師或學員都習慣把教研組長叫“校長”,有的教師如此這樣說道。

“你們消息可真靈通啊!”我笑着說。

教師們說:“責無旁貸,成輝調走了,沒有人能與你抗爭這個位子了。”

我笑着說:“大家擡舉我了,三人行必有我師,咱們教師隊伍中,比我資歷老者有之,學歷比我高者彼彼皆是,大家是挑好聽的給我聽呢,我可不喜歡拍馬屁的!”

“宋校長謙虛了。”教師們笑着說。

我說:“幹什麼,得吆喊什麼?調走成輝了,咱們教學活動還得搞,這是咱們的改造任務。今天,大家來的都挺齊,咱們就開個會吧!”

教師們一陣掌聲後,都靜下來等我說話。

“大家也都知道了,受**的信任,由我擔任咱們四分校的教研組長,無論誰,接任這個組長。三課學習都得搞,都得抓。由於倉促上任,沒有思想準備,我僅強調這麼幾點:第一,現在監內辦學幾乎流乾形式,所以,我希望我們教師,無論學員是否都能認真地聽你授課,但你必須要認真講課,盡到教師的職責,能否把學員學習熱情帶動起來,完全取決於教師的言傳身教,行爲表現。想讓別人聽你的課,首先必須要先感染他,打動他。一個偉人最大的優點是能讓別人接受他的思想,而一名稱職的教師是讓別人接受你的知識,否則,你不配做一名教師。我們都在服刑期間,有“教師”這個改造崗位,是我們的幸運。因爲他給我們創造了鍛鍊自我和自我學習的機會。我想,今天,在座的各位教師並不都因文化高而擔任教師的,主要的一點還有熱情和喜愛。所以,讓我協助**抓三課教學,我首先抓的就是教師授課能力和水平;第二是教師培訓;第三,我還可以肯定地說,如果我能幹下去,年底評選優秀教師,優秀班級,打破以往教研組長私底下定人選,然後報**的貫例,我們採取教師參與,公開投票的民主競選辦法。保證評選的公開和公平性。第四,課堂紀律和保證授課時間問題,一會兒,我給各班班長再開個會兒。”我說道。

教師們又一次鼓起掌來。這時,熊幹事來了,推門進教研室正趕上這個場景。

熊幹事笑着說:“幹什麼呢?這麼熱鬧。”

我忙起身說:“一會兒就上課了,借這個機會開個會,和大家交流一下。”

熊幹事坐下後說:“今天,我早進來半小時,就是想給教師開個會。我想宋振嶺已經都和你們說了,我就不多說了,宋振嶺要求怎麼幹,**會支持的,希望你們要配合宋振嶺,把教研活動搞好,搞得有聲有色,你們該怎麼研究,我就不打擾了,繼續吧,我到樓上看看去。”

熊幹事走後,我接着說:“就這樣吧,準備準備開始上課,沒課的教師在教研室備課,具體情況,過幾天,我琢磨琢磨再召集大家碰碰頭。總之,想把教研室活動搞好,不是我一人所能爲的,還得靠大家的力量,教學中有什麼困難及時和我聯繫,我請示監區**幫助解決或溝通。”

一天的教學任務完成了,各班級教師送回教具便回寢室準備休息了。***坐在教研室沒有走的意思。我見其他教師已經陸續地退出教研室,我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現在專職教師的人選定了嗎?”

我說:“那都是**幹部的事兒,與咱們沒關係。”

***:“教研組以你爲核心,**給配專職教師也得考慮你這方面,很可能會爭求你的意見!”

我說:“你不會要當專職教師吧!”

***:“你當教研組長,我過來正合適。咱倆還老鄉,又在一個”槽子”吃過飯,到了教研室,我會無條件地配合你的工作,你指哪兒我就打哪兒,在**確定人選時,你絕對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我問:“你在車間學技術,現在都出徒了,就這麼放棄了,妥當嗎?刑期都挺長,在改造口服刑,肯定波動大,監區領導一但調整,不排除監區直屬犯人不調整,特別這些改造位置,有多少人都在瞄着呢?”

***:“你是不是有推薦人選了,不想讓我進教研室?”

我說:“你明天出工主動找熊幹事談一談,晚了恐怕選定人選就不好辦了。”

***:“那你也得幫忙提拔提拔。”

我說:“假如熊幹事爭求我的意見,我會推薦你的,放心吧!”

第二天晚上,熊幹事進監舍深監時,提到了這個問題:“宋振嶺,你和***關係怎麼樣?”

我如實地回答:“關係還可以。”

熊幹事:“把***調到教研室配合你,能不能行?”

“行,現在的教師中,他算是比較合適的了。”我坦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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